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官秀,在心里再次暗暗感謝圣女。他能感受得到,打入自己肩頭的那顆靈彈,淬有見血封喉的劇毒。
如果當初不是圣女給他服下了天香豆蔻,使他脫胎換骨,讓他的身體對毒素的抗性大大增強,他現在恐怕早毒而亡了。
官秀背著唐凌,繼續在樹林飛奔,這次又不知跑了多久,前方再次出現山嶺。
不過這一次,官秀已實在無力繼續向攀爬,他沿著山腳,一步步地快速向前走著,過了一會,他隱約看到前方有座山洞,咬牙強挺著走了過去。山洞不是很深,里面干燥,也沒有野獸居住,他喘息著走了洞內,然后把背后的唐凌慢慢慢下來,在他失去神智之前,他把無形化成一把匕首,遞給唐凌,斷斷續續地說道:“香兒,幫我,把肩頭的彈丸挖出來……”
這顆彈丸若不取出,毒素會源源不斷的滲入他的體內,算他的身體在天香豆蔻的作用下已然脫胎換骨,不至于被劇毒斃命,但劇毒也足可以讓他長時間的陷入昏迷。
官秀說完這一句,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唐凌嚇了一跳,急忙伸手把他攙扶住,喚道:“阿秀?阿秀?”
他身的靈鎧氣化,漸漸散去,聽叮叮當當一連串的脆響,起碼有百顆之多的彈丸從他身散落下來。擺渡一嚇潶、言、哥關看酔新張姐
這些彈丸都是嵌入他靈鎧內的,再看他的身,血跡斑斑,很多地方的衣服已經被打爛,撕開衣服,向里面看,皮肉也鑲嵌了不少的彈丸,血跡斑斑,觸目驚心。
唐凌看罷,這才猛然意識到,原來阿秀的身竟然負了這么多的傷。
其最重的一處傷口位于他的肩頭,子彈已深深釘入他的皮肉之內,更可怕的是,傷口的四周都是呈現烏黑色,這顯然是毒的表現。
她心頭一震,再不敢耽擱時間,動作輕柔的把官秀慢慢放平在地,拿起無形化成的匕首,在官秀的肩頭了。
唐凌沒有學過醫術,算以前看過一些關于醫術方面的書籍,但畢竟還遠遠談不精通,更別說給人做外科手術了。
她閉眼睛,深深吸口氣,盡量讓自己的情緒平復下來,緩了一會,她方睜開眼睛,臉的慌亂之色少了許多,她從官秀的身找出火折子,吹著,將匕首的刀身來回燎了幾遍,等匕首冷卻后,她將匕首的刀尖緩緩插入官秀肩頭的傷口。
無形鋒利異常,插入人的皮肉之內,幾乎感覺不到阻力。
隨著匕首越插越深,昏迷的官秀皺了皺眉頭,額頭和鬢角滲出了虛汗。唐凌吞了口唾沫,將匕首不斷的向深插入,直到匕首的刀尖觸碰到堅硬之物,才算是把那顆子彈找到。
她用匕首把他的皮肉稍微劃開一點,然后拔出匕首,用手指把那顆子彈從官秀的肩頭內硬扣了出來。
說來簡單,這種血淋淋的場面,若換成尋常的女子,看都不敢看,更別說動手去做了。
直取把那顆子彈取出來,唐凌才忍不住長長吁出一口氣,這時候,她身出的汗官秀流的汗都多,凌亂的發絲紛紛貼在她的臉頰,倒絲毫不損她的絕美。
她身帶有御用的金瘡藥,一只不大的小瓷瓶。
她把金瘡藥倒在官秀的傷口處,又從在自己的龍袍撕下一條,將他的傷口包扎起來。
她帶的金瘡藥都是特制的,有一定的解毒功效,但至于能不能解官秀所的毒,她也不清楚,現在她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禱,官秀能挺過這一關。
處理完這一處傷口,還遠遠沒有結束,嵌入官秀皮肉內的彈丸,不下二十顆之多,只不過這些傷口都很容易處理,彈丸嵌入的不深,用肉眼能直接看到彈丸嵌入的位置。
唐凌拿著匕首,把官秀身的彈丸一顆接著一顆的挖出來,最后歸攏到一起,都羅成了一小堆,血跡斑斑。
她邊往傷口倒著金瘡藥,邊從龍袍撕下布條,系于傷口,等她全部處理完,一件龍袍,只剩下了兩只袖子。
即便是這兩只袖子,她也沒有浪費,墊在官秀的身下,讓他能躺的舒服一些,而后,她在旁緩緩坐下來,抬起官秀的頭,讓他枕在自己的腿。
全部處理完,她吐出一口長長的濁氣,倚靠著山洞的石壁,疲憊不堪的閉眼睛。
雖然身子早已累的麻木了,但她不敢睡覺,一是擔心官秀的傷口會不會惡化,她得時時刻刻的盯著,二是他們還沒有甩掉追兵,貝薩人隨時可能出現在山洞外面,一直以來,都是官秀在保護她,現在,她覺得該是自己保護阿秀的時候了。
外面的天色由明亮漸漸變暗,好幾個時辰過去了,可官秀沒有絲毫要蘇醒過來的跡象,唯一讓唐凌感到慶幸的是,他的身子沒有受傷后的排斥反應,未發高燒,臉色還由蒼白慢慢轉為略帶血色。
到現在,唐凌已是兩天一宿沒有合過眼了,倦意一陣陣的席卷而來,官秀傷勢的穩定,在很大程度也讓她緊張的心情松緩了不少。
她感覺眼皮越來越沉重,在她進入半睡半醒,迷迷糊糊當的時候,洞口外面突然傳來沙沙的腳步聲響,隱隱約約還有人們的說話聲。
唐凌的困意一下子消失,眼睛瞬間睜大,她下意識地抓起匕首,緊張地向洞外看去。
在山腳下進行搜查的,正是貝薩軍。貝薩軍的追兵有數萬之眾,人是不少,可進入這片無邊無際的大山林后,數萬人根本不算什么,立刻便淹沒在林海之,數萬的貝薩追兵分成無數支的小隊,在山林里漫無邊際的進行搜查。
現在,搜查到山洞附近的貝薩軍,屬先行小隊之一,他們的主要目的倒不是在查找官秀和唐凌的下落,而是想尋找一處能讓他們過夜的地方。
一行十人的貝薩軍小隊,高舉著火把,邊走邊向四周張望。
其有名年紀不大的貝薩青年嘟嘟囔囔地說道:“這個鬼地方,到哪去找過夜的地方?在林子里露宿,弄不好沒到天亮,我們被野獸吃的尸骨無存了!”
“閉你的烏鴉嘴!”走在他前面的什長回頭狠狠瞪了他一眼,大聲提醒道:“兄弟們多看看山壁,如果能找到山洞,我們今晚可以住在山洞里了!”
“萬一找到的山洞是熊窩或者狼窩,我看我們只會死的更慘!”貝薩青年小聲嘀咕道。
“你他媽的不能不說話啊?”什長沒好氣地咆哮道。
“隊長,前面好像有座山洞!”走在最前面的一個又高又瘦的貝薩漢子高舉著火把,向前照著,回頭興奮地說道。
什長和另幾名貝薩軍聞言,有的急忙摘下肩的火銃,有的把肋下的佩劍抽了出來,一行人,一邊緊張的向前看著,一邊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去。
如果真被青年的烏鴉嘴說了,山洞里住著熊或者狼,那可是真能要人命的。
他們小心翼翼地走到山洞口處,呈扇形而站,山洞里黑漆漆的,站在外面,看不清楚里面是什么情況。
什長向身旁的一名手下點點頭,又努努嘴。那名貝薩大漢先是后退兩步,而后向前急沖,順勢把手的火把擲入山洞里。
啪!隨著火把落在山洞深處,里面亮起了火光,把山洞里的一切都照得清楚。山洞里沒有他們懼怕的野獸,有的只是兩個人,一男一女,前者躺在地,后者持匕而站。
突然看到有人在山洞里,十名貝薩兵忍不住同是驚呼出聲,齊齊后退了兩步。穩下心神,緊盯再看,這一男一女都是風人,不正是他們苦苦搜尋的唐凌和官秀嗎?
認出對方的身份后,貝薩兵又驚又喜又怕,可看清楚官秀是動也不動的躺在地,身纏著全是繃帶,只有唐凌一個女子拿著匕首,站立在山洞里,他們不約而同的長松口氣。
十人相互看了看,臉皆露出狂喜之色。這可還是天掉餡餅,砸在自己的腦袋。官秀現在不知是死是活,只剩下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風國女皇,這不是手到擒來的事嗎?
活捉風國女皇,活捉風國鎮國公,這得是多大的功勞?以后他們是貝薩的英雄了。十人心臟跳得厲害,不約而同的向山洞內走進去。
進到山洞里,看得更加清楚,官秀渾身是傷,躺在地,雙眼緊閉,動也不動,顯然是昏迷過去了,而唐凌只著一件單薄的衣,正滿懷敵意的怒視著他們。
看清楚唐凌的模樣,幾名貝薩兵的心神不由得同是一陣蕩漾。以前,他們只聽說艾芙洛迪斯是天下最美的女人,是不是真的如此,他們不得而知,畢竟沒見過艾芙洛迪斯本人,但眼前的這位風國女皇,絕對是他們這輩子所見過的最美的女子。
貝薩人的樣貌是,五官深刻狂野,即便是女子,皮膚也相對較粗糙,臉大多都帶著雀斑,反觀唐凌,五官小巧而精致,美輪美奐,皮膚貝薩人不知細膩了多少倍,面連顆細微的斑點都找不到,白滑潔凈的如牛奶一般。
她看去都不像是個人,更像是造物主制造出來的精美絕倫、完美無瑕的藝術品。
這十名五大三粗的貝薩兵,一時間都有些看呆了。一名大漢兩眼發直,不由自主地向唐凌徑直走過去,眼睛瞬也不瞬地看著她的小臉,喃喃說道:“你可真美!”
唐凌的美,是帶刺的美,是能要人命的美。
當那名貝薩兵呆呆地抬起手來,想要去摸唐凌的小臉時,他的動作突然堅硬住,緩緩垂下頭,他看到一把匕首深深插進自己的心口,匕首的主人,正是站在她面前,美貌無雙、風華絕代的唐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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