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走出火靈族牢獄,一直到飛回石壁石室,岳恒都是全程緊緊抓著閔若谷的手,等踩在龍淵劍上飛行時,他干脆抱住她的腰,將她緊緊摟在懷里。
“曹將軍,麻煩你了!”
岳恒抱著閔若谷跳下龍影,踏上藤條入口,龍淵劍悄然射入神宮,他只吩咐一聲,就迫不及待地牽著閔若谷往室內走。
曹同浦劍不入鞘,轉了個彎直接飛向石壁上方,尋找到一塊突起的巨石坐下來,閉目養神,警戒著四方。
“傻丫頭你怎么會到昆山來?你不在靈鷲山等我你跑這里來干什么!你真傻!太傻!太傻!”
岳恒心疼地摸著閔若谷的臉,眼中泛起淚花,他此刻真的是被感動的無法說話,只知道說閔若谷傻丫頭,對此卻無能為力。
閔若谷終于睜開眼,猛地撲到岳恒懷里,死死地攬著他的腰,將頭埋在他胸口,大聲哭泣著,無比委屈。
聽見變了音的哭泣聲,岳恒的心都碎了。
囚犯是閔若谷,他有心理準備,甚至設想過許多見面方式,他連每一種場景的對策都想好了,各種威逼利誘的方法也已經準備好,如果救下她需要付出代價,他愿意傾囊相出。
可他從來沒想過,閔若谷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讓人心疼,讓人心碎。
第一次見到閔若谷,她還是個什么都不怕的單純小姑娘,穿著鵝黃色的長裙,挽著一個小小的花籃,肩上盤著閃電貂小白,笑起來如同滿山盛開的鮮花,聲音如同山谷中的百靈鳥,歡樂得猶如天上的精靈,嬌俏可愛的模樣讓岳恒一點抵抗力都沒有。
接下來閔若谷逗弄他,欺負他,像個小魔女一樣故意刁難他。他都笑呵呵地一一滿足她的要求,雖然自尋苦頭,卻樂在其中。
后來兩人長期接觸,暗生情愫。甚至在一次陰差陽錯之下動了情,兩人才捅開那層紙,確定對方心里有自己,所以才有共同前往迷霧谷的安排,如果不出意外。將來兩人還會攜手游歷天下,一直到世界的盡頭。
可現在呢?
自毀容貌,自毀聲音,不用說,岳恒相信這一切絕對不是閔若谷的本意。
絕對是這個險惡的環境讓她不得不這樣做,因為只有這樣才能自保,才能避免成為強者的犧牲品!
岳恒眼中含著淚水,輕輕摩挲著閔若谷的后背,在她耳邊柔聲安慰道:“別怕別怕,我再也不會讓你離開我了!乖若谷。讓我好好看看你……對不起,讓你受了這么長時間的委屈……”
閔若谷的眼淚像是開閘的水龍頭一樣,每聽見一句岳恒安慰的話,就會大哭一陣子,好不容易才勸說下來,不在嚎啕大哭,但一直在小聲抽泣。
“岳哥哥……我……”閔若谷終于開口了,可是千言萬語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岳恒鼓勵安慰道:“先說重要的,我問你答。”
閔若谷連連點頭。
“半個月前你是在哪里被這群火靈族猴妖抓住的?”
“大離國邊界……”
“閔虛懷呢?”
“他……他不知道我來找你……”
“你怎么……好吧,先不說你的問題。你是不是與金世煥他們組成聯合搜尋隊。然后一起被抓的?”
“是……”
“是不是有個叫葉知返的老頭子頻繁找你,而且看上你了?《桃花庵歌》也是你告訴他的?”
“是……”
“好,最后一個問題,你是不是因為擔心害怕。所以前幾天自己改了容貌和聲音?”
其實前面還有許多細節都沒問清楚,但岳恒不想讓閔若谷說太多,那段日子絕對是痛苦的回憶,他不愿意讓這個小姑娘再次痛苦。
容貌與聲音岳恒都可以不在乎,他愛的是閔若谷這個人,就沖著她不遠萬里尋找他的下落。他都要對她負責一輩子。
但對一個姑娘,尤其是曾經美貌過人的姑娘來說,容貌與聲音有著非常重要的意義,他們的人生還長。
閔若谷沒有回答,反而伸出手,在岳恒臉上輕撫了一會兒。
岳恒握著她的手腕,配合著摩挲起來。
閔若谷的手還是那般纖細,晶瑩,似乎是靈師職業獨有的保養術,從未變過。
“岳哥哥,如果我一輩子都這么丑……你會一直喜歡我嗎?”
“傻丫頭,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當然不會介意你的容貌!只是我很心疼你,而且很自責,如果我早一天見到你的話……”
岳恒說不下去了,有些沮喪地坐下。
直到前天他才來到火靈族,這種話,也只能當作是安慰的話了,可此時說了又有什么意義?徒增傷感罷了!
閔若谷輕輕讓岳恒的腦袋靠在她懷里,感嘆道:“我知道我爭不過蘇姐姐,只要你心里給我留一點點地方,能讓我容身,就足夠了……”
岳恒深深地聞著這股熟悉的香味,仿佛又回到過去美好的時光中,感嘆說道:“屬于你的地方絕對不止那么一點點……”
閔虛懷終于笑了,這是自從被帶到火靈族后第一次露出笑容,她半跪在岳恒面前,看著岳恒的眼睛,露出并不美麗的笑容,可是岳恒感覺這是世上最燦爛的笑容。
“岳哥哥,你能這么喜歡我,我……我真的感到很幸福……其實,我是用靈師秘術改的容貌和聲音,將來還是可以恢復的。”
“真的?”
岳恒心情頓時好起來,睜大眼睛仔細看著,又伸手在閔若谷臉上摸了摸。
“別……現在太丑了……”閔若谷難為情地躲了躲,她不愿意在心愛的人面前出丑,她也曾幻想將最美好的一面呈現給岳恒。
“不丑,一點都不丑,我就是喜歡真實的你。”岳恒微笑著,一點都不介意。
這些褶子,污漬,皺紋,仔細看去還是與閔若谷的肌膚有很大的差別,一指之隔的脖頸肌膚就嬌嫩無比,那才是閔若谷原來的肌膚,而這些臭東西,像是緊緊貼在原來的皮膚上一樣,明明知道是其他東西,可無法簡單清除分離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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