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出現的血腥場面,讓里會場里所有的賓客都覺得心驚膽戰。當終于有人實在忍不住悄悄向門口摸去的時候,其他人終于反應過來了,跟著第一個先行者一起,大氣也不敢喘的慢慢溜走。沒人理會這些溜走的人,任由這些人溜出門外,至于他們出去以后會不會因為外面的慘狀造成二次驚嚇就不是什么值得關注的事了。
殘忍一倍碎尸,幾個隊長都用一種很怪異的目光看著潘尼斯。實際上如果直觀來看,殘忍是死在自己手上的。如果潘尼斯自己拿著琴弦,就算殘忍不開啟斗氣護盾,潘尼斯也無法達成這個效果,但像現在這樣制成了陷阱之后,在殘忍自己全力的撞擊下,出現這種結果也就不讓人意外了。
真正讓大家意外的是陷阱的位置。趁著黑暗的三十秒架設陷阱這種事當陷阱出現的時候大家心里就已經猜到了,但關鍵是通過陷阱位置的精確度,可以說明潘尼斯早已準確的預料到了形式發展的趨勢,準確的預料到殘忍最終會逃離,然后在他逃離的最短路徑上設下死亡的障礙。能做到這種事,說明所有的人似乎都在他的算計之中。
“你們想太多了。”潘尼斯攤手,打了個哈欠,隨意的說道:“在那里布置陷阱只是因為他逃走一定會選擇那里而已。至于他是不是會逃走這個問題……他不逃的話,我就想辦法逼他逃唄,多簡單的事。”
幾名隊長最后深深的看了潘尼斯一眼,就像完全沒有聽到他的解釋一樣,直接把他當成不存在的樣子。潘尼斯很無趣的撇了撇嘴,拉開椅子晃晃悠悠的跑回已經變得空蕩蕩的舞池里喊道:“難得參加舞會,隊友們,大家不準備來跳個舞嗎?”
其他十個隊友用一種看傻子的目光看著他在舞池里跳來跳去,最后還是安泊看不下去了。走過去說道:“我來陪你跳吧。”
“你別過來啊。”潘尼斯兔子一樣原地躥了出去,跌跌撞撞的跑回凱瑟琳身邊,回頭怒道:“我突然一點也不想跳了。”
“這就是兩位大人委托的冒險者嗎?”優雅扶了扶頭上的禮帽,文雅的笑著說道:“確實看起來很可靠的樣子,呵呵。”
“看上去可靠不可靠并不重要,只要做事可靠就足夠了。”放縱把手按在熱情的腹部。幫她控制著傷口:“就像現在這樣,誰也不能說他們不可靠,不是嗎?”
“不管怎么說。”多疑身上再也看不到之前裝出來的虛弱的樣子,身上的幾處傷口即使沒有包扎也很難影響他的行動,舉止如常的說道:“現在都要恭喜放縱大人和熱情大人了。成功完成了會長托付的任務,把殘忍和好奇這兩個內奸的惡劣行徑揭發出來,并且對他們施以了最適當的處罰。”
“所以呢?”放縱似笑非笑的看著多疑,習慣性的露出媚笑:“多疑大人還有什么話不如直說吧。”
“但是,我想兩位大人心里也應該清楚,僅憑兩位大人自己是很難完成這項工作的。”多疑手指敲打著桌面,語氣平緩的說道:“這次的成功是和所有人的努力分不開的,大家都是勝利的奠基者。”
“比如呢?”放縱的目光像刀鋒一樣刺在多疑的臉上:“比如多疑大人您嗎?”
“當然不是。”多疑微笑著站了起來。走到一個一直被所有人忽略的人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這里我為大家隆重的介紹一下,這次能夠成功揪出內奸功勞最大的人。約瑟夫先生。”
“咔。”遠遠聽到這句話,正在擦拭在樓下搶來的細劍的凱瑟琳手一抖,堅韌的細劍被直接從根部折斷。慢慢扭頭,凱瑟琳看到潘尼斯正抬頭看著不遠處的幾名隊長,臉上一片麻木,沒有任何表情。
放縱慢慢沉下臉。看看同樣皺起眉的瘋狂,又看看已經半昏迷的熱情。冷笑著說道:“原來如此,看來我們都上當了啊。原來還是多疑大人考慮的最遠。”
“我前幾個月就對殘忍的行為有些懷疑,但是一直沒能抓住他的把柄。”約瑟夫直挺挺的站著,像個接受上級檢閱的軍人般一臉自豪的樣子,多疑在約瑟夫身邊走來走去,對隊長們說道:“但是,就在兩個月前,機會來了。殘忍他暗中對約瑟夫進行利誘,想讓約瑟夫背叛我投奔他,可惜他不知道,約瑟夫當天就跟我匯報了。在我的授意下,約瑟夫假意投靠殘忍,這才讓我看到了殘忍是內奸的真相。所以說,甘愿背負起背叛者這個罵名的約瑟夫才是最有功勞的人。”
“呵呵,多疑大人的苦心真是值得欽佩啊。”放縱常年帶笑的臉上現在一片冷漠,眼神陰騭的盯著多疑說道:“那么早就已經埋下了這顆釘子,不過如果這樣的話,不知道指使約瑟夫和邪教徒接觸的,是殘忍呢,還是多疑大人你呢?”
“當然是殘忍,我是不會背叛公會的,所以我親手殺了那些邪教徒。”多疑帶著幾分得意的神色說道:“我想,優雅大人一定能夠理解我的苦心的,對吧。”
優雅瞳孔一縮,看看放縱和熱情,又看看紅著臉站在兩人身邊的瘋狂,輕輕點了點頭:“沒錯,我相信多疑大人的解釋,約瑟夫對公會的忠心值得稱贊。”
“你看。”多疑對放縱一聳肩:“優雅大人已經理解了,想必瘋狂大人也能理解的。”
“理解?”瘋狂目光迷離的前方,卻又像什么都沒看。自從與殘忍交戰過后,瘋狂就一直維持在這種迷離狀態,誰也不知道她現在是清醒的還是瘋狂的。直到多疑提到了她的名字,她才恍惚間回過了神,吃吃的笑著反問道:“我為什么要理解你?你能給我像那樣的快樂嗎?”
多疑的表情瞬間糾結了,世上最讓人頭痛的就是一個真正的瘋子。因為你永遠無法用正常人的思維去理解他。現在七個隊長只剩下了五個,在放縱和熱情緊密結合,又有一群外人隱隱鉗制的情況下,剩余的三名隊長聯手對抗才能保證不會被損傷利益,優雅很清楚現狀。所以第一時間響應了。但多疑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這種關鍵時刻瘋狂居然無視了利益爭奪,又一次進入了瘋癲的狀態。
不過多疑并沒有遲疑太久,很快就說道:“熱情大人的傷勢不太樂觀吧,尤其剛剛強壓下傷勢爆發氣勢之后,還能再堅持多久?”
放縱立刻沉默了。這是她現在最大的弱點。現在看上去是三對二的局面,但是實際上熱情根本無法在短期內重新投入戰斗,自己為了守護熱情又不敢離開熱情半步,所以就算自己堅持下去,也無法造成任何改變。多疑和優雅可以輕松的帶著約瑟夫離開,己方絕沒有可能把約瑟夫當場格殺。如果不能當場格殺約瑟夫,那這次分食博彩區的目標就很難短期內實現了。至于再次向凱瑟琳她們求助,放縱連考慮都沒考慮過。剛才她們插手對付殘忍,可以說是因為接受委托產出內奸,理由足夠充分。但如果現在再要插手,就是很明顯的參與進隊長內部的利益紛爭了,一旦他們這樣做了。對凱瑟琳幾人來說后患無窮。
沉默了許久,放縱憐惜的捏了捏熱情的手,嘆息道:“既然這樣。那就恭喜多疑大人了,不僅沒有因為背叛而造成損失,而且還成功的參與了圍殺內奸的行動。”
“哈哈哈哈,多謝多謝。”多疑終于發自內心的笑了出來:“今天的行動很成功,不過看來熱情大人傷的很重。那就不打擾放縱大人為她治療了。優雅大人,有沒有興趣趁著夜色。一起走走啊。”
“我的榮幸。”優雅起身脫帽,優雅的鞠躬說道:“不過有一件事我必須提醒多疑大人。”
“恩?”多疑心里冒出一股不祥的預感。沉聲道:“優雅大人請說。”
“那些邪教徒非常兇殘。”優雅拿起靠在桌邊的手杖支撐在地面上,很平靜的說道:“因為他們不容于世。所以做事非常小心,這些人和別人合作的時候,往往會順勢給合作人施加詛咒,一旦合作人背叛或者出現其他問題,邪教徒就可以激活這種詛咒,取走合作人的生命以達到滅口的目的。”
多疑大驚,霍然看向約瑟夫,剛一回頭,就看到約瑟夫的頭顱像個氣球一樣爆開,紅色的血,白色的腦漿四散飛濺,粘的他滿身都是。
“呵呵,就像這樣。”優雅低頭,用手杖撥弄著身前一塊飛濺過來的頭骨碎片,溫和的笑著說道:“不過,邪教徒已經都被多疑大人殺死了啊,激活詛咒的人又是誰呢?”
多疑雙拳緊握,咬著牙呆呆的站在原地,足有三十秒之后才重重的吐了口氣,重新調整好臉色點頭道:“既然這樣,今天的聚會就到這里吧,三天后我申請召開七人會議,哦,不,是五人會議。”
“那么,三天后再見了。”優雅再次脫帽鞠躬,慢步走到窗口,一閃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這次從極為大人身上學到了不少東西,多謝了。”多疑咬著牙擠出一絲笑容,轉身大步走出里會場的大門,對任何人都沒再看一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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