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面對張合的命令,魏軍的騎兵忠實的執行,開始繼續不顧傷亡對著街心馳道沖鋒。
張合掌控這一支兵力也有些時日了,打過好幾戰役,還把關中大將韋端趕出了這一支兵馬之外。
以他的能力,不說完全打滅了屬于關中世家的烙印,但是最好也建立了一定的威望。
“城中地圖!”
張合目光看著的前方的街道,道。
“將軍,這是張魯之前送上來的一張城中地圖!”曹休和幾個親兵迅速的在張合面前攤開一份城中的詳細地圖。
張合目光細細的看了看這一副地圖,很快就圈出了自己需要的戰略。
“我親自領兵來打街心馳道,曹休!”
他目光帶著一絲期望,看著這一員曹魏年輕的將領。
“在!”曹休神色一震,大步走出。
“你領兵八千,拿下這里!”
張合大手一拍,猶如蒼鷹般的銳利眸光落在的地圖的一個地方,斬釘截鐵的道:“橫沙道是除了街心馳道唯一能進入西城的突破口,趙云一定在這里布下兵力。
但是他本身的兵力不足,想要打殘的張魯,突出重圍,需要主力沖鋒,而且他在街心馳道已經布置了不少兵力,這里的兵力不會很多!”
“將軍請放心,末將不會辜負爾之期望!”
曹休點頭,堅定的道。
“文烈,你記住,這以戰不要估計自己的傷亡,一定要快,不惜一切代價,以最快的速度沖過去,直擊趙云腹背。
趙云從張魯方向突圍,我信不過張魯的能力,張魯可能扛不住太久的時間,萬一趙云突圍而出了。我們就全盤皆輸了!”
張合囑咐的道:“只有我們親自擊垮了他的腹背,這一戰的勝利才是屬于我們!”
慈不掌兵,如今就已經是拼命的時刻,他若還是心疼將士而不敢強攻。讓趙云躲過這一劫,日后想要斬殺他就難了。
“末將明白!”
曹休目光綻放出一抹狠辣的戰意。
他雖然年輕,但是也是歷經大戰的將領,知道張合的意思,不惜一切代價的意思就是不死不休的強攻。哪怕傷亡過半都不能停下來。
殘陽消逝,夜幕漸漸籠罩在定遠軍鎮的上空。
這一場血戰激烈無比,帶著這濃濃血色的火光已經映紅了這一片天地,一陣陣喊殺聲不曾有一絲絲的停息。
西城的戰斗是慘烈的,如火如荼的進行之中。
張魯在怒發沖冠之下,親戰趙云,他本身就是一個武道強者,有著劍圣王越同等境界的戰斗力,而且正值壯年,戰斗力比王越還要強大。
也許在兩軍交鋒的戰場上他不如趙云的氣勢。但是戰斗力也相差無幾了。
他不善長兵器,手中一柄天師劍出神入化,雖然至于下風,但是能趙云交鋒上百回合而不敗,足夠說明他的強大。
若非如今在馬背上,他已經有足夠的能力與趙云一戰。
“百鳥朝鳳?這是童淵的槍法。”
張魯目光看著趙云打出來的槍法,大喝:“童淵是你何人?一脈傳承的槍法嗎?看來你也是我們天師盟的死私。”
“呵呵,天師盟?”
趙云聞言,神色之中有一絲憤恨,這一絲憤恨是針對天師盟的。他直接一槍殺上來,指著張魯冷笑:“張魯,我師尊當年一人一槍,殺入你們天師盟卻無人能擋。你父親就是死在我師尊的槍下,你想要報仇嗎?”
要說起槍王童淵和天師盟的恩恩怨怨能說三天三夜,當年童淵在一怒之下,一人一槍殺入天師盟,雖然斬殺了天師盟的當代天師,張魯的父親。但是他自己也受了的重傷。
他被天師盟的獨門武器的天雷轟傷了全身,面部毀容,后半生都是帶著面具度日,每一次想到師尊那落寞的面具,趙云就憤恨。
當年九江戰役,趙云才嶄露頭角,他就已經舊傷復發,去世了。
所以趙云對于天師盟本來就有一股怒火恨意。
“原來是童淵老匹夫的弟子!”
張魯大怒一聲:“天雷轟,上,我讓你們師徒同樣的下場!”
十顆黝黑黑的圓球被漢中將士凌空拋起,然后一一的被張魯的長劍劃破,在虛空連續的炸開,強悍的覆蓋殺傷力讓趙云面容大變。
“該死,全部散開!”
趙云全身罡氣爆發,猶如一層盔甲,籠罩全身,但是依舊被天雷轟的炸力傷到了的胸前的,連戰甲都劃開幾個口子,鮮血淋漓。
天雷轟,天師盟一直以來威震游俠江湖的大殺器,既是趙云般的強大擋不住它的殺傷力。
“漢中兒郎,殺!”
張魯一看如此狀況,面容大振,大喝一聲,指揮漢中將士猛烈一鼓作氣的殺上來。
“殺!”
“殺!”
在十個天雷轟的轟炸之下,吳軍一往無前的氣勢被打壓了半分,漢中將士恢復了一些斗志,開始反沖鋒。
“來得好!”
趙云首當其沖,被炸的蓬頭垢臉,渾身的血氣完全被激怒起來,披頭散發的他,渾然不顧身上的傷痕和血流胸膛。
手中一柄長槍,天下無人能擋,所向無敵之下:“兒郎們,告訴這些裝神弄鬼之輩,我大吳兒郎的威風!”
“大吳無敵!”
“大吳無敵!”
趙云渾身染血而血戰不休,一下子點燃的吳軍的戰意,越發的癲狂起來。
大戰慘烈無比,自黑夜而殺至白天。
將近黎明,夜色卻濃烈。
趙云已經有些筋疲力盡了,既是以他的強悍戰斗力,一夜不停不休的沖鋒酣戰,也消耗了九成九的體力和罡氣。
但是他還在咬著牙堅持。
因為他知道這一戰的成敗就在此一舉,張魯也扛不住多久,張魯手上的最后一個張底牌,上千天師戰衛被趙云強勢的斬殺之后,已經呈現了敗勢。
如今西城的戰斗已經從城里面退到了城門口,漢中軍在不斷的后撤。
“凌統!”趙云抬頭。看看天色,心中下了一個決定,大喝。
“在!”
凌統如今也渾身是血,他追隨趙云一直沖鋒在前。在這一方戰場拼命廝殺不休。
“你去通知徐琨和陳目,速速撤兵與我匯合!”趙云長槍直指,神色之中多了一抹決意:“我要一戰開路,不成功便成仁!”
他必須要開始拼命了,他從背后撤兵。就等于把背脊暴露在了張合眼皮底下,如果一個時辰之內打不開通路,他就會面臨兩軍夾擊的戰斗環境,必死無疑。
但是如今他已經沒有辦法了,戰斗如今,麾下將士的傷亡越來越大,體力消耗也到了一個極點,再拖下去,最后一口氣力都會沒有。
“是!”
凌統點頭,領著幾個斥候騎兵。迅速的去通知陳目和徐琨兩方戰將。
東城。
黎明的光芒還沒有照亮,吳軍在火光的折射之下,艱難的抵擋魏軍交替進攻,既是憑借著借狹小的地勢,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依舊被強悍的魏軍沖擊的死傷慘重節節敗退。
“師長,將軍有令,立刻退兵后撤與他回合!”
“西城打通了?”徐琨聞言,一抹臉上的血跡,大喜的笑起來。
“還沒有。但是這是背水一戰,將軍已經開始最后的沖鋒,要么打通出路,要么戰死沙場!”凌統搖搖頭。沉聲的道。
“將軍要拼死一戰了,好,我立刻領兵匯合他,不成功便成仁!”
徐琨咬咬牙,開始指揮兵馬退出街心馳道,然后和橫沙道退兵打下來陳目匯合在一起。
三個團的兵力如今僅存不到的兩個團。僅僅一夜時間,傷亡超過一個團的兵力,兩大師長都有些的目光赤紅。
“張合追的太緊了,一旦讓他突擊我們的腹背,將軍必亡,徐琨,你帶著主力兵力與將軍回合,我領著三百傷兵,以這里為根基,能擋住他們半個時辰的時間,為將軍多爭取半個時辰突圍的時間!”
陳目看著已經映入目光之中的魏軍身影,心中下了一個決定,斬釘截鐵的道。
“陳師長,還是我留下!”徐琨很清楚,留下斷后的必死無疑:“你帶著兵力先走!”
“徐琨,你別和我爭了!”
陳目微微苦笑,揭開了自己的戰甲,小腹有一個沒有拔掉的箭頭,血在一滴滴的留著:“我這傷勢走不了多遠了,最后還會拖累將軍突圍,如今只能以余力為你和將軍多爭取半個時辰的時間!”
“陳師長!”
徐琨看著他四四方方的大臉,目光赤紅,有一抹潤意。
“快走,你也是一方戰將,當明白在這戰場,我們為將之人身上背負千萬將士的性命,每一個決定都不能有一絲的悠游寡斷,你不要浪費時間!”陳目大喝。
“陳師長你保重,記住,一定要活著,只要你活著,以后就有機會,我們大吳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將士!”
徐琨擦擦眼角的淚水,囑咐了一句,頭也不回的帶著將士西去。
他雖然年輕,但是也是一個沙場老將,自然很清楚在戰場上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優柔寡斷。
婆婆媽媽只會增加將士的傷亡。
“兒郎們,我愿為大吳而戰,能馬革裹尸是我的榮耀!”陳目看著身邊三百傷兵,大喝。
“馬革裹尸,大吳榮耀!”
“馬革裹尸,大吳榮耀!”
這些傷兵在陳目的帶領之下,堅守這一方陣地,綻放出他們一個大吳軍人的最后的輝煌光芒,死戰不退。
天亮了,太陽出來了,戰斗落幕了。
張合翻身下馬,一步一個血印,走過這一片戰斗之后的街道,數百吳軍,無一投誠,全部戰死,卻擋住了他們半個時辰。
他的目光看著的身上插著無數箭矢的吳軍將領陳目,他血流干了,氣息全無,沒有一絲的生氣,卻依舊筆直站著。
這讓他的眼眸之中有一絲敬意。
這樣的將士,哪怕他是敵人,也是能讓自己的尊敬的一個敵人。
“大吳,好一個大吳,如此之將士,實在可怕!”
張合自言自語的道。
“將軍,東城戰斗已經結束了,漢中軍被擊潰,吳軍已經突圍而出了!”斥候來報。
“意料之中!”
張合閉上眼睛,感受著淡淡的道:“有如此忠義之將為他趙子龍斷后,他趙子龍能突圍而出也不奇怪!”
“我們需要追擊嗎?”曹休不甘心的道。
“不用!”
張合搖搖頭:“一夜激戰,我們已經消耗的所有體力,趙云是困龍飛天,我們恐怕是追不上了,而且他的騎兵距離這里也不遠,一旦接應,我們就有麻煩了!”
“可是……”
曹休咬咬牙,目光看著張合,低聲的道:“將軍,他要是拿下南鄭,那漢中郡就危險了!”
“傳令,立刻退兵,兩天之內返回陽平關,守住陽平關!”
張合迅速做出了決定:“既然這一戰斬殺不了他趙子龍,我們只能和他平分漢中,只要陽平關在我們手上,漢中對于我們來說,日后朝堂完成兵馬整頓,大軍一到,探手可取!”(未完待續。)(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