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瀚在李莊時,經常有窮酸秀才跑過來投奔,主要也是因為張瀚的形象和神秘的氣運牽扯在了一起,導致不少讀書人愿意投效過來。
如果公開宣稱的大事出現了判斷上的錯誤,這對張瀚形象可是大為不利,算是相當大的損失了。
一聽說成方的長篇大論是張瀚所說,楊義連反駁的心氣也沒有了,當下眨巴著眼坐在桌前,半天也沒有言語。
“我們該做什么還是要做。”成方見狀反是不忍,他也能理解楊義的心態,大家都是從一個陣營過來的,只是心理上的感覺和堅守的東西有些不同而已,算不上道不同不相為謀。
當下成方反而是勸慰楊義道:“大人也說了只是推斷,而且發生的時間最少也還有三四個月時間,所以十三山破圍之議仍然可以上陳高經略,只是其允或不允,能做到什么樣的地步,且待再看吧。”
“也只能如此。”楊義心思沉重的回答著。
時間緩慢而堅定的往前邁動著腳步,轉眼之間已經又過去一個多月。
這段期間,孫承宗已經早就和茅元儀等人一起離開了遼西,返回高陽老家。茅元儀則是到京師見一些老熟人,盤恒一段時間之后從通州坐船南下,直抵南京,在南京呆一段時間之后再到江南各處游歷,他的官職是孫承宗保到了參將,沒有新的戰功也就是掛著參將頭銜而不必赴任,等于是弄了一個朝廷官職在身上,行走各處要方便一些而已。
若在京師,茅元儀的參將身份好歹還有些用處,在北方邊鎮區域對武將的地位還是略有肯定的。
但茅元儀要去的是江南,本朝文風之盛無非是蘇松常等各府的蘇南,還有就是浙東,再就是江西,這都是科考大省,也是杰出的才智之士輩出的地方。在江南各處,出名的文士也就是名士倍受尊重,連秦淮河上的畫舫里的詩妓們尊重的也是那些有文名的文士,對官員什么的倒未必怎樣放在眼里,更不要提茅元儀身上掛著的是武夫的品階,對他來說,完全不是加分,而是減分了。
還好在北上之前,茅元儀就在江南混出了赫赫聲名,其才學十分駁雜,當然不止是兵家學說一種,詩詞歌賦樣樣都來得,家族也頗有資財,最少以南京的物價和生活水平,茅元儀又曾經流連秦淮河畔追歡買笑,一般人家還真的負擔不起。
其在青年時又在河畔納兩個名妓為妾,因為北上追求功名富貴,也被留在了家鄉。
從通州坐船南下時,看著腳下潾潾流淌的河水,幾乎有恍如隔世的感覺了。
船抵江畔時,在江北下了一場小雪,時間剛到九月底,還沒有到十月,連一江之隔的江北都已經落雪了。
船行江上,船身四周灰黃色的水浪不斷的涌來,江心到處可以看到覆蓋著皚皚白雪的沙洲,水草枯黃,蘆葦只剩下枯黃的葦桿。
不知怎地,茅元儀突然想起了柳河之敗。
雖然是夏天出兵,不過料想柳河邊可能也是這樣的情形吧,水濤拍岸,到處是水草和蘆葦,水鳥也如眼前的水鳥一樣在天空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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