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州,新野城。
城外,飛虎軍第八師的軍營。
飛虎軍主將呂布高大而魁梧的站在營帳中央,一雙虎眸閃閃這獵獵光芒,死死的看面前的南陽郡地形的沙盤。
半響之后,才有了決定:南陽終究是屬于荊州的,但是如今還不是拿回來的時候。
“將軍,剛剛得到的消息,張繡麾下有五千兵馬過了棘水,領兵的張繡的族弟,比較勇武,有泄王之稱的張凌,如今正在向著新野靠近!”石韜低聲的道。
“其他方面呢?”
“他們暫時沒有增援西邊的意思,在舞陰方面倒是有些動作,在逼近復陽,應該是估計你北上的聲望,他們不敢分兵!”石韜道:“但是他們有不太甘心,所以想要試探一下你!”
“既然這樣,我給他一個機會,石韜,傳我軍令,駐守于復陽城的第五師在三日之內,撤出棘水境內,南下于武陵!”
半響之后,呂布沉聲的道,聲音一字一語,很堅定。
“將軍,第五師如果南下,那整個荊州北境就只剩下我第八師一個師的兵力了,萬一宛城的張繡增兵南下,新野城就岌岌可危了,末將反對!”
石韜還沒有開口回答,新野的守將范道就已經忍不狀對了起來,態度有些的激動。
用一個師的兵力去對抗張繡,那是找死。
“范將軍!”石韜看著呂布神色有些的冷意,當下立刻站出一步,低聲的喝了一聲。
范道渾身一顫,連忙回過神來了,站在自己的面前的可是天下第一武將呂布,他明顯有些的過了。連忙道歉:“將軍,對不起,末將一時心急,冒犯了!”
呂布聞言,神情緩和了一下,然后淡淡的道:“范將軍。我能理解你了心情,但是你的心境還有歷練,如今你已經是一方守將,連這點氣都沉不住,我就該擔心新野的問題了!”
“將軍,對不起!”
范道頓時有些羞愧,連忙鞠躬認錯:“末將一定檢討,努力做的最好,但是末將心中還不明白。這個時候我們不出兵南陽拖著繡的兵馬,反而撤兵南下,這所謂何也?”
“我在這里,你有何怕!”
呂布身上有一股天下無懼的大氣魄,仿佛他一人站在這里,就已經堪比千軍萬馬:“他張繡若來,我當親自留下他便是!”
“末將不懼死,但是新野不能丟!”范道沉聲的道:“這是襄陽的門戶。一個師的兵力,擋不著繡!”
“新野丟不了。而我就是想要看看,張繡這一尊北地槍王到底有沒有膽量出兵南下?”
呂布背負雙手,嘴角揚起一抹玩味的笑容,道:“如今西征在即,我們所有的兵力都在為西征而做準備,我們本來就沒有兵力北上。既然如此,一個師和兩個師沒有區別,我就是想要唱一出空城計!”
在去年十二月飛虎軍有一個計劃,但是因為北上許都的戰役而攪合了,這一次。他要補上。
所以他親自北上,卻調兵南下。
他的目標是培城,是張飛鎮守的培城。
至于南陽,他并不怕張繡。
張繡銳氣已失,南下怕是已經沒有膽量了,打到新野已經是界限,大不了就放棄新野,就算他敢繼續南下,只要自己在這里,荊州就能穩住。
“將軍,要是他舉重兵而南下呢?”范道聞言,心微微有些顫動。
“那我們就放棄新野!”
呂布雙眸爆出一抹戰意,斬釘截鐵的道:“然后調兵北上,直接拿下南陽!”
如今飛虎軍的兵馬都聚集在武陵和長江水道之上,不想破壞西征計劃,他就是想要賭一把,他要以一人之力穩個南陽的兵力。
這是唯一的辦法。
當然,他也要做好第二手的準備,要是張繡敢南下,他會放棄原計劃的南下,不惜一切代價調兵北上,先拿下南陽。
“石韜,我在這里看著張繡,有我在,張繡多少有些忌憚,你立刻南下協助太史慈吧!”呂布道:“告訴他們,速戰速決,不可拖拖拉拉!”
“諾!”石韜點點頭。
“還有,你轉給某家一句話,告訴呂蒙和太史慈,某家冒了這么大的危險聲東擊西,若他們不能拿下培城,某家親自治他們的罪!”
呂布冷聲的道。
“是!”
石韜面容沉重,在這種環境之下,調動五個師的兵力,呂布冒的風險有多大,他很清楚,所以這一戰只能勝,不能敗。
漢中,上庸城。
城內和城外的兩軍對壘已經僵持了整整五日光景,在這五日之中,氣勢洶洶的吳軍卻沒有任何攻城的動作。
城外大營,轅門之巔,一面上書‘入川先鋒軍’的戰旗迎風飄揚,數萬將士的大營占據了整個東郊角大平原,一頂一頂的營帳排布整齊,一個個尖銳的木樁散發的凌厲的氣息。
在大營之中,將士正在做日常的操練,一陣陣高昂的操練聲音震耳欲聾,響徹天地之間,既是是城里面都能聽的很清晰。
“曹將軍,這趙云是何意?”
張魯麾下大將楊柏一身戎裝,站在城頭,手握腰間的劍柄,目光死死的眺望城外的吳軍軍營。
趙云要是猛攻,他倒是踏實,但是如今這個詭異的狀況,他有些膽戰心驚。
“這趙子龍的心思,某家也難以把握的住!”曹仁嘆了一口氣,他對于這個大吳朝驃騎大將軍了解的不多,他也摸不準城外的情況。
不過以城里面的兵力他并不擔心,他對著楊柏微笑的安慰道:“楊將軍,趙云雖然強悍,但是他麾下兵馬只有四五萬左右而已,而我們城內足足有兩萬三千兵馬。我不相信他能在短時間之內打下上庸!”
漢中投誠魏朝,他便立刻和楊柏會十后,兵力集合了兩萬多,要是野戰,對上吳軍倒是有些不足,但是守城的話。他信心十足。
“希望吧!”
楊柏卻沒有曹仁這么寬心,他總感覺有些不對勁,但是又說不上來,只好問道:“曹將軍,我想要問一下,魏軍的援軍,什么時候到?”
“快了!”
曹仁想了想,道:“最多十天先鋒兵馬就可以抵達西城,到時候張郃會親自領兵增援上庸城!”
西城縣在上庸的后面。算是上庸的補給線。
“那就好!”
楊柏點點頭,如今張魯投靠了魏朝,自己都說不準待遇,他雖然是張魯愛將,但是也有些前路未卜,也只能依靠著魏軍。
城外的中軍大營之中。
趙云盤坐中央,在興致勃勃的一個小參謀下棋,這個小參謀是參謀司配給趙云的隨身參謀。正是金陵講武堂的高材生,少年凌統。
而此時此刻。在營帳的外面,入川先鋒軍的四個師長皆然站立著,一個個有些急躁的在等著,目光皆然盯著營帳里面。
“何師長,你說著將軍到底什么意思啊?”南二師的師長咬咬牙,目光看著身邊南三師的師長問道。
“我怎么知道?”
南三師的師長曳:“我也請戰兩次了。但是驃騎將軍就是不許!”
“這都五天了!”
狂獅軍第二師的師長嘆了一口氣:“我們氣勢洶涌而來,卻未發一刀兵,這樣下去,士氣會不足的啊!”
“驃騎將軍既然禁戰,肯定有他的原因。我們再等等吧!”
烈焰第八師的師長比較老練,沉聲的道。
營帳之內,小參謀凌統可沒有趙云這般能坐得住,他的目光看了看營門之外,再看看趙云,提醒的道:“將軍,外面幾個師長還在等著!”
“讓他們等等吧!”
趙云目光依舊放在棋盤上,想了想,下了一枚黑子:“我們下期,到你下了!”
“將軍,他們都是來請戰!”凌統心不在焉的下了一枚白字,然后有些試探性的問道:“難道你不應該接見他們嗎?”
“你輸了!”趙云聞言,沉吟半響,目光一動,下了一字,然后很直接的說道。
凌統一看,棋盤上的白子果然輸了,他頓時有些的苦笑,這個趙將軍還真的一心在棋盤上來,他只好提醒的道:“將軍,現在不是下棋的好時候,他們還在等著你下達戰斗任務!”
“凌統,你比你老子可有點距離啊!”
趙云聞言,抬起頭,目光看著面前這個少年:“你老子雖然說斷了一只手臂,武藝也不足,但是他的心性在比任何人都沉穩,你顯得有些躁動了!”
“將軍,杏年輕,自然比不上家父!”
凌統聞言,連忙道。
他父親凌操可是軍中赫赫有名的獨臂將軍,他自然還比不上。
“呵呵!”
趙云站起來,淡淡的道:“今天我就給你上一課,以后你要是獨自領兵,記諄件事,在戰秤上,無論如何情況,心里面一定要做到一個字,穩,因為急是沒有用了!”
“可是我們遲遲未戰,豈不是助戰了城內敵軍的氣勢嗎?”凌統道:“而且陛下還在等著我們的戰報!”
“陛下是一個知兵的人,從來不會越級指揮,他不在意我們怎么打,他要的只是勝利,至于城里面的敵人,那讓他們先得意幾天唄!”
趙云聳聳肩,沒有在意,他坐在位置上,端著茶杯,喝了一口茶,淡淡的道:“你去告訴大營外面的人,現在還不是開戰的時候,讓他們好好操練兵馬,務必要操練出默契來!”
這四個師是拼湊出來的先鋒軍,戰斗力他不擔心,擔心的就是互相之間的搭配。
“諾!”
凌統無奈,只能領命走出去。
他走出來之后,剛好看著營帳之外的幾個將軍正在著急的等待,當下微微苦笑:“幾位師長,將軍說了,如今尚不是開戰的時候,讓幾位耐心操練兵馬,配合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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