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手里,重歸于沉睡的亡靈不計其數,在我眼前倒下的亡靈,更是要以十萬為單位來計算。”潘尼斯的腳步不緊不慢,說出的話對于亡靈們來說,卻令人恐懼:“甚至就在幾年前,我們這支隊伍,還曾經兩次屠殺過數量過萬的亡靈。呵呵,很難想象吧,現在帶著兩只小家伙,和酒館里的亡靈們鬧成一團的一群人,以前居然視亡靈為死敵。”
“你多大了?”兩位三眼族亡靈首領卻一點也沒有被潘尼斯的話嚇到,茜拉甚至連神色的都沒有改變,他倆知道,潘尼斯不是瘋子,不可能毫無理由的說出這種帶有威脅性和敵對性的話來,而且在這種場合下,威脅本身就是一種很愚蠢的行為,潘尼斯的表現一點也不愚蠢,因此他既然這樣說,必然有自己的目的。當潘尼斯的話說完之后,一直保持著沉默的薩恩終于開口了,薩恩咔噠咔噠的說了幾句,茜拉很奇怪的看著薩恩一眼,直接翻譯道:“或者應該問,你真的是人類?”
“呵呵,不愧是在強大的三眼族里也能居于頂點的至強者,只是一句話你就猜出來了,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輕松。”潘尼斯輕笑,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道:“我的確是人類,只是壽命和人類不同而已。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想的沒錯,我并不是第一次來這里,這已經是第二次了,是我,不是我們。”
“原來是這樣,難怪我總覺得你的態度有些古怪呢。”茜拉不像薩恩那樣平靜,有些驚訝的說道:“原來上一次家鄉之門打開的時候,你就已經進來過了,我記得,在很久以前,首領之中就流傳著一種很不確定的說法,上一次家鄉之門打開,大家都還沒有真正復蘇,大地上游蕩的,只是毫無理智可言的尸體,這些尸體的數量遠遠超過現在的亡靈,它們瘋狂的向外擴張,最終從家鄉的世界引來了一群強者,沖入我們的世界,不知用什么辦法重新強行封閉了家鄉之門。看來,你就是闖進來的強者之一了,不過那已經是一百年前的事了,人類的壽命,唔,難怪薩恩一開始就問你的年齡呢。”
“這么故事也算是沒錯啦,只是遺漏了一些內容而已。”潘尼斯說道:“我倒是很好奇,你們是怎么知道這些的,很久以前的話,自然不會是從外面傳進來的信息,有信息傳進來應該只是最近一些年的事了。那么,按說你們不該知道這段歷史的啊,是神諭中無意中透露的嗎?”
“我也不知道。”茜拉搖頭道:“不過絕對不是神諭,明天有機會的話,你可以問問王,他也許會知道。”
“薩恩說,他想知道,這段故事遺漏了什么?所遺漏的內容,應該和重點部分有關吧。”
“不錯,那時候,這個世界的確還一片混亂,游蕩的亡靈,唔,游蕩的尸體毫無理智,嗜血而瘋狂。”潘尼斯沉聲說道:“但是,他們同樣也擁有自己的主人,就像你們現在擁有自己所崇拜的主人一樣。”
“你不會是想說,那些毫無理智的尸體,也是主人意志的延續吧。”茜拉的身體閃爍不定,板著臉說道:“這不可能,絕不可能,主人溫暖的意志絕不可能造就……”
“好吧,抱歉,潘尼斯先生。”被薩恩打斷了的茜拉強行冷靜了下來,聲音還帶著幾分僵硬的說道:“我不該打斷你的話,請繼續。”
潘尼斯腳步一頓,若有所思的瞟向了薩恩,微不可查的點點頭,笑了笑說道:“沒什么,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維護自己的信仰,這是很正常的行為,不過,其實你們有信仰的神靈本身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這不是挑釁,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薩恩你……好吧。”茜拉不滿的瞪了薩恩一眼,咬著牙翻譯道:“薩恩說,我,不是指他,是指我,信仰神靈是很正常的事,因為在我們的時代,我也是神靈的信仰者,他們這些人才是特例。至于他現在會信仰主人,是由于自己因主人的意志而復蘇,又沐浴在主人的神恩之下,對主人充滿了感激,最終才由感激轉變為信仰的,雖然的確很奇怪,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當然可以接受,我只是隨便說說而已。”潘尼斯仿佛真的只是隨便說說一樣,不再糾纏于這個問題,而是繼續剛才的話題說道:“那個時候,他們的主人當然不是你們現在所信仰的神靈,而是其他的神靈,或者說,其他神靈從沉睡中復蘇的神魂。”
“達納庫斯?”茜拉翻譯時的聲調都有點變了,顯然對此過于驚訝。
“你果然猜到了啊。”潘尼斯悠然說道:“也對,的確不難猜,不是達納庫斯的話,我又何必單獨和你說這些。”
薩恩咧了咧嘴,點點頭表示同意潘尼斯的看法。
“當時,為了徹底解決亡靈們的問題,我們一路沖進了達納庫斯的領地,最終讓他重新回歸了沉睡。”潘尼斯很簡單的說道:“在那以后……”
“等等,我有個問題。”茜拉翻譯道:“你的實力,在你們的隊伍里大約在什么程度?”
“有一個戰斗型守護者,之后,我想大概就是我和另外幾個朋友這種水平了。”潘尼斯聳聳肩,一點也不謙虛的說道:“當然,我指的是純粹的戰斗能力。”
“那你們不可能打敗達納庫斯。”茜拉再現了薩恩用力搖頭的動作:“你們的能力嚴重不足。”
“實力和你們當初相比,的確相差很遠,起碼我們沒有洛基和西格恩。”潘尼斯點頭道:“但是那也只是達納庫斯的神魂。”
“神魂也一樣,因為我說的是能力,不是實力。除非你們有洛基和西格恩那樣的能力,否則你們很難對抗達納庫斯自身所帶的神罰。”
“你也知道那個神罰啊……”潘尼斯嘴角抽了抽,顯然對當時的感受記憶猶新,苦笑著說道:“是的,我們沒有能力對抗,只能硬抗。”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