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已經偏西,但是傍晚未至。
晉陽城的戰事如火如荼,喊殺聲,兵戈交擊的聲音,馬蹄聲完全都交錯在了一起,匯成了一首血與火的交響樂。
涼軍和魏軍打的很激烈,曹洪想要逃,但是馬玩死明的拖著,只能邊打邊退。
晉陽東側郊外。
一個隱蔽的山谷。
“老程,這一戰,怎么打?”
成宜麾下的上萬涼國大軍,已經準備就緒,獵物已經入袋,他只要堵死東城門,魏軍就等著被包餃子吧。
“堵死了打!”
程銀的兵馬也南下了,如今已經徐徐的出了山谷,準備去堵死城門,他面容剛毅,目光如虎,冷冷的道:“只要把城門堵死,他們一個都逃不了,我們馬上就要離開并州了,必須要給他們留下一點教訓!”
“吳軍呢?”成宜突然問道。
“哼!”
程銀冷冷一哼,道:“看他們的反應如何了,大將軍雖說要和吳國結盟,但是如果他們對我們沒有防備的話,我們吞下他們又如何?”
霸陵之戰還沒有傳令,他們并不知道馬超如今已經放棄的關中,有關中和西涼為后盾,即使馬騰死了,還有馬超。
涼國還是涼國,不需要吳國這個盟友,所以結盟在他們看來,不過是馬超的口頭之意而已,他并不想放棄并州,有機會的話,自然想要給吳國一擊。
“嘿嘿!”成宜陰陰一笑:“螳螂捕蟬黃雀在后,我們要做黃雀嗎?”
“你想的太好了!”
程銀聞言,卻曳,神色凝重起來,道:“機會太渺茫了,黃忠這個老家伙把麾下將近一半的兵力留在雁門,我們要是動了,大軍就會南下接應,根本奈他不何!”
“那就再打一場!”
成宜冷傲的道:“只要把魏軍滅了。我們涼軍難道還怕他們吳國不成!”
“稟鮑軍,晉陽有變,有魏軍出城了!”突然,一個將士稟報的道:“馬將軍的信號。立刻出動,殲滅魏軍!”
“魏軍出城了?”
程銀和成宜的面色微微有些的變了。
“看來他們是警覺過來了!”程銀道:“立刻出擊,我出兵截滓翼,你率兵去突襲吳月坡,心吳國。我們想要吞下他們,他們未必不想要一口氣吞了我們!”
“某家知道了!”
成宜點頭,冷聲長喝:“兒郎們,加速前進,務必在日落之前,抵達吳月坡,對不能讓魏軍主力逃出太原。
“諾!”
涼軍戰旗飛揚之下,將士開始走出隱蔽的山谷,加速前進,兵分兩路。一路直接南下,一路順著官道襲擊魏軍右翼的樂就部曲。
此時此刻,晉陽城的西側,曹洪麾下偏將軍,夏侯震部曲正在急速的南下,本來最多在給他幾個時辰,就能攻破左側接到,然而軍令如山,雖然他也不愿意退出戰場,但是主將的命令。他不能不聽。
所以他有些悶悶不樂的率兵離開了晉陽城。
“將軍!”這時候,一個斥候匆匆而來。
“主力出城了嗎?”夏侯震目光一亮,立刻問道。
“將軍,中軍的兩萬主力。已經有一半兵馬抵達吳月坡,軍師田豐統籌,而另外一半,還在城中激戰!”斥候回答的道:“田豐軍師手持曹將軍虎父,傳令吾等,讓我們在日落之前。必須匯合在吳月坡!”
“兒郎們,速速前進,日落之前,趕到吳月坡,回合將軍主力!”夏侯震是夏侯家族人,勇武好戰,善使一柄大錘。
他算是曹洪麾下數一數二的猛將,還是這一次攻城左翼的主將。
突然退兵,他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對于軍令,向來曹洪的軍令不會懷疑,所以行軍速遞也快了不少。
七千多兵馬,沿著護城河一路南下,速度很快,然后即將越過城池界限的時候,異變突生。
噠噠噠
滔天的馬蹄聲突然之間的響徹,煙塵滾滾之中的,一支騎兵,很整齊,自山坡之上而殺出,策馬沖鋒,氣勢如虹,想要把夏侯震部曲攔腰斬斷。
“朱雀營的兒郎,殺!”
嬌聲濤濤之中,一柄長戟,一匹烈馬,一個少女風馳而來。
“殺!”
“殺!”
朱雀營作為的幽州騎兵的主聯,持旗手高舉的朱雀大旗飛揚之下,猶如浪濤般對于著魏軍的左邊側翼開始的沖擊起來了。
“朱雀戰旗?此乃何人?”
夏侯震迅速的反應過來,猶如銅鈴般的雙眸一瞪,大喝:“兒郎們,迎戰!”
“迎戰!”
魏軍迅速變陣,即使朱雀營來的很快,但是這個地方畢竟不是一個合適伏擊的地方,當騎兵沖上來,魏軍已經完成了變陣。
“殺!”
呂藍一馬當先,率領三千朱雀營,猶如火星撞地球般狠狠的撞上了魏軍的軍陣,一瞬間,朱雀營的將士戰馬嘶鳴,人仰馬翻,魏軍的將士后退,盾倒人死,死傷無數。
“黑甲精騎,放箭!”
這個時候,一支黑色甲胄的黑甲精騎,猶如一頭巨大的猛獸,猛然的沖擊起來了魏軍空虛的尾陣。
主將是一個年輕的青年,他一邊策馬長嘯,一邊挽弓拉箭:“兒郎們,黑甲無敵,殺!”
“黑甲無敵,殺!”
黑甲精騎兵乃是黃忠嫡系,在征戰幽州的時候就建立,大部分是黃忠當年征伐山越,從山越人之中挑養來的將士,沖擊起來很兇悍。
咻咻咻咻
箭矢如云,奔向天際,猶如雨點,呈現拋物線的心態,落在了魏軍的陣型之中,一個個魏軍將士墜馬倒地,哀嚎遍野。
“該死,是吳軍,這些都是吳軍!”
夏侯震怒目而瞪,大錘揮起,策馬上來,長嘯而叫:“兒郎們,變陣,前陣變后陣,盾兵上千,擋左翼和后翼,騎兵押后,大圓盾陣,護!”
“護!”
魏軍也是精銳將士,雖然被突襲了一個正著,但是左翼潰兵和后翼潰兵把主力給保護了下來,迅速形成一個軍陣,一個個盾兵上千,結成軍陣,就地格擋。
“何人于某一戰?”
呂藍策馬飛揚,大戟左右開弓,一戟一個,無人能擋,橫沖直撞,居然殺入的魏軍的軍陣之中。
棕色的血馬,方天畫戟,銀色披風,頗有當年呂布獨身可戰天下的氣勢。
“呂布?”
夏侯震瞪眼一看,也被嚇了一跳。
當年在濮陽一戰,他還是一個型長,呂布突圍,一人群戰曹魏十來猛將,氣勢磅礴,他曾經遠遠的見過呂布神威,芋太深刻,所以被呂藍這一嚇,渾身一個冷顫。
“將軍,那是一個女子!”一個副將突然提醒的道。
“某知道!”
夏侯震迅速的回過神,面色鐵青,有些惱羞成怒的手持大錘,直接殺了上來,冷喝:“來者何人,裝神弄鬼,可敢與我一戰否?”
“姑奶奶打了就是你!”
呂藍一戟橫殺,頗有呂布三分氣勢,不過缺少了呂布的霸道,卻多了幾分刁鉆。
“殺!”
夏侯震本身就是一個練氣高手,他手中大錘有幾十斤之重,一力降十會的打法,想要直接打掉呂藍。
鐺鐺鐺!
萬軍交鋒之中,雙方主將馬身交錯之間,連續十個回合的交鋒,分不了勝負,夏侯震力大,呂藍招式靈活,反而拼了一個平手。
“黑甲精騎,鑿穿!”
呂藍拖住了夏侯震,黑甲精騎頓時發揮出騎兵突襲的百分之兩百功效,主將黃敘為箭頭,沖擊魏軍的軍陣。
“鑿穿!”
“鑿穿!”
黑甲精騎雖然是輕騎兵,但是也發揮出來重騎兵的攻勢,硬生生的擊穿了魏軍的軍陣。
在戰場上,面對騎兵,軍陣一旦被擊破,步卒就等以被屠殺的羊群般,只有等死的份額,魏軍頓時大亂。
“該死!”
“夏侯將軍何在?”
“突圍,突出去!”
幾個魏軍校尉面色劇變,連忙收攏主將的士兵,各自為戰的同時,都盯著中間的主將旗幟。
夏侯震這時候也發現魏軍的軍陣已經被黑甲精騎給鑿穿了,兇狠的一錘逼退了呂藍,然后掉頭策馬返回中軍。
“兒郎們,撤!”
夏侯震這一刻牙齒都要咬碎了,但是目光看著兵敗如山倒的將士,這一戰已經沒有希望了,他只能下令撤退,能逃多少,是多少。
作為主將的決斷,他率先領頭,一馬當先,用手中大錘,硬生生的砸開了一個缺口。
“撤!”
魏軍的戰斗力還是不錯的,主將下令,下面的兵馬迅速的形成一個個方陣,順著主將身影,強行突圍出去。
半個時辰之后。
殘陽如血,映照在這一方的慘烈而殘酷的戰鈔上,呂藍縱身一躍,跳下馬背:“這個魏將有點本事,我們配合突襲的這么好,終究還是他們逃出去了!”
“他們逃不了多少,能留下魏軍一半的兵力,這一戰已經不錯了!”黑甲精騎兵的主將黃敘嘆一口氣:“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如果不讓他們逃,我們就是困獸而斗,傷亡太大了!”
“追吧!”
呂藍俏臉剛毅,手握大戟,翻身上馬,道:“主戰徹在前面!”
“嗯!”
黃敘點頭,對著手下,道:“黑甲精騎兵第一連,留下收拾戰場,其他的,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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