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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首輔,于首輔……”
于修在朝中的地位舉足輕重,往往是重臣的忠心,卻不想,在這么個緊要的時候不在,早已經讓等待的人心如火燒
一聽說于修歸朝,趙慶便是再也忍不住的上門,因這素日里兩個人交往并非密切,所以這次趙慶才并未被牽連,但是趙慶的心中還是將于修視為最尊敬的老師的
“出了大事了太上皇……”趙慶上氣不接下氣,“何二爺……”
于修仿佛無動于衷的對著趙慶擺了擺手,“不必多說,在回來的路上我都已經知道了”
“那……”趙慶沉了沉心思,的確,不用他說,于修的消息定然也不會閉塞,“那何二爺怎么辦……還有您……”
于修停下了手中的事情,轉身看向趙慶,“趙慶,雖然在我門下呆過,但卻時間不久,這趟渾水你本沒有必要趟的”
趙慶不解
于修身著端正的朱紅四爪蟒服,頭發略微有些花白,但是雙眸卻透露出精明和痛徹
“在其位謀其政,有所為有所不為,我知道你的官職難做,不管怎么說都壓迫想著為大明的百姓”
于修淡淡的開口,“回去”
趙慶臉色紅白,他自然是聽出了于修話中的意思,他在工部,難免會有些油水進賬……
“于首輔,下官并非……”
于修卻是沒有再理他,而是直接派人將趙慶請了出去
“替我衣,我要去面見皇上”
他在祭祀的時候,就已經聽說朱祁鎮復辟的消息,所有的人都覺得于修會連忙的趕回應天,可是于修只是在聽了消息之后啞然了許久,并未多說什么,甚至還將祭祀的事情操辦的仔細
一朝天子一朝臣,這樣的事情歷代都不少見當初朱祁鈺登基的時候,便是對代宗的心腹大肆獲罪或貶,或斬,或遣
于修侍奉了三位皇帝,居于內首輔的位置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又怎會不懂得為政者的心思
朱祁鎮正在奉天殿中批閱奏章
“皇上已經是五天了,該上朝了”曹吉祥在一旁恭敬的說道,“聽說于首輔昨夜歸朝了想必今日也會上朝朝見皇上的”
朱祁鎮一頓,“服侍朕衣”
“是”曹吉祥的眼底帶著一抹陰寒他和徐啟貞兩人有著不菲的交情,自然也是替徐啟貞說話的
于修回來的正好
朝堂之中的氣氛十分凝重,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視在緩緩上前的于修的身上,畢竟于修的態度,很大的程度上決定了其他人的態度
“于愛卿回來了”
朝堂之中,朱祁鎮看著正裝出席的于修率先開口說道
于修穩步上前,“啟稟皇上,祭祀的事情微臣幸不辱使命,已經全部辦妥,想必今年的大明會國泰民安百姓安康”
朱祁鎮滿意的點著頭,“于首輔的能力,朕一直都是相信的誰也沒想到,于修和朱祁鎮的見面會是這般的平靜,于首輔恍若對待朱祁鈺那樣對待這朱祁鎮,匯報著他的分內之事
若是于修有所表現,反而會讓人安心,這樣的安靜就像是暴風雨來的前夕
徐啟貞本想著于修回來的時候會替何乾昇求情,他也可以趁機打壓于修,直接進言讓于修也被皇上遷怒
首輔的職位空缺這樣他才有機會
可是沒想到于修回來竟然只字不提有關何乾昇的事情,徐啟貞在心中冷哼一聲,真是位不折手段的人,竟然為了自己的地位對得意門生的死活不管不顧
徐啟貞嘴角劃過一抹冷笑,既然你裝作不知情,那么我便說給你聽,看你還怎么應對
“皇上,微臣尚且還有一事未明,想要請教于首輔”
朱祁鎮眉頭緊皺良久還是點點頭
徐啟貞得到了朱祁鎮的首肯高興的看著于修,“不知道于首輔可曾聽聞,前吏部尚書何乾昇,在殿前出言侮辱皇上之事?”
朝堂之中的重臣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
徐啟貞這是再向于修公然挑釁
于修眼簾微抬,當初徐啟貞曾經想要賄賂自己尋求官職,卻被自己惡言打發,此刻這般也是記恨于自己
在于修的心中,徐啟貞不過是小人得志,仍舊入不了他的眼
于修拱了拱手看向朱祁鎮,“皇上,您貴為天子,何乾昇不該出言頂撞甚至侮辱皇上,此乃大惡不赦之罪應當重罰”
于修此言一出,四下嘩然
朱祁鎮的眉頭皺的緊了,于修這樣……太反常
果然,只見向后退了幾步,旋即將頭上的烏紗帽摘去,鄭重的放在一旁的大臣手中,撲通一聲的跪在地上
“乾昇指責的不過,當初在內憂外患的時候為了朝中的大局,我們商議迎太上皇的弟弟為皇上,尊稱您為太上皇,皇上統治大明十年之久,雖然不說沒有半分的錯誤,但是總算讓大明免受瓦刺的攻擊,并無大錯”
“可是您卻誤信了這些亂臣賊子的話,將皇上囚禁起來,卻是自己重坐上了皇位于天理不和于人道不和”
于修義正言辭,絲毫沒有顧及他指責的那位,是當今的皇上,是掌握著天下人生殺大權的皇帝
“即便是皇上想要了臣的性命,臣依舊直言不諱,還請皇上清君側斬奸臣”于修瞪著在一旁本想著看戲的徐啟貞
徐啟貞惱羞成怒,他是太上皇復辟的第一功臣,可是這個于修,不只是在朱祁鈺當政期間阻擋自己的前程,是在朱祁鎮的面前想要了自己的性命
當真是可惡至極
于修的話說的傷人,朱祁鎮的臉色陰沉的厲害!
“來人,將于修削去官職,打入天牢”朱祁鎮怒目將案桌上的奏折摔在地上,怒不可遏的怒吼著,“來人來人”
“哈哈哈……是我大明的禍事,前有王希,后有徐啟貞奸臣不除恐怕是要重蹈覆轍的”于修大笑著被守衛拖了下去
昔日風光無限的于首輔不再,如今只有令皇上龍顏大怒的于修(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