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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十年磨一劍,如今的江湖,金錢幫管轄的范圍,已越來越廣了。△,
上官金虹的責任也的確越來越重,因為每件事他都要自己來決定。他絕不信任任何人。現在,他已工作了五個時辰,幾乎完全沒有停過手,但他非但不覺得辛苦,反而覺得這是種快樂。
門開了。一個人走了進來。上官金虹連頭都沒有抬。因為能直接走進這屋子的,只有一個人。荊無命。荊無命還是和往常一樣,一走進來,就站到他的身后。
又不知過了多久,有人拍門,請示。又有一大堆卷宗被送了進來。淡黃色的卷宗中,只有一封信是紫色的。上官金虹先抽出了這封信,也只瞧了一眼,因為信上只有幾個字:“約定不變,紫血妖道!”
字跡如刀,鋒芒四射。
上官金虹靜靜地站著。似在沉思,然后就立刻下了決定。他慢慢地走了出去。荊無命還是像影子般跟在他身后。兩人還是一前一后地走著。走著……荊無命突然發覺上官金虹腳步的節律己變了。荊無命已無法再與他配合。上官金虹也并沒有加快,也不知為什么,兩人的距離卻已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荊無命的腳步漸緩。終于停下。上官金虹并沒有回頭。望著他逐漸遠去的背影,荊無命死灰色的眼睛里,漸漸露出了一種無法形容的,深深的悲痛……
此時的張平已到了金錢幫的門外,他站在那里靜靜的等著,仿佛一尊遠古矗立的雕像。若是等不到他要等的人。他是絕不會離開的。
他等的是上官金虹嗎?顯然不是,若非如此。那他等的又是什么人?
嘎嘎的車輪終于在金錢幫的門口停下,趕車的是一個衣著華麗的藍衫少年。他右手的虎口已布滿了老繭。這只右手,使得沒有任何人可以懷疑他腰間長劍的威力。
但就是這樣一個有著大好前途的少年,居然甘心成為一個車夫。
馬車的簾子緩緩打開,當先露出了一只手來。
美人的手,大多都是美麗的。可是無論多美的手,多多少少都有一些缺陷,有的是膚色稍黑,有的是指甲稍大,有的是指尖稍粗。有的是毛孔稍大……
但現在展示在他眼前的這雙手,卻是十全十美,毫無缺陷,就象是一塊精心雕磨成的羊脂美玉,沒有絲毫雜色,又那么柔軟,增之一分則太肥,減之一分則太瘦,既不太長。也不太短。就算最會挑剔的人,也絕對挑不出絲毫毛病來。
那藍衫少年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到這只手,但依舊變得呼吸急促,滿臉期待。一身苦練多年的功夫,登時去了九成。
終于,從馬車里露出了一張臉。這張臉實在美麗得令人窒息,令人不敢逼視。天底下仿佛沒有什么可以形容他的美麗。
僅僅是一個不經意的微笑,那藍衫少年忽然醉了。醉的仿佛喝干了幾十壇陳年老酒一般。
此時張平忽然動了,確定了對方正是林仙兒之后,張平忽然朝著那馬車一步步走去。
張平走的不快,但是注意到張平的林仙兒和那藍衫少年在看到張平之后,竟然一下都動不了了。在他們心中,滿是一種對于天敵的恐懼感,仿佛只要自己一動,便會遭遇到天底下最可怕的事情。
殺氣,濃郁的殺氣從張平的身上不斷的散發而出。即使是絲毫不懂武功的林仙兒,也能感受到這股可怕的殺氣。
林仙兒此時忽然瞪大了自己的雙眼盯著張平,這是一雙怎樣的眼睛啊!這雙眼睛比秋水還要澄澈,比星空更加神秘,帶著一層薄薄的朦朧水霧。林仙兒相信,任何男人只要見到了自己的眼睛,就一定不會忍心繼續對自己出手。
然而,張平的嘴角只是出現了一絲邪邪的笑容,隨后張平猛的一記手刀斬出。凌厲的阿鼻道三刀刀氣混合著殺氣,登時化為一道幾乎要凝成實質的刀氣向著林仙兒殺去。
“嗡……”
金錢幫中此時忽然傳來了一聲脆響,兩道金光忽然從中射出,恍惚間,仿佛龍鳳合鳴一般的聲音在眾人的心頭響起。
在林仙兒此時的眼中,時間仿佛化為了地獄,血水,白骨和無盡的怨靈咆哮著向自己撲來。
就在林仙兒即將被這地獄般的場景覆蓋的同時,一只金龍和一只金鳳忽然沖了進來,那血水,那白骨,以及那無盡的怨靈,登時改變了目標,紛紛朝著那龍鳳合力撲去。
剎那間,金龍與金鳳在地獄中飛舞盤旋,探爪嘶鳴,斗得好不熱鬧。林仙兒的臉上終于露出了得意的微笑,因為她知道,有些人還絕不愿意自己就這樣死去。
然而,就在那金龍與金鳳與那無盡的地獄斗得不可開交的時候。無盡的地獄之中仿佛破裂而出了兩道小小的口子,按捺已久的惡鬼仿佛找到了出路,登時破獄而出。
風過,鮮紅的血液從林仙兒的眉心流出。她的眼睛漸漸失去神采,但,依舊是一雙美麗的眼睛。
血,越來越多。但卻掩飾不住她絕美的臉龐,反而更加增添了幾分妖異的美感,仙女,地獄,仿佛在這一刻得到了統一。
靜靜的,靜靜的……
上官金虹的身影再次出現在了張平的面前,金龍與金鳳卻已經消失。上官金虹的雙環已不知去向何處,也許,在他的心中。
“好刀法。”上官金虹開口贊道,他本不是一個容易稱贊別人的人,但今天,卻難得的開了一次口。
張平笑了笑,卻忽然說道:“金錢幫情報遍天下,在下此來,是殺一人,尋一人。人已經殺了,這尋一人,卻還是需要上官幫主的幫助,不知可否?”
上官金虹此時陳聲道:“你要尋誰?”
“鐵傳甲。”張平答道。
上官金虹瞪大了雙眼,隨后說道:“我本以為會是另外一人來問我這個問題,不過我勸你最好還是不要知道。”
張平笑著說:“那我就更要知道了。”
上官金虹也笑了,他說道:“我早該知道,你可知道魔教?”
張平卻說:“我只知道活人和死人。”
上官忽然鼓掌道:“不錯,不錯,果然有膽識,地址在信里,十月十五,恭候大駕。”
張平結果緩緩飄來的信封,轉身,緩緩離開,什么都沒有說。因為他知道,他已不必說。
看著張平的身影漸行漸遠,上官金虹忽然對身旁一個黃衫人說道:“燒了。”
上官離開后,林仙兒的尸體伴隨著熊熊烈火,終于靜靜的離開了這人間。與她一起離開的,還有那藍衫少年,也許,這少年此時才是最幸福,也是最悲哀的。
沒有人注意到,一道踏著奇特韻律的背影,忽然從旁走過,很慢,但堅定的走向遠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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