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你這么覺得而已,但是對于達納庫斯來說,你提出的這些問題,也許連麻煩也談不上。以前我也和你一樣,只是從凡人的角度去思考了,從來沒有考慮過,如果站在達納庫斯的角度,他會怎么看待這件事。”潘尼斯自嘲的笑了笑,嘆息道:“仔細想想,作為一個古老的神靈,擁有漫長的經歷和經驗,真的會在乎奈莉給他造成的這些麻煩嗎?呵,連奈莉這樣的新人,都能在幾十年的時間里造成的變化,他還擔心短期內恢復不過來嗎?如果他能輕易恢復過來,又為什么要在乎這些小問題呢?各位神靈們也都在,剛好可以判斷一下,如果把你們換到達納庫斯的位置上,你們會很在乎奈莉對亡者世界現在這番改造嗎?”
“其實破壞總比建設容易。”黛妮婭考慮了幾秒才說道:“改造成現在這樣也許比較容易,奈莉只需要花費幾十年的時間就足夠了,但是想要恢復原狀就比較麻煩了,沒有幾百年的時間,很難讓亡靈們像以前一樣。不過你說的也沒錯,達納庫斯不會在乎這些小問題,幾百年的時間而已,如果他能順利復活的話,用幾百年時間作為代價一點也不可惜,所以如果我們站在他的立場上,一定也會毫不猶豫的就做出同樣的選擇。”
“謝謝您的糾正。”潘尼斯對黛妮婭點點頭表示感謝,繼續說道:“似然和實際情況有些小小的不同,但結果還是一樣的,達納庫斯并不是很在乎奈莉的一些破壞行為,期間的過程都不重要,他只需要奈莉在最后一步走上他選擇的道路,也就是對外求助,找到其他人來殺死她自己,而且,為了復原當年摩比斯成功時的情景,奈莉找來的人必須有能力對他造成致命的一擊,也就是說,那個人的攻擊必須是神性攻擊,否則根本無法突破規則的限制,連傷都傷不到他,更別提致命了。而滿足他這一要求的人,他早在一開始就安排好了,我可以借到狩獵之箭,可以讓自己的攻擊力攜帶神性,和奈莉的關系又讓我一定會滿足她的愿望,一切都剛好符合他的要求,所以當年的戰斗,他一定要想辦法讓我活下來,甚至不惜幫我獲取了不死的生命。后續的一切,他其實早已都安排好了,奈莉只要走上了這條最后的道路,那么達納庫斯的計劃就相當于已經走到了成功的邊緣。而想要讓奈莉走出這一步實在太簡單了,只要不斷給奈莉制造壓力,讓她產生一種達納庫斯隨時可能復蘇的認知,那以奈莉那種騎士的智……咳咳,騎士的性格,在找不到其他解決辦法的情況下,第一時間想到的一定是自我犧牲,就像剛才我遇到的那樣。凱瑟琳,我說的沒錯吧,如果是你的話,你也會第一時間做出同樣的選擇吧。”
“當然。”雖然總覺得潘尼斯剛才突然改口的內容里充滿了惡意,但騎士少女此時根本顧不上再糾纏這些細節了,下意識的挺起胸答道:“這是騎士的職責,也是我們的榮耀。”
“看,就是這樣,太好猜了。”潘尼斯聳聳肩,無奈的說道:“達納庫斯甚至不需要動腦子,就可以找到各種辦法,引導著奈莉做出這種選擇。之后的事就更簡單了,只需要繼續增加給奈莉的壓力,讓她堅信自己的判斷,然后就可以坐等收獲的時刻了。”
“但是,奈莉可不僅僅是改造了這個世界而已。”芙拉爾反駁道:“最關鍵的是,她給你提供了足夠的幫助,徹底毀掉了達納庫斯的教會,殺死了他幾乎所有的信徒。這點我應該沒有猜錯吧,她的確是給你提供了不少幫助吧。”
“你猜的沒錯,奈莉的確配合咱們剿滅了神仆,但那又怎么樣呢?”潘尼斯嗤笑一聲,反問道:“你真覺得他會很在乎那些信徒們嗎?”
“凱爾,你不該這么說的。”芙拉爾臉色有些不快的說道:“別忘了我也是神靈的信徒,確切的說,你自己也是。”
“不不不,你太敏感了,我可沒說所有的神靈都不在乎自己的信徒們,那是不可能的。”潘尼斯正色的說道:“我強調的只有達納庫斯而已,他是不會在乎自己的信徒們的。現在的這些信徒們能為他做什么?他的短期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讓自己復活,然而在這個目標上,他的信徒們卻不可能幫得上他。當他第一次醒來以后,信徒本來就不多,這禮拜多年雖然有所增加,但數量基本已經發展到瓶頸了,對于一個大部分時間里無法回應信徒們呼喚的神靈來說,神仆的規模已經到了極限,這還是在最后十幾年里,奈莉偽裝成達納庫斯,偶爾回應死亡信徒們才有的結果,如果沒有奈莉的偽裝,那神仆這個教會的人數只會更少,這樣的數量,就算所有人晝夜不停得祈禱,提供的信仰之力恐怕也不足以幫助他縮短占據奈莉軀體的時間,當然,這里先不考慮如果不采用他的方法,有沒有可能順利醒來,完成對奈莉軀體的占據這個問題,就算他有機會醒過來,他的信徒們也什么忙都幫不上,更何況他還很有可能根本醒不過來呢。所以,坐視這些信徒們被清剿,對他而言沒有一點損失,反而可以讓他的計劃顯得更加真實,更容易讓咱們相信一切都在咱們自己的掌控之中,既然這樣,他為什么還要去在乎那些信徒們呢?至于將來,只要他順利復活,入侵了生靈的世界,那想要重建教會簡直是再簡單不過的事了,因為畏懼死亡而獻身死亡的人雖然不多,但是也絕不會少,只要他愿意,重建教會的速度甚至要比咱們剿滅神仆的速度要快得多。”
“你把神靈們想象的太功利了,凱爾。”芙拉爾想要反駁什么,最終卻只能苦笑著說道:“信徒和神靈們之間的關系,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樣。”
“你又忘了嗎?”潘尼斯說道:“我所指的,只是達納庫斯一個而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