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不懂人話么?”薛奇眼珠一瞪,“航哥回來了,此刻就在山上,你要是不怕挨揍,盡管去罷,我不攔你。”
“啊哈?”
王炸聽了這話,明顯愣了一下,耳朵一下豎了起來,仿佛以為自己聽錯了話。
“你說,蘇航?他,他,他回來了?”王炸的聲音在顫抖,明顯有幾分的懼怕。
那個遙遠而又熟悉的名字,一個熟悉而有令人恐懼的身影出現在腦海之中,王炸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口水。
旁邊,孽蜂也愣住了。
“喲,你害怕啦?剛剛不是挺能嘚瑟的么?”薛奇頗有幾分好笑的看著王炸,光聽一個名字就能嚇成這樣,可以想象當年蘇航給王炸留下了多大的陰影。
王炸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忙強自鎮定,穩著臉色,道,“你唬誰呢?這都多少年了,哪兒這么巧,我看就你們兩個串通起來唬我,我有那么好騙么?”
一邊說的時候,王炸一邊將神識往不周山上探去,希望能探到個究竟,可是,前方時空混亂不堪,他的神識根本就無法深入,更別說查探了。
“行,我唬你的,行了吧。”薛奇聳了聳肩,直接往旁邊一站,做了個請的手勢,“你要不信,盡管上山去吧,我不攔你,還有蜂長老,你也請……”
完全一副你們想要找死,那我就成全你們的表情。
孽蜂和王炸對視了一眼,都吞咽了一下,看出了對方眼中的遲疑和緊張。
“陛下他老人家,真的回來了?”孽蜂低著聲音問了一句,此時的態度,已經完全的變了,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你們若是不信,盡管上山去瞧瞧,不過,到時候他要是怪罪起來,你們可別牽扯到我的頭上。”薛奇拽拽的道。
孽蜂聽了這話,更加的遲疑了,額頭上似乎都已經浸出了幾絲汗水。
那位存在,真的回來了?
王炸頓了頓,指著遠處天空那個大窟窿,“你不會告訴我,這是他干的吧?”
薛奇聳了聳肩,“這有什么稀奇的么?”
“這尼瑪的,不會是把老天給千年殺了吧,捅這么大一個窟窿。”王炸咋舌不已。
旁邊,紅云聽了這話,卻是惡寒不已,自己這個師兄,思想怎么和薛奇一樣的猥瑣呢,兩人還都想同一處去了。
“喂,你們到底還上不上山啊?”薛奇問了一句。
王炸和孽蜂都是頓了一下,難怪薛奇這家伙有恃無恐,原來是背后有人。
若那山上是旁人,那還算了,可若真是那人,他們那里還敢靠近?那不是存心找不自在么?
“爾等都退了吧!”孽蜂轉身對著眾人道了一句,聲音滾滾而出,半個天地都在顫動。
眾人相當意外,蜂長老啊,你老人家的節操呢?剛剛不還那么硬,那么鋼的么,怎么現在突然又萎了?
蘇航?蘇航是誰?很牛比的人物么?連人族老祖宗,孽蜂長老都要忌憚?
在場幾乎都是后輩,聽說過蘇航這個名字的人,很少很少,就那么零星的幾個,也不外乎會是這樣的反應。
“喂,耳朵都聾了么?都給我退了,否則小心炸爺我發飆。”
王炸毫不客氣的喊了一聲,那架勢就像個地痞惡霸一樣,兇神惡煞的模樣,可把不少人給唬住了。
真是撞了鬼了,眾人都是無語,雖說心有不甘,但也沒有辦法,只能暫時退開,靜待時機,僅有零星的幾個大能留了下來。
“此事事關重大,可由不得信口胡言。”孽蜂認真的看著薛奇。
薛奇聳了聳肩,懶得搭理。
孽蜂也不見怪,轉而看向紅云,紅云該不至于騙他們。
紅云道,“師伯令我二人在此護法,所為何事,我也不知。”
眾大能都微微皺著眉頭,王炸道,“盤古門下眾祖巫,無一人至此,豈不蹊蹺?”
這么大的動靜,該驚動的都驚動了,偏偏盤古門下天吳合茲之流無一人前來,的確蹊蹺,莫非真的是他回來了,盤古門下提前上山拜見去了?
眾大能聽了,皆是一般的想法,孽蜂聽了,挺身道,“無論真假,諸位,準備好護法接駕吧!”
“是!”
眾大能應了一聲,隨即自覺的散開,隱隱的護住四方,阻止任何人向不周山靠近。
就這么的,原本還氣勢洶洶的眾人,立刻就轉變了角色,變成了給蘇航護法的守護者。
“唉,真是無趣,還以為會有好戲呢!”薛奇見眾人散去,一副索然無味的模樣。
話音才剛落,便被紅云在腦門上戳了一下,“你都多大的人了,還這么任性,唯恐天下不亂,這腦袋瓜里都在想什么?”
“夫人息怒。”薛奇立馬笑了,一張臉上滿是賠笑,“我這不是為了給平淡的生活增添幾分樂趣么?你看看你這師兄,剛剛那慫樣,豈不是有趣?”
“有趣什么,就知道欺負老實人。”紅云使勁的嗔了他一眼。
“老實人?”薛奇仿佛聽到了天下最好笑的笑話,“就這貨,你說他老實?他要是老實,當年就不會被我航哥收拾了。”
紅云無奈的看了薛奇一眼,轉而往王炸走了過去,兩人雖然是同門師兄妹,但是也已經多年不見,剛剛見了王炸,她都有些不敢認了。
“炸天師兄,近來可還好么?”紅云問了一句,當年在太皇山學藝的時候,這些兄長們,對她可是非常照顧的,兄妹之情很重,此時見王炸這一身裝扮,十分落魄,怕是混得并不如意。
王炸看著紅云,不禁苦笑了一下,“時移世易,這都多少年了,師妹都已嫁為人妻,想當年,林風林雷兩位師兄可都對師妹……,若他二人還在世的話,可惜……”
此時的紅云,已經是一副婦人打扮,明顯已經是成親了。
說句實話,都一兩百萬年了,如果還沒嫁人的話,那還真有點說不過去了,看紅云和薛奇那么親密,顯然二人已經結為了連理。
聽到王炸的話,紅云也嘆了口氣,附近找了個山頭落了下來,就著下方滾滾的洪水,敘起了舊日的兄妹情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