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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名稱:作者:六道
第925章
“送出去的東西,我是不會再收回的!”上官秀眼珠轉了轉,拱手說道:“我剛剛脫困,身體虛弱,不知能否在貴府叨擾幾日?”
中年夫婦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笑了,自己家的小茅草屋哪里配得上‘貴府’之稱。村夫拱手還禮,說道:“只要公子愿意,想住多久都可以。”
上官秀含笑道謝。他被裴贏打下地下河道,沒有看到他的尸體,不知道玄靈宮的人是不是還在繼續搜尋他的下落,他現在急需恢復靈氣,以作自保。
再者說,小山村封閉,適合他藏身,而且這里還是山區,靈氣精純又充沛,也適合他打坐修煉。
村正接話道:“南定郡正在打仗,公子不急于回家,在這里休養一段時間也好。”
“打仗?”上官秀不解地揚起眉毛。
“公子不知?”
上官秀莫名其妙地搖搖頭。
村正嘆口氣,說道:“兩個月前,風國的國公在天京失蹤,風國震怒,舉全國之兵攻打昊天,現在南方、北方都在打仗,也只有天京這一帶還算是太平些吧!”
真沒想到,原來,現在距四龍山一戰已經過去兩個多月了。
上官秀心思急轉,下意識地低頭看了看地上的那些白色液體,還有骸骨,想來,這兩個月間,自己就是靠著吸食這些怪物為生的吧!
也不知道圣女現在怎么樣了,有沒有脫困。上官秀在心里暗嘆口氣,此時他真想一下子離開這里,到外界打探個究竟,把一切都弄清楚,不過他也明白,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到了外面,一旦被人發現,恐怕連點反抗之力都沒有。
他問道:“現在的戰事打得如何?”
村正搖頭,說道:“具體的情況,老夫也不清楚,不過老夫到天京城的時候,聽傳言,前方戰事打得不樂觀,傷亡很大,朝廷可能很快就要頒布征兵令了!”
上官秀點點頭,此戰的前期,寧南的戰況能樂觀才怪呢!己方可是有備而來,寧南則是全無防范。
戰爭初期,養精蓄銳、蓄勢待發的風軍當然會全面占優,準備不足、倉促迎戰的寧南當然是節節敗退,這在己方制定戰術的時候就已經預料到了。
此戰的關鍵是在中期,只要風軍能保持住對寧南軍的壓力,成功粉碎掉戰爭中期寧南軍的第一波反撲,接下來的仗就好打了。
他沉吟片刻,對在場的村民做個羅圈揖,含笑說道:“我可能要在貴村住上一個月,這段時間,如有打擾之處,也請諸位多多包涵。”
他現在的模樣雖然怪異,但卻彬彬有禮,很容易讓人生出好感。
村民們淳樸,并不介意多一個人住在村子里,人們紛紛擺手,笑道:“公子太客氣了!”
上官秀在小山村里住了下來。
說是住,其實他大部分的時間都不在村子里,而是在群山峻嶺之間打坐修煉。他只知道他現在的修為境界有了大的突破,但具體達到了哪一層級,他還不是很清楚。
體內靈氣的恢復,比上官秀預想中要快上許多,他本打算在這里修煉一個月,恢復六、七成的靈氣后,他便離開,結果只用了二十天,丹田就已經被靈氣所填滿。
這天,上官秀和往常一樣,天還沒亮,就離開了他住的小村舍,去到他時常打坐的一座山嶺。數十米高的山峰,他腳尖只輕點了兩下,人便已躍到山峰的峰頂。
峰頂有一塊巨石,巨石已然被上官秀削平,他盤膝坐在上面,抱元守一,呼吸吐納。隨著他入定,他身體的周圍泛起一層層的光圈,白色的霧氣在他的周圍慢慢凝聚。
他的身形完全被霧氣所籠罩,冷眼看去,看不出那是一人在打坐,更像是塊白色的石頭豎立在上面。
過了有兩個時辰,上官秀周圍的霧氣慢慢淡化,霧氣順著他周身的毛孔,鉆入他的體內。
他睜開眼睛的瞬間,立刻有兩道電光從他眼中射出,他漆黑的眼眸,閃爍著亮晶晶的光彩,仿佛兩盞小燈泡似的。
他垂下眼簾,再次睜開眼睛時,眼中的神光已然隱去,雙目也恢復了正常。
他仰頭望天,意念轉動之間,身形突然騰空而起。沒有用靈鎧化出羽翼,只是借用風力,整個人便懸浮在空中。
他身形一晃,身子從半空中穩穩落下,而后走到懸崖的邊緣,縱身一躍,從峰頂直接跳了下去。
他身形在空中急速下墜,當他快要接觸到地面的時候,他的身形仿佛受到一股向上的無形拉力,突然在空中停頓住。
定格了那么兩三秒鐘,他才輕輕飄飄的落地,修長的身形,輕得如同一片柳絮。
他正在回味的時候,耳朵突然動了動,隨后雙手向后一背,身子騰空而起,只幾個跳躍,人已在群山中失去了蹤跡。
上官秀走回到小山村里。現在的他,頭發已長出不少,劍眉濃密,身上穿著破舊的布衣布褲,但卻難掩一身的風華。
他走進村子里的時候,村中正叫嚷連天。
有一名體型富態的中年人坐在馬上,手中拿著一卷文書,大聲說道:“前方戰事吃緊,朝廷頒布征兵令。天南村共有二十七戶,每戶至少要出三名壯丁,湊齊百人,不得有誤!”
老村正哆哆嗦嗦地站在一旁,顫聲說道:“大……大人,朝廷以前也頒布過征兵令,最多的時候,每家每戶也只需出一人即可,為何,為何這次要出三人!”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你個老東西少在這里和本官啰嗦,如果天南村湊不齊百名壯丁,本官拿你是問!”富態中年人冷冰冰地掃了村正一眼。
“大人,十里外的付家村,每三戶才出一名壯丁啊……”
老村正話還沒說完,富態中年人一鞭子甩在他的身上,把村正打個跟頭。
“你個老不死的,本官說你們天南村每戶出三人,就是每戶出三人,再他娘的敢羅里吧嗦,本官要你的腦袋!”
見狀,周圍的村民們紛紛上前,把村正攙扶起來,低聲勸道:“村正,不要再說了,付家村有錢,定是買通了官府,我們村……拿不出那么多的銀子啊。”
聽到這里,上官秀已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他轉身向張大虎的家中走去。他身上帶了些金銀,本要送給張家夫婦,可張家夫婦無論如何也不肯收,現在,這些金銀倒是能派上用場了。
他到張家時,正有兩名軍兵從里面走出來,其中一人拽著張父,另一名軍兵拽著才十歲出頭的張大虎。張母和張大虎的姐姐、弟弟跟在后面,哭著喊著,苦苦哀求。
對于身后的哀求聲,軍兵們置若罔聞,押著張家父子,向村中走去。
路過上官秀身邊的時候,兩名軍兵站住,上下打量他兩眼,抬手一指他的鼻子,問道:“你是哪家的?叫什么名字?”
張父連忙說道:“軍爺,這位是上官公子,并不是我們天南村的人,他只是路經這里,要去天京經商的商人!”
“經商?前方戰事那么吃驚,還經個狗屁的商!把他也帶走,正好湊齊三個!”拉著張父的軍兵向同伴甩下頭。
另名軍兵放開張大虎,大步流星地走到上官秀近前,抬手就去抓他的胳膊。
他還沒碰到上官秀,張大虎突然一把把他的腰身摟抱住,大聲叫道:“上官大哥,他們要抓你去充軍,你快走!”
“小畜生,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吧你!”軍兵叫罵一聲,回手抓住張大虎的后脖領子,猛然向前一拽,將其甩在地上。而后掄腿就是一陣亂踢亂踹。
張母見狀,哭喊著撲上前去,把張大虎的身子護住。那名軍兵不依不饒,劈頭蓋臉的又是一陣亂踢。
正在他打得不亦樂乎的時候,突然間感覺身側刮來一股怪風,緊接著,他的身子騰空而起,橫飛了出去。
嘭!他撞在路邊的土墻上,反彈落地,目光渙散,滿臉的茫然。別說他茫然,在場的眾人都很茫然,不知道他為何會莫名其妙地橫飛了出去。
抓著張父的那名軍兵楞了一會回過神來,他看了看張父,再瞧瞧被打得渾身是傷、倒地不起的張母和張大虎,又看看張大虎的姐姐和兩個幼弟,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上官秀身上,不確定地問道:“剛才……剛才是你施的妖術?”
上官秀聳了聳肩,即未承認,也沒否認,語氣淡漠地說道:“得饒人處且饒人,適可而止吧!”說話之間,他抬步走進張家的小院子里。
“喂!喂!你別走!你小子給我站住!”
上官秀根本不聽他的,他徑直地走進自己居住的茅草屋,時間不長,他從里面出來,手中提出一只小布包,到了院外,他從容不迫的在那名軍兵面前大搖大擺地走了過去,頭也不回地說道:“放了他們,今天,你們不會從天南村帶走一個人。”
“你……你……”軍兵被上官秀老神在在的態度弄得一愣一愣的。
上官秀回到村子的中央,找到那名騎馬的中年人,他走上前去,同時說道:“大人!”
富態中年人尋聲看去,見到上官秀,他不由得一怔,上下打量他一番,問道:“你是……”
在他印象中,自己沒見過這個青年,不過青年身上自然而然流露出的風華氣質,與其它村民有天壤之別,想來他應該不是天南村的村民。
上官秀沒有多余的廢話,把手中的小布包一拋,直接扔向中年人。后者下意識地接住,疑道:“這是什么?”
“是在下的一點心意,大人要找壯丁,就請換個地方找吧!”
“哼!”聽聞這話,富態中年人的臉色沉了下來,冷冷哼笑了一聲,他不以為然的把布包解開,低頭一瞧,眼睛立刻直了。
布包里不僅裝有銀錠,還裝有幾顆金錠。他瞪大眼睛,目光呆滯,過了好半晌,他不自然地清了清喉嚨,把布包重新系好,小心翼翼地掛到自己的腰間,含笑說道:“既然,是公子開口相求,這個面子,本官給了。”說完,他向左右揮了揮手,喝道:“讓兄弟們都回來吧,我們去下個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