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平此行還是低估了朝廷的高手數量,以及神機弩的殺傷力。化石神功面對神機弩射出的弩箭,依舊需要催動內力方能順利的抵御這強勁的弩箭。
再加上為了擊殺逍遙侯宮翎,而中了對方的天殛掌法,因此張平準備暫時離開杭州城,養好傷勢再來。
出得杭州城,張平便絲毫不做停留,徑自往附近的村落行去。
張平在杭州城這么一鬧,大隊禁軍出動,搞得自朝廷到百姓上下驚惶,也不知是皇族圖謀篡位,還是臣民反叛作亂。宮衛、御林軍、禁軍盡數出動,只是卻沒有發現張平半分蹤跡,空自擾了一夜,直到第二日天明,這才鐵騎齊出,九城大索。
“叛逆”“刺客”倒也捉了不少,只可惜審到后來,才知不是地痞流氓,便是穿墻小偷,也只得捏造口供,胡亂殺卻一批,既報君恩,又保祿位了。
張平行到臨安府附近的一個村落,但見村中盡是斷垣殘壁,甚為破敗,所幸村中靠西處似是有一家酒店模樣的建筑。
張平來到店前,見檐下擺著兩張板桌,一塊“嚴家飯莊”的牌子顯然有些年頭。張平在外面喊了了幾下,內堂中便跑出一個十七八歲的店小二來,他臉清秀的樣子,為人舉止談吐也頗為斯文有序,到像是一個讀書科舉的秀才一般。
隨后張平取出一錠銀子,道:“為我準備一間客房,順便送些清水、餅子、熟肉,剩下的都賞你了。”
那店小二模樣的男子大喜之下,趕忙將張平領到后堂的一間看起來還算干凈的房間安頓下來。隨后張平在那店小二將餅子熟肉等端進來后,便吩咐他最近沒有自己的呼喚,不要打擾自己。
隨后張平在房間檢查一番后。又布置了一些簡易的機關,便在吃了一些餅子和熟肉后,開始準備療傷。
武術中有言道:“未學打人。先學挨打。”初練粗淺功夫,卻須由師父傳授怎生挨打而不受重傷。到了武功精深之時,就得研習護身保命、解穴救傷、接骨療毒諸般法門。須知強中更有強中手,任你武功蓋世,也難保沒失手的日子。
這九陰真經中的療傷篇,講的是若為高手以氣功擊傷,如何以氣功調理真元,治療內傷。至于折骨、金創等外傷的治療,研習真經之人自也不用再學。
當下張平按照九陰真經中所述。緩緩依照那化解內勁的特殊法門,開始運功化解宮翎的天殛掌法的內勁。
這九陰真經上所載的法門確是靈異無比,幾次幫助張平壓下傷勢,緩解危機。此時那天殛掌法的內勁已經漸漸開始蔓延,于是張平當下不敢絲毫怠懈,趕忙用功化解。
待得太陽東升西落,這寧靜的小村便被一片黑暗所籠罩。
而張平此時正在客房內五心朝天,盤膝于塌,默運玄功化解天殛掌力。
此時門外卻“當當當”的響起了敲門聲,張平略略呼出一口長氣。收了功夫。隨后他喊道:“什么事情,我不是說不要上來打擾我嗎?”
那門外傳來了店小二的聲音:“道長,小的是看您一天沒有下來吃飯。怕您餓了。所以特意端了一些飯菜上來,所以才打擾您了。”
張平聽得此處,徹底收了功夫,并取下門口機關,方才打開房門道:“進來吧,下次就不要給我送飯了。”
隨后那店小二便在張平的注視下,恭敬的矮身將食盤端到張平房間桌上,轉過身來對張平恭敬的道了一聲:“道長您慢用,小的告辭了。”
隨后他剛剛走到門口。便聽得一聲“慢著”傳來。待得他剛剛轉身,便見得一小塊碎銀便張平拋向自己。他剛剛伸手接住那一小塊碎銀子。便聽得張平說道:“之后無論發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再打擾我了。明白嗎?”
那店小二趕忙點頭應道:“道長放心,小的明白。”
然而張平此時卻已經早早將房門關閉,從新布置好機關之后,張平略一思索,便徑自走向房中的桌子旁邊。
那店小二端進來了一碗白飯、一碟鹵肉、一碟涼菜和一壺茶水。張平先在這四樣東西上仔細的嗅了嗅,隨后又小心的用舌尖在上面各自試了試。
隨后張平突然將那一盤涼菜撥開,就著鹵肉和茶水開始吃飯。飯畢,張平將涼菜倒在洗漱用的木盆中,冷笑了一下便繼續回塌上打坐。
約摸過了將近兩個多時辰,張平的門外突然傳來了輕微的敲門聲,張平聽得敲門聲之后,只是默不作聲的收了功,站了起來。隨后魂體出竅,準備看看對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隨后,見得張平對敲門聲毫無反應,那門外突然又傳來了店小二輕微的呼喚聲“道長,您休息了嗎?”
此時張平的魂體早已飄了出來,看著對方單手藏在身后的短刀,張平的身體此時立刻向門口走來。
此時那店小二似乎已經確定張平應該已經暈倒,便利索的拿出一個準備好的鋼條,準備撬開門栓。
然而就在他剛剛將鋼條從門縫中伸進去的同時,只聽“噗”的一聲,一只突然從門中破門而出的手已經捏住了他的脖子。
那店小二遭此大變,身體本能之下便要掙扎起來,然而那只手拇指、食指和中指三根指頭只是略一用力,那店小二的喉嚨出便傳來“咔嚓”的一聲脆聲。
隨后只見房門忽然緩緩打開,張平隨后從中徑自走出,他看也不看地上店小二的尸體,而是徑自往后堂的深處走去。
張平剛剛來到后堂深處的一個院子中,并未隱藏自身腳步的他便聽到屋中一個老漢的聲音傳來:“耀宗啊,今天怎么這么快,你該不是沒有把那個道士的尸體處理好就回來了吧?我告訴你,咱們做這種事情一定要小心,雖然那道士的口音……”
未等那老漢說完,張平便已經徑自一掌擊碎了院房的木門。隨著張平緩緩走進,那老漢突然吼道:“你,你……你是人是鬼?我的耀宗呢?”
張平此時詭異的一笑,道:“是人是鬼我自己還真就說不清,不過你很快就會見到你的那個耀宗孩兒了。”
那老漢既然能和他的兒子干這等買賣,自然不是蠢人,登時明白了自己的兒子此時已經死在了張平手上。于是他猛的抄起一根拐杖向張平打來,然而張平卻只是一指點碎那拐杖,隨后一記綿掌將那老漢打得退回座上。
隨后張平問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是人的天性不錯。不過我很好奇,從你兒子的言談舉止開來,他多半是個讀書人,但是他所學的那些所謂的圣賢之道,難道就是教他謀財害命嗎?”
那老漢此時忽然癱坐下來,大聲嘶喊道:“你不懂,你們都不懂,我兒子他是天上文曲星下凡,將來要高中舉人,光宗耀祖。只是我們無錢疏通,這才每次科舉不中,你這個混蛋,不肯讓他殺就罷了,為何還要殺了我那苦命的孩兒。他若是得了足夠的銀子,將來做了大官,肯定會光宗耀祖,你這個混蛋……”
言罷,那老漢竟滑坐在地上嚎嚎大哭起來。
然而,張平聽完那老漢的回答,只是搖了搖頭,隨后身形猛的一動,瞬間便掠到那老漢身邊,一掌將他心口震碎。
確認二人再無其他同謀之后,張平便回到房間,繼續運轉九陰真經的療傷篇,開始治療傷勢。待得天色快要方亮,張平此時的傷勢已經恢復的七七八八。又喝了一大口那怪異胡蜂的蜂王漿之后,張平在這飯莊中點了一把火,隨后便在這黎明前的黑暗中款款離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