上官秀面色不變,問道:“有多少人?”
“只有百余人,但都是騎兵!看起來,叛軍是追蹤我們而至!”只有百余人的叛軍,主動追殺過來,那定是來者不善。
上官秀未再多言,只輕輕麾下手,玉水蓮躬身施禮,跳下馬車,對周圍眾人喝道:“逍遙堂弟子都隨我走!”說著,她帶著一大群逍遙堂的弟子向車隊的后方跑去。
看著玉水蓮把馬車附近的許多修靈者都帶走,蔡魁忍不住倒吸口涼氣,臉色又白了幾分。
上官秀的目光落回到蔡魁的身上,平靜地說道:“蔡先生也聽到了吧,后方又出現叛軍,我沒時間再這里等你考慮清楚。既然蔡先生認為銀子比命重要,那你就陪著你的銀子去死吧。”
“哦,對了,”馬車的車簾突然撩起,錢進從里面探出圓滾滾的腦袋,嬉皮笑臉地說道:“蔡先生最好死得快一點,等你們都死光了,我們再殺掉叛軍,你們的銀子,可就不僅僅一半是我們的了,而是全部都是我們的,哈哈!”
蔡魁聞言,臉色白得已和死人差不多了。上官秀要一半的銀子,那可是接近一百萬兩啊,這么多的銀子,他要去花得完嗎?
可是又像錢進說的那樣,如果叛軍把他們殺光了,上官秀再殺光叛軍,自己的銀子也就都成他上官秀的了。
思前想后,蔡魁咬著牙,從牙縫中擠出一句:“小老兒……小老兒接受殿下的條件就是……”說這話時,蔡魁都不是心在滴血,而是嘩嘩的如自來水般的在淌血。
上官秀聞言,淡然笑了笑,飄身下了馬車,向后方走去,同時說道:“張巒、胡信,你二人帶護院迎擊前方叛軍!”
“是!殿下!”張巒、胡信雙雙答應一聲,帶著顧府的眾護院,去往前方迎敵。
且說上官秀,他走到車隊后方的時候,追殺過來的叛軍騎兵業已沖到了附近。敵軍未到,火銃的射擊先至,逍遙堂眾人以馬車為掩體,紛紛躲在馬車的后面。
一輪齊射打完,叛軍不再重新裝彈射擊,紛紛收起火銃,亮出靈兵,催馬沖到車隊的近前,與逍遙堂的弟子們戰在一處。
雙方都是修靈者,打在一起,場面混亂,飛沙走石,一時之間也分不清楚誰強誰弱。
有幾名叛軍修靈者看到站于車隊中的上官秀,見他身上沒有靈鎧,以為他好欺,各持靈兵向他沖了過來。
幾名修靈者剛到上官秀面前,吳雨霏在他們的背后突然現身,與此同時,一刀刺了出去,正中一名叛軍修靈者的后心。
那人慘叫出聲,向前撲倒。另幾名修靈者見狀,只留下一人,其余的幾個全部向吳雨霏撲了過去。留下的那名叛軍修靈者,目光陰冷地看向上官秀,二話不說,掄刀就砍。
上官秀身形一側,向旁避讓。沒想到他竟然能閃開自己全力的一擊,叛軍修靈者怒吼著再次掄刀,向上官秀橫掃過去。后者退后一步,刀鋒幾乎是貼著他胸前的衣襟呼嘯而過。
連續兩刀不中,叛軍修靈者急了,咆哮著沖到上官秀的近前,一把把他胸前的衣襟抓住,另只手高舉著靈刀,看準他的腦袋,作勢要向下劈砍。
上官秀突然抬手,摁住對方的手腕,向下用力一壓,叛軍修靈者不由自主地向前踉蹌了一步,上官秀順勢往下底身,一手扣住對方的手腕不放,另只手扣住對方腰身處的靈鎧,順勢向后一拋,那名修靈者怪叫一聲,從上官秀的頭頂上翻了過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叛軍修靈者平躺在地,眼前發黑,直冒金星,腦袋里嗡嗡作響,他都沒弄明白自己是怎么被上官秀摔個大跟頭的。
他永遠都沒有再弄明白的機會,上官秀的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一把銃劍,一劍向下刺出,正中修靈者的眼窩。
噗的一聲,銃劍有三分之一的鋒芒都沒入對方的腦袋里。
那名修靈者連叫聲都未發出,便一命嗚呼。說來慢,實則極快,上官秀的動作,一氣呵成,只眨眼的工夫便取了對方的性命,駭人的是,他由始至終都沒有使用靈武。
把銃劍從外面的眼窩里抽出來,看都沒看腳下的尸體,只是把銃劍隨手的向旁一丟,他又舉目看向雙方拼殺的戰場。
這批叛軍騎兵,皆為修靈者,靈武也都不弱,可惜這次他們遇到的是靈武更加高強的逍遙堂。
以章丘和玉水蓮為首的逍遙堂人員,將叛軍修靈者殺倒了數十人,見對方越戰越勇,而己方的人員卻越打越少,叛軍修靈者料不能勝,便有了撤退之意。
可是此時他們再想撤走,已然來不及了,數十名修羅堂堂軍斷了他們的退路,從他們的屁股后面殺了上來。
隨著修羅堂堂軍的參戰,叛軍修靈者立刻從劣勢變成了敗勢,人們現在已經不是想怎么撤退了,而是只想著趕快突圍出去逃命,如此一來,叛軍修靈者敗得更快。
車隊前方的戰斗還沒打完,他們這邊的戰斗倒是先結束了。
百余名叛軍修靈者一個沒跑掉,其中大多數人被殺,另有十幾人負傷被擒。很快,章丘從叛軍修靈者身上搜出一大堆的軍牌,拿到上官秀近前,說道:“殿下,請過目!”
上官秀隨手拿起一塊軍牌看了看,上寫川郡軍第一軍團的字樣。和他猜測的結果一樣,這些主動追殺過來的叛軍修靈者,應該就是唐婉蕓派出欲挾持顧青靈的精探。
顧青靈留在御鎮時,這批精探還能沉得住氣,仔細尋找適合出手的良機,但現在顧青靈已帶著顧府上下,全部出城,向桓郡方向撤離,這批精探們可再無法坐等良機了,不管不顧的全部追殺過來。
其實他們出手的時機還是把握的不錯,在顧家車隊剛好遇到叛軍的時候,他們才從后方快速奔襲上來。
如果沒有上官秀等人在,或許他們還真能殺顧家一個措手不及,可惜,上官秀帶著的堂軍和逍遙堂弟子都在這里,他們正好撞到人家的槍口上。
上官秀把手中的軍牌丟回給章丘,走到一名叛軍修靈者近前,此人已被逼著吞下散靈丹,被兩名堂軍漢子牢牢摁在地上。上官秀問道:“你們可是出自于川郡軍的第一斥候營?”
那名修靈者臉色一變,緊接著又態度強橫地說道:“操你娘的,老子什么都不會說的……”
聽對方出言不遜,都不用上官秀發話,玉水蓮提劍上前,一劍刺在他的后腦,劍尖由其額頭探出。
“有種的,你就把老子們都殺光……”另有一名被服的修靈者厲聲嘶吼。
“我成全你的忠心赤膽!”玉水蓮箭步上前,靈劍劈砍下去,咔嚓一聲,血濺三尺,人頭斷落。
她提著滴血的靈劍,環視余下的修靈者,冷聲喝道:“還有誰要求仁,別一個個的說,一起說,本姑娘一塊成全你們!”
看著嬌媚如花,但卻冷酷無情的玉水蓮,剩下的幾名修靈者紛紛打個冷顫,面如土色,皆沉默未語。
玉水蓮哼笑出聲,走到一名叛軍修靈者近前,一腳踩在他的腦袋上,問道:“說!你們隸屬哪個軍團,哪個兵團!”
“我……我等都隸屬于川郡軍第一軍團第一斥候營!”那名修靈者嚇得渾身發抖,結結巴巴地顫聲叫道。
章丘聞言,轉身對上官秀說道:“殿下,他們果然都是沖著顧小姐來的,如何處置?”
上官秀撇了他一眼,說道:“你負責押送他們到貞郡!”
“這……殿下,這恐怕不太妥吧!到貞郡路途遙遠,我們哪里還有多余的精力看管他們。”
“既然明知不錯,又何必還要多此一問?”上官秀甩下這一句,轉身往后走去。
章丘齜牙咧嘴地閉了閉眼睛,恨不得甩自己兩耳光,嘴巴太賤!看到上官秀走遠,他扭轉回身,厲聲喝道:“殺!全部殺光,一個不留!”
“饒……”叛軍修靈者連求饒的話都沒來得及喊出口,站于周圍的逍遙堂弟子已紛紛舉起手中的佩劍,毫不留情地刺了下去。
噗噗噗!隨著十幾聲的悶響,十幾名被俘的修靈者全部被靈劍釘死在地上。
這時,前方的戰斗業已結束,數百名叛軍,仍下二百多具的尸體,其余人等已逃得無影無蹤。
不過,蔡魁手下那不足百人的護院,現已剩下不到三十人,已無力再護送這么龐大的車隊,蔡家車隊自然而然地并入到顧家的車隊里。
上官秀回到馬車的時候,錢進正捧著賬冊,看得認真,見上官秀進來,他咧嘴笑道:“秀哥,這次我們可賺大發了,蔡魁那老小子還真有錢,運了接近一百五十萬兩的銀子,除此之外,還有許多的古玩字畫,奇珍異寶。剛才秀哥還是在太客氣了,應該先讓叛軍把他們統統殺光,再把所有的銀子和寶貝都搶過來!”
顧青靈接話道:“蔡魁雖是蔡家的人,不過只是旁支,在御鎮,沒做過什么好事,但也沒做過人神共憤的壞事,還算是個規規矩矩的生意人,咱們也不能把人家趕盡殺絕了。”
錢進連連搖頭,說道:“蔡魁的布莊生意做得可不小,他也是你最大的競爭對手之一,趁著這個機會,正大光明的把他除掉,以后青靈也就少了個麻煩和對手。”
顧青靈正色道:“用這樣的手段打敗商場上的競爭對手,即是對對方的羞辱,更對自己的羞辱!”
錢進無法茍同的擺了擺手,說道:“青靈就是太心慈手軟。”說著話,他看向上官秀,問道:“秀哥,你說呢?”
“堅持自己的原則,堅守自己的底線,又何錯之有!每個人的底線都不同,青靈高一些,而阿進低一些,僅此而已。”
錢進眨眨眼睛,越琢磨越覺得不對勁,問道:“這話聽起來怎么像是秀哥在說我不道德?”
上官秀和顧青靈不約而同地仰面大笑起來。錢進舉手做投降狀,說道:“好了好了,我一個人肯定說不過你們兩個人,我出去逛逛!”
臨出馬車之前,他背對著顧青靈,特意向上官秀眨眨眼睛,示意他別錯過眼下這個增進感情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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