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禿頭卻是一臉苦惱的道:“溫頭兒,這一趟臺灣之行,我琢磨來琢磨付出,我們要早早想些辦法。[(中<文〔網〕〕).)〉)〉.”
溫忠愕然,說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禿頭道:“這一次往臺灣,我琢磨來琢磨去,你是副指揮,除了協助李指揮外,還會直接指揮一個大隊。不過,咱們這樣出身的人,真的就是帶普通的步兵?這一次,海戰上是水師的事,6戰暫時應該不會大打,就算打,也是李指揮的事情,他吃肉,咱們跟在身后喝湯?”
溫忠不動聲色,不過明顯在考慮著禿頭的話。
禿頭看看左右,放低了聲音又道:“咱們這樣的出身,能脫離是好事,不過要想立功,還是要做一些有特色的事情,不然的話和普通的副指揮和大隊級的步兵軍官一樣,以后大人還記得咱們是誰?”
溫忠道:“我們在北上之役立功很大,大人不會忘記我們。”
禿頭一臉鄙夷的道:“大人麾下將來最少有十幾二十萬人,加上那些文職和公司的人,還有平常要打交道的人,你說大人腦子里能記得多少?”
溫忠耐心的道:“那你說說,應該怎樣?”
“我看臺灣的戰事,關鍵在兩處,一處是能擊敗紅毛的水師,另一處,是能在6上把地盤先搶下來…海戰,剛剛說了那是咱和裕升水師的事情,我們使不上力氣,除非大人造大量的縱火船和小船出來,用縱火船和跳幫戰和紅夷打,不過從內部軍事會議的記錄來看,大人在歷次會議上都沒有這種打算,第二處,是要6上杜絕紅毛筑堡,或是打破他們的堡壘,這事兒,主要靠的是炮兵,你說咱們巴巴的去,根本不能揮所長,這是為什么?那天你和成方說過話后我就動了心思,問了問十三山的情形,那邊才真正需要咱們這樣的人。老溫,咱們倆都明白,大人將來肯定要立國稱帝,就現在的地盤還不夠,不過那是遲早的事,不在這時候努力上進,人家到時候不是公就是侯,咱們就弄個世襲指揮?那也太他娘的對不起后人了。”
溫忠一直在沉吟,半天過后,才道:“我省得了。”
禿頭了解這個伙伴,他點點頭,面露滿意之色。
“下雨了。”
黃玉安抬了下頭,臉上感覺到一陣冰冷。
“操。”另一個軍醫官老段罵道:“好歹出正月了,咱大同雖冷,不過不象這樣又潮又冷的,他娘的這鬼地方。”
近來招兵并不納入正經的和裕升軍隊序列,動作也很遲緩,合格的新兵只是做簡單的體檢和登記,然后安排吃住,等那邊訓練的新兵離開后,這些再次招募的進入營地居住和訓練,黃玉安他們不象前一陣那樣忙碌,人也輕松很多。
隨軍的軍醫官和助手有十幾人,外科和骨科軍醫居多,也有少量的內科醫生,黃玉安這樣的以小兒科見長的醫生只有一位,好在一通百通,黃玉安每天抱著醫書不放,也跟著學習骨科的基礎,他人很聰明,放下身段學習就學的很快。
老段是團級軍醫,也是晉東有名的骨科和外科醫生,世代行醫的醫生世家出身,四十左右的年紀,身體瘦長,人象根竹竿,精神很好,成天精力充沛的樣子,醫生世家肯定是讀書的,老段考過好多次秀才試,一直沒有成功,只得安心行醫,他天份很高,三十出頭就成為名醫,三年前被張瀚派人持重金禮聘到李莊,李莊已經儼然成為晉、陜、豫和北直隸各地的名醫匯集地,李莊的軍醫院規模之大令普通的醫生很難想象,老段考慮再三,銀子的誘惑加上到李莊和優秀同行交流的想法夾雜著,他上了和裕升的船,然后就沒有下來。
老段罵了幾句,又看了看北邊,接著中氣十足的罵道:“狗日的當軍官的果然心黑啊,眼看要上船還要練,下雨了還練,就算穿油衣也難受啊……叫人跑一趟炊兵隊,熬幾鍋姜湯,一會不管上船的還是留下的,一人打一壺姜湯喝著。”
有人答應一聲,趕緊小跑著去了,老段這狗脾氣,走的稍慢就要挨罵。
天氣不好,風突然變大了,天空是晦暗的灰黑色,似乎有大片的黑云壓過來,而海面上大風呼嘯,海浪似乎打的很大,整個海面失去了平靜,一個接一個的浪頭看不到邊,整個海上好象突然多出了幾千上萬個巖石堆,幾乎數不清楚有多少個浪頭。
黃玉安也忍不住打了個寒戰,雨點雖然不大,但小雨淅淅瀝瀝的下個不停,人站在雨地里很快衣袍就濕透了,他趕緊披上了油衣擋雨,氣溫很低,加上島嶼上濕寒,海風呼嘯,站在戶外的滋味可想而知。
每天和裕升訓練時都會站著很多閑人旁觀,今天就幾乎看不到了,雖然不久之后就會上船,但看熱鬧的人還是不多,畢竟在這樣的天氣里,就算躲在窩棚里也比在雨地里強。
然而和裕升的新軍還在訓練。
鼓點聲不停,在鼓聲中新軍將士們在雨中不停的來回變換著陣形,他們已經穿上了油衣,衣袍還是濕了不少,然而并不能更換,也不能躲雨,軍士們同樣站在雨地里,大呼小叫的指揮,各小隊,中隊,連,大隊,層層的軍官們也一樣站在雨地里,他們不象軍士一樣大呼小叫,但軍官們隨時會下達指令給各級軍士,由軍士長帶著軍士們執行。
整個三支余人的隊伍排成了長長的橫陣,然后變成縱隊,行進,停止,立正,休息,再前行,再從縱隊變橫隊……黃玉安看了好久,心里有一種特別異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