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六道
上官秀與蔡橫匯合時,風軍已然把軍械庫包圍,并已發動過兩輪猛攻。
看到上官秀到來,蔡橫眼睛頓是一亮,快步走上前去,插手施禮,恭恭敬敬地說道:“殿下!”
說完話,他又特意向上官秀的身后瞅了瞅,沒有看到何文正的身影,他心頭不由得一震,突然有種不詳的預感,小心翼翼地問道:“殿下,何將軍他……”
“何將軍殉國了。”上官秀眼簾低垂地說道。
果然。蔡橫神情一黯,不用再問,想必那兩千的騎兵兄弟也都是兇多吉少。
上官秀深吸口氣,現在他沒時間去感傷,問道:“這里的情況怎么樣?”
蔡橫振作精神,正色說道:“殿下,寧南軍在軍械庫設置的外圍防線已經被我軍擊潰,現在寧南軍的兩千余名殘部全部退守到軍械庫里,我軍已經做過兩輪進攻,但都未能突破寧南軍的防守。”
上官秀沉吟片刻,揚頭說道:“直接炮擊軍械庫,把軍械庫打炸!”
蔡橫搖頭,說道:“末將已經試過了,但沒有用。寧南人把軍械庫設置在地下,炮彈根本炸不進軍械庫里。”
上官秀皺了皺眉頭,他回頭看向何震,恰好何震也向他看過來,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何震突然哈哈大笑起來,說道:“郡城軍械庫的防御,固若金湯,就算你等風賊的兵力再多,現在也束手無策了吧?哈哈……”
他正狂笑著,左右的兩名風兵一人給了他一記重拳,何震的身子立刻佝僂下去,劇烈地咳嗽起來。
上官秀冷冷撇了他一眼,哼笑出聲,他走到何震的近前,一把把他的衣領子抓住,冷笑道:“固若金湯是吧?我倒要看看,它是怎么固若金湯的?”
說著話,他提著何震,直接往軍械庫的正門走去。
“殿下!”周圍的風軍將士同是一驚,紛紛驚呼出聲。
“你們在此為我掠陣!”上官秀頭也不回地說道。他單手提著何震,出了風軍這邊的掩體,旁若無人的向前走去。
軍械庫里的寧南軍自然也都看到了上官秀,一時間,墻頭上的寧南軍紛紛端起火銃,槍口一致對準了上官秀。
就在人們準備要扣動扳機的時候,有寧南軍將官急聲叫道:“不要開火!都先不要開火!”說著話,他急急把單筒望遠鏡拿起,向上官秀那邊觀望。
很快,他看清楚上官秀提著的是何許人,臉色隨之頓變,駭然道:“郡守大人在風軍的手里!”
聽聞這話,眾寧南軍同是大吃一驚,一個個端著火銃,開槍不是,不開槍也不是,不知該如何是好。
就在眾人猶豫不決的時候,上官秀業已提著何震走到軍械庫的近前。
“不許動!再往前走,我們可就開火了!”城頭上的寧南軍紛紛叫喊道。
上官秀嘴角揚起,前行的步伐絲毫沒有減慢,只是把手臂向前一舉,單手將何震高高提起,大聲喝道:“開火吧!看看我和你們的郡守大人,究竟誰先死!”
寧南軍將士們不約而同地倒吸口涼氣。何震被上官秀拎在空中,脖領子緊緊勒住脖頸,臉色憋著漲紅。他張大嘴巴,大聲喊喝道:“開火!不用管我,都給我開火!”
他能不顧自己的死活,但寧南軍將士們不能不管他的死活,現在向上官秀開火,能不能把他打死倒不一定,但何震肯定會第一時間被打成篩子。
寧南兵們紛紛向己方的將官看過去,那名將官滿頭滿臉都是汗,遲遲不敢下達射擊的命令。
“你們還在等什么?快開火啊……”何震話沒說完,上官秀的另只手扣住他的肩膀,五指微微用力回縮,由靈鎧化成的尖銳指甲立刻刺穿了他肩頭的皮肉,深深嵌入他的肩胛骨內。
何震發出啊的一聲慘叫,懸在空中的身子疼得突突直哆嗦。
“別……別殺郡守大人……”寧南軍將官汗如雨下,急聲叫道。緊接著,他又對左右的寧南軍喊道:“不許開火!誰都不許開火!”
聽聞他的命令,何震心急如焚,可惜他現在已經無力再叫喊了。見到上官秀利用何震成功要挾住軍械庫里的寧南軍,蔡橫心頭大喜,向前一揮手,喝道:“上!”
他一聲令下,躲藏在掩體后面的風軍一股腦地沖了出去。這回,寧南軍沒有再阻擊風軍的沖鋒,數千之眾的風軍一鼓作氣地沖到軍械庫近前,不用上官秀和蔡橫下令,有幾名風兵來到軍械庫的大門前,把幾顆炮彈布置在門框上,而后幾人齊齊把炮彈的引信點燃。
轟、轟、轟——
隨著一連串的巨響聲,軍械庫的大門被炸了個粉碎。風軍將士們擁擠在軍械庫的大門前,齊刷刷地回頭看向蔡橫,只等他一聲令下,人們便可沖殺進去。
蔡橫沒敢私自做出決定,轉頭看向上官秀。
上官秀瞇了瞇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凡穿著寧南軍軍裝者,一個不留!”
“殺!一個不留!”蔡橫斬釘截鐵地下令道。
隨著他的命令,擁擠在門前的風軍們紛紛大吼一聲,端著火銃殺進軍械庫里,一時間,軍械庫的大宅子就如同炸了鍋似的,槍聲四起,慘叫聲不斷。
上官秀扣著何震的肩胛骨,把他放到地上,語氣毫無陰陽起伏地說道:“你還不錯,敢于殺身成仁,忠君報國!”
何震臉色煞白,也不知道是疼的,還是恨的,他扭轉回頭,怒視著背后的上官秀,咬牙切齒的顫聲說道:“上官秀,你們風人,遲早都會遭到報應的!”
“報應?倘若真有報應,在我大風的領土上,又豈容爾等叛賊存活至今?”
“昊天從來都不是你風國的領土……”
“何大人一心想成仁,我又豈能不成全你!”說話之間,上官秀又扣住了何震另一側的肩胛骨。
何震此時連站都站不穩了,身上的官袍業已被鮮血染成紅色,他斷斷續續地說道:“上官秀,上官狗賊!本官先行一步,在黃泉路上等著你……”
“你且得等著!”上官秀話音剛落,雙手向左右一分,噗的一聲,何震的身子被他硬生生地撕開。
他仍掉手中血肉模糊的尸體,從手腕的靈鎧縫隙中緩緩抽出一把狹長的陌刀,他邊走進軍械庫內,邊舉起陌刀,大聲喊喝道:“殺光所有敵軍!我軍將士,當用敵人之血,來祭奠大風英烈的在天之靈!殺!”
“吼——”
在場的風軍將士們爆出齊聲吶喊,對軍械庫里的寧南軍下了死手。
遠距離對戰時,雙方比拼的是武器,近距離戰斗,雙方比拼的便是肉搏戰的能力了。
風軍作戰兇狠、彪悍,天下聞名,論近戰廝殺的能力,風軍即便與身強體壯的貝薩軍相比,也是不遑多讓。
戰斗進行了半個多時辰,退守在軍械庫的兩千多命寧南軍,最后無一幸存,被風軍殺個精光。其中有幾百人是戰死的,大多數人,都是在繳械投降之后,被風軍無情屠殺掉的。
打開地下軍械庫的大門,走進其中,第一的感覺就是大。這座巨型的軍械庫,光是囤積的火炮便多達上千門,火銃、彈藥、石雷,則不計其數,偌大的軍械庫,幾乎都快被填滿。
蔡橫邊往里面走著,邊咋舌不已,時不時地還發出嘖嘖的驚嘆聲,他吞了口唾沫,對身邊的上官秀說道:“殿下,這……看寧南人的武器儲備,這是打算和我國打持久戰啊!”
是啊,寧南的國力,不容小覷,它能在風國和貝薩的夾縫中生存下來,而且還能不斷的發展的壯大,的確是有它的過人之處。即便是火器世代,寧南也是先風國一步踏入的。
通過寧南一座軍械庫的武器儲備,便不難看出寧南的生產制造能力之強,不能說遠在風國之上,但至少不在風國之下。
上官秀深吸口氣,加快步伐,快速地向深處走去,邊走邊向四周巡視。見狀,蔡橫急忙跟上前去,小聲問道:“殿下可是在找什么東西?”
“我在找巨炮!”
“什么?什么炮?”蔡橫滿臉的茫然。
“震天巨炮!”上官秀說道:“是寧南軍械司研制出來的一種大型的火炮,炮體有五六米長,兩三米高,要二十匹馬才能拉得動!”
寧南的震天巨炮給上官秀留下的印象太深了,如果不是為了找震天巨炮,他也不會在四龍山被玄靈宮的尊者和長老伏擊,當然了,也就不會有后面他服下血靈丹,脫胎換骨。
五六米長,兩三米高,要二十匹馬才能拉動的火炮?如果這話換個人來說,蔡橫定會認為他說的是瘋話,或者是在開玩笑,但這話是上官秀說的,而且還是在滿臉認真、表情凝重的情況下說的,就由不得他不信了。
“寧南人……寧南人還有這樣的巨炮?這……這也太不可思議了!”蔡橫支支吾吾地說道。
“怎么會沒有呢?”上官秀沒時間理會蔡橫的驚訝,他在地下軍械庫里轉了一圈,連震天巨炮的影子都沒找到。
他眉頭緊鎖,喃喃說道:“這不應該啊!那么重要的明水郡戰場,寧南已經投入了五十萬以上的大軍,怎么會不配備震天巨炮呢?”
蔡橫偷偷瞄了一眼上官秀,清了清喉嚨,小聲說道:“殿下,末將在明水郡和寧南軍也打過好多場仗了,可從來沒見到寧南軍有用過殿下所說的這種巨炮!”
這樣的龐然大物,如果真在戰場上出現,己方將士們不可能看不到。
上官秀揚起眉毛,轉目看向蔡橫,問道:“你認為我在瞎編亂造,故意嚇唬你?”
蔡橫身子一震,急忙單膝跪地,連聲說道:“末將不敢,末將不敢!”
“該死的寧南人,究竟把巨炮藏到了哪里?”上官秀嘟囔著,把蔡橫從地上拽了起來。
如果寧南軍在戰場上使用了震天巨炮,上官秀反而放心了,最令人提心吊膽的就是懸而未決的事,因為你不知道寧南軍什么時候會突然用出秘密武器,殺風軍一個措手不及,到時,風軍還指不定要付出多大的損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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