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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陽如血,夕陽的光芒映照中牟山,自上而下,連綿十里之長,一片的狼藉。
殘尸和斷臂,鮮血的妖艷,翻斗的戰車,倒地的戰馬,墜落的戰旗……這些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片無間地獄般的戰場。
“文丑,晉軍已經撤退,汝再無援兵,投降吧,吾王仁慈,饒汝一命!”
從山腰一直打到山腳之下,兩大絕世武將強悍躲到之處,飛沙走石,地面都凹凸不平,強悍的破壞力無人敢接近。
“降者,不殺!”
典韋一招一式之間,氤氳著的絕世兇獸般的巨力,仿佛能破開一座山峰,文丑直接節節敗退。
“汝休想!”
此時此刻,晉軍已經殺出的魏軍的包圍圈,強行突圍了出去,但是文丑麾下的一萬將士卻被死死的堵在的中牟山。
“吾等不降!”
他們已經是成為了被遺棄的晉軍,但是作為文丑的嫡系兵卒,他們的斗志和文丑息息相關,文丑不死,他們斗志不斷。
“殺!殺!殺!”
一重重的魏軍將士圍殺上來,這些將士,一個個的或是被斬殺,或是被俘虜,如今僅存不到數百將士在抵抗而已。
“兒郎們,是我們為晉國,為大王盡忠的時候了,戰!”
主將文丑也被典韋的雙戟殺的潰不成軍,傷痕累累,但是宛如血人般的文丑依舊揮動著手中巨戟。昂然的斗志猶如不死不休。
“文丑,吾王仁慈,愿意留下汝之命。汝何必自找死路?”典韋雙戟揮動之中,已經感受到一絲絲的壓力。
文丑,雖然不如自己,但是境界也是練罡有成,在以命拼命的情況之下,他也感到有些吃力了。
“哈哈哈,吾文丑乃是大晉的大好兒郎。豈會為了茍且偷生而投降魏國,典韋。與爾一戰,某家無憾了,接我一矛!”
文丑目光冷冽而堅韌,他胯下的戰馬已經戰死。他手握大矛,身軀挺拔,宛如一堵鐵墻,屹立不倒,其實昂然!
此時此刻,他身邊所有的親兵都已經戰死,四面八方不少的魏軍圍上來,一架架強大的弩車推出來,手腕大小的弩箭尖鋒相對。
弩車大陣。向來是圍殺絕世猛將的利器。
“爾等退下,文丑是一個好兒郎,即使陣營不同。我們也該他適當的尊嚴,某家親自送他一程!”
典韋長嘯一聲,大喝起來,一個武將,有一個武將的尊嚴,是在弩車的圍殺之下。是最大的恥辱。
“退下吧!”
曹操騎在瓜黃飛電之上,揮揮手。讓周圍的魏軍退去。
“文丑,某家成全汝!”典韋一步探出,雙眸發冷,身上氣息節節攀升,面露兇氣,雙戟橫跨。
“戰!”
文丑知道自己不是典韋對手,但是他必須要為袁紹的撤退而爭取更多的時間,所以,他所用的每一招都是以命拼命的打法。
奇跡沒有上演,面對典韋的巨力,一招一式仿佛都能震動他的五臟六腑,堅持了上百回合之后,文丑終于是支持不住了。
“死!”
最后一絲的殘陽之中,典韋的左手戟猶如電光火石般的的速度,一下子直接刺穿了他的心臟,妖艷的鮮血流淌。
“謝謝!”
文丑手中戰矛落地,目光之中的神采一點一滴的消失,最后變成僵硬,但是他對典韋還是說出了謝謝,謝謝他給了自己一個武將的尊嚴。
對于他來說,戰死沙場不可怕,可怕的是,怎么死,是在典韋的戟下,和被圍殺在普通人的強弩之下,那是截然不同的效果。
“呼!”
典韋長長的松了一口,看著身上被文丑長矛刺穿的小腹,面色有此蒼白,喃喃的道:“文丑,不愧為晉國猛將,若非昔日和趙子龍的一戰,讓某家武藝有所精進,今日,還未必能親手拿下你!”
文丑也是巔峰境界的武將,一身修為已是化境,絕對是天下第一階梯之中的武將,這等武將,擊敗還可以,但是斬殺,太困難了。
即使典韋這等天生神力的猛將,也付出了一定代價,最后才斬殺了他。
“來人,好好的收斂他的尸首!”曹操跳下馬,看了一眼,有些漠然,有些感嘆,半響才淡淡的道:“此等武將,武藝通天,值得我們的尊重!”
這不是對文丑的尊重,而是他天下所有的絕世猛將的尊重。
“諾!”
幾個將士迅速上前,小心翼翼的收斂文丑的尸體。
“大王,如今袁紹主力尚在,率領大軍,已經北逃,若是讓他返回官渡,必然會重組兵力,我等是否直追?”
夏侯惇大步的走上來,對著曹操,微微拱手,有些興奮的問道。
“末將愿為先鋒!”
“末將請戰!”
此時此刻,魏軍眾將,一個個都翹首以待,這段時間太憋屈了,為了張遼的示弱計謀,他們一直隱藏著兵力,被晉軍打的節節敗退。
“不急!”
曹操微微抬頭,目光看著幽暗的天色將近,嘴角勾勒起一絲冷冷的笑容,道:“他逃不了,傳令下去,追擊的兵馬吊在他們身后十里開外,沒有命令,不許攻擊!”
袁紹主力尚在,十幾萬兵力,在加上官渡周圍戰線縈繞的十幾萬兵力,幾十萬大軍,要是硬拼硬的一口吞下,魏軍也會傷亡慘重。
“諾!”
眾將聞言,迅速的領命。
“大王,張遼將軍來信!”戲志才接到了一個信箋,攤開一看。急忙道:“官渡要塞已經被樂進將軍拿下,他可以出兵全力圍殺晉軍了。”
“好!”
曹操聞言,神情大喜。目光璀璨,雙手握拳,語氣之中帶著一絲興奮的氣息:“袁紹,這一次,汝擦翅難逃了,孤不單單要汝的命,孤還要一口氣葬送你幾十萬晉國大軍。一舉奠定北地之王!”
北地只能一個霸主,那就是魏國。
北地亂戰。南方陰霾。
吳國開國君主,孫堅,戰死荊州,謚號吳武烈王。于戰國五年,五月七日,葬于金陵城東郊,鐘山左側,吳國王陵。
這一個大葬禮集合的吳國朝堂八成的官吏,金陵城之中上百萬人的聲勢,整整維持的三日的時間。
在這三日之中,整個金陵城之中,家家戶戶。披麻戴孝,每一個宅子的門前都懸掛白燈籠,祭奠孫堅。
整個金陵城仿佛白茫茫的一片。
葬禮過后。金陵城又陷入了一片的茫然之中,孫權即將登基,其中憂心忡忡的人不在少數,不少人都怕孫權秋后算賬。
戰國五年,五月十一日。
吳國王城。
御書房。
孫權四平八穩的坐在的昔日孫堅的位置上,面容有些低沉。這個葬禮雖然只是一個形式,但是依舊觸動他的心靈。
即使已經過去了幾個月。想到父親孫堅之死,孫權的心中依舊有一絲痛楚。
改不了父親的命運,是他重生以來最無能的一件事情。
“大王!”
丞相張昭有些肅然的站在孫權前面,低聲的問道:“如今先王已經下葬,江侯和富春侯該如何處置為好?”
一朝天子一朝臣,但是如今的吳國朝堂,依舊是以四巨頭為尊,四大巨頭之中就張昭剛剛返回金陵,張纮,程普,潘鳳,都還在路上。
張昭一返回金陵城,立刻雷厲風行,把丞相府清洗的一邊,以表決心。
“江侯先關著!”
孫權聞言,目光微瞇,他想了想:“至于老三,讓他去給父親守靈吧,傳孤命令,沒有孤之令,他此生不許踏出王陵半步,孤不想在看到他!”
孫策他都能留下來,孫翊,殺不殺已經不重要了。
“諾!”
張昭點點頭,然后才道:“對了,錦衣衛剛剛遞交了一些情報,交州那里有些蠢蠢欲動,如今江侯被囚禁的消息已經傳到的交州,鎮壓在交趾,蒼梧,南海的駐兵都有些異動,是不是……”
“不需要!”
孫權目光清冷,一絲漠然的光芒劃過,道:“這江山是孤了,誰也破壞不了,我不會先東,但是我看誰敢動,徐盛和潘璋的兵馬已經到了交州,我倒是想要看看,誰有這個膽量!”
“會不會影響不好?”張昭想了想,低聲的道:“如今江山新定,是不是以警告為主啊!”
“亂世就用重典!”孫權站起來,道:“孤不殺孫策,不代表孤的屠刀就是生銹的,在荊州的是時候,孤能坑殺上萬人,在交州,我也能再弄出一個萬人坑!”
“大王,三思!”
張昭微微有些膽駭。
“好了,說說而已!”孫權擺擺手,淡然一笑,道:“不到最后關頭,某家不會善起刀兵!”
“那西軍和南軍呢?”張昭繼續的問道。
“黃蓋必須退下來,這是沒有得商量的!”孫權瞇眼,道:“至于韓當,他也不能留在西軍的位置,不過兵變當夜,他終究是出兵相助,我還沒有想好他的位置!”
“韓綜謀反,此事可以讓韓當自己退下來,他韓家唯一獨苗,難道還不能讓他放棄西軍!”
張昭微微瞇眼,雙眸之中閃爍一絲精芒。
他是吳國的丞相,他效忠的只有吳國大王,如今,孫權就是大王。
“這事情,你親自去提點他,若是他能自己請辭,自然最好!”孫權點點頭,道。
臥榻之處豈容他人酣睡。
他孫權如今乃是是吳國大王,金陵城是吳國都城只能由他的親信來掌控,換人是必然的,甚至整個朝堂都會大動干戈。
當然,這一切都必須要等到他正式登基之后,才能動手,如今動手,會讓吳國人心惶惶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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