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承宗不以為意,只以為是茅元儀還是在為剛剛的事情氣憤,他反而寬慰道:“止生不必如此,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換了個經略自然要和前任有不同的展布。只要高經略能穩住局面,下手狠辣一些反而是好手,威儀不行于部下的經略,才是老夫要真正擔憂的呢。”
“是,閣部這么一說,晚輩好象也想通了。”
“就是嘛。”孫承宗狀極豪邁的笑起來,渡過了心中一道坎之后,整個人好象更加豁達,心思也圓融剔透了許多,高第的做法也就能想通了。
首先高第是閹黨選用的,雖然其不是閹黨,但是其確實是魏忠賢選用,上任之后,為了穩固權位,擺出與孫承宗過不去的姿態也是必然之事。
另外就是新經略上任,總得與前任有所不同,不管是真是假,都需展現這樣的一面。
最后就是要殺雞駭猴,敢于殺伐決斷有所擔當的上位者,才會叫人愿意追隨,否則的話,叫人難生敬畏之心。
“就怕他的刀不夠快!”孫承宗捧起了茶碗,霧氣繚繞掩住了他的臉龐,他悠然道:“也怕他刀太快,小心割傷了自己。為政之道,沒有那么簡單。”
午末時袁崇煥才騎馬趕到關門,因為錯過了飯點,也只能在路邊的酒樓先將就一頓。
袁崇煥在關門也有自己的宅邸,在孫承宗這里他也是經常會過來,討教問題,請安問好,袁崇煥在遼西竄起的經歷固然和他自己的表現有關,也是和孫承宗的賞識和提拔是離不開的。
老孫頭唯一不滿的就是袁崇煥對武夫有些過于苛刻,甚至因為其濫行軍法殺人而生過閑氣,不過也是轉瞬就原諒了。
再怎么樣,那被斬的將士能和自己一手栽培出來的進士部下相比?
就是有這種認識,袁崇煥才故意擺出蠻子脾性,該怎樣就怎樣,果然這幾年下來,不僅和孫閣部相安無事,還深得信任……寧前道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上去的。
可以說,全國過百個兵備道,都是邁向巡撫位子的堅實階梯,而寧前道絕對是排名第一的位置上。
如果不是孫承宗不愿被掣肘,在其任內朝廷并不設遼東巡撫,否則的話,袁崇煥應該是已經坐在遼東巡撫的位子上了。
袁天敕等護衛先進入酒樓內,肅清了一些閑人,原本人就不多,這個時辰還在喝酒吃飯的人原本就很少。
等店家騰出地方,打掃干凈,袁崇煥就慢慢坐了下去,等著上菜。
眼前街道上到處都是行走的官吏和軍人,將領們在親衛的簇擁下得意洋洋的騎馬經過,各色的披風迎風招展著。
幕僚程本直有些不滿,說道:“彼輩也太得意了一些。”
程本直在外地呆了幾個月,替袁崇煥料理一些機密事務,剛回關門不久,正好趕上這么一場大熱鬧。
傅于亮一直替袁崇煥打理軍務,有些不以為然的道:“為將者不擺出這樣的堂皇氣勢,很容易被部下看輕,也怪不得他們。”
“不說這些。”袁崇煥不喜歡幕僚在大庭廣眾討論軍務,正好店家上菜,袁崇煥輕輕叩了幾下桌子,叫各人安心吃飯,幕僚們知道他的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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