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敬東早就訂好了包廂，霍澤源在前臺報出了名字，服務生帶著他找了過去。
菜都上齊了，十幾個菜有葷有素，有熱有涼，還有一瓶十年份的茅臺白酒，看樣子應該是肖董的珍藏。
“肖董，都是自家人，你還這么破費。”霍校長坐在肖敬東的對面，客氣的說道。
“呵呵，正因為是自家人，所以我才要挑好的菜點……老霍啊，最近感覺怎么樣？衛校的工作進度有些慢啊，前幾天集團的晨會上，謝總可是點了名的。”肖敬東給霍澤源倒了一杯酒水，慢條斯理的說道。
霍校長急忙訴委屈道：“還不是章君浩那個小兔崽子胡搞，打亂了我的全盤計劃，要不衛校早就舊貌換新顏了。”
肖敬東笑笑道：“章君浩的情況我也聽說了，這次上面有人要搞他，估計進去就出不來了……老霍，下一步衛校的發展，就沒人給你搗亂了，步子要邁得大一些。秋季招生不遠了，我希望今天的財務報表能弄得好看一些，有信心嗎？”
“這個必須有。”霍澤源拍著胸脯應承下來，道：“肖董，您就放心吧，老霍我在學校干了幾十年，這經驗還是有的，你就等著瞧好了，今年的秋季招生，不說翻一番，增長二、三十個百分點，我還是有信心的。”
“呵呵，我就知道你有本事。”肖敬東滿意的笑笑道。
霍澤源見肖敬東心情好，趁機提起了配車的事情：“肖董，我衛校好歹也管著幾千號學生，我這做校長的出門還得乘計程車，你看這……我自己倒不覺得什么，關鍵是怕別人笑話啊。好像我們衛校不景氣怎么的，連個配車都沒有。”
肖敬東莞爾，拿起餐巾擦了擦油乎乎的嘴。說道：“老霍啊，放心吧。配車的事情，我已經跟總裁辦提過了，那邊也答應了下來，估計應該沒什么問題，你再等幾天。”
霍澤源進一步說道：“肖董，章君浩的車也是集團給配的吧？”
“好像是啊！”肖敬東點了點頭。
霍澤源嘿嘿一笑，遞給肖敬東一根軟中華，說道：“肖董。他人都進去了，車閑著也是閑著，不如我就開那輛車算了。”
肖敬東頓時就樂了，這老東西條件還挺高啊，賓士越野，那可是集團高管的標準配置，你一個集團下屬的小校長，居然還想開賓士？
霍澤源見肖敬東笑了，以為是小事一樁，心中大喜。心想有了賓士，泡妞什么的就更方便了，真好。
“老霍啊。賓士你就別想了……”肖敬東覺得老東西有點拎不清輕重，他正色說道：“實話跟你說吧，衛校屬于集團二級機構中的下屬企業，按照集團的待遇標準，你原本是不享受配車待遇的。看在大家是親戚的份上，我才以董事的身份據理力爭，為你爭取了一輛桑塔納車……”
“你要明白，集團內部像你這樣級別的人，沒有一千也有七八百。如果人人都要配車，集團還不得倒閉？”肖敬東說道。
“啊？”霍澤源沒想到會是這么個情況。不過轉念又一想，有車總比沒車的好吧。他做了幾十年的小學校長，照樣還不是騎著自行車上班。
霍澤源端正了態度，說道：“肖董，我明白，我沒意見，我接受組織的安排。”
“很好。”肖敬東點了點頭，招呼道：“吃菜，這里的飯菜味道不錯，別浪費了。”
霍澤源吃了幾口菜，喝了一杯茅臺，一肚子酒糟味，不過回甘很好，好酒就是好酒。
停了一下，霍澤源試探著問道：“肖董，你我是親戚，都是自己人，所以，我有什么話就直說了啊……衛校的攤子有點大，目前的領導班子有點太弱了，不利于工作，你看能不能再提拔幾名副校長……”
霍校長以前供職的學校，一千五百人，副校長就七八個，校長辦公會議上，十五個人商討呢。
林瑤衛校再怎么爛，規模也比他以前的學校大好幾倍，之前除了他，就一個副校長。
現在連副校長都進去了，就剩他一個人了。
肖敬東沉吟了一下，便說道：“這樣吧，回去后你寫個報告，我跟總裁辦提一下，問題不大。”
“這樣……先給你一個副校長的名額，其他的等集團研究之后，再做打算。”肖敬東需要一個自己人在大醫務部工作，所以對霍校長的支持還是挺給力的。
“多謝肖董！”霍澤源心里大喜，舉起酒杯敬酒。
肖敬東給足了他面子，端起酒杯回應，兩人一飲而盡。
半個小時后，酒足飯飽，霍澤源在酒精的刺激下，大膽的提議去天足足浴店休閑一下：“肖董，里面有我們的學生，清純著呢……”
肖敬東聞言，眸子中閃過一道猥瑣，欣然同意。
章君浩人還沒有回來，但發生在二大隊的事情已經傳到了柳月眉的耳朵，她很興奮，也很欣慰。
興奮之余，她突然給遠在大洋彼岸的母親許丹打去了電話。
柳月眉的母親許丹，三年前因為家里的事情跟柳南山出現了爭執。柳南山為了家族的利益，讓許丹受了委屈，許丹氣不過，一怒之下出國不歸，至今沒有回來。
許丹那邊正是深夜，她已經洗澡換了睡衣，正打算睡覺了。
許丹四十七歲，自幼出生在中醫世家，懂得保養，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要年輕十歲，身段也好，細腰圓臀，舉手投足之間都帶有一股成熟的味道。
接到女兒的電話后，她笑著說道：“小眉，怎么在這個時候給媽媽打電話，是不是遇到煩心的事情了？”
柳月眉用很認真的語氣說道：“媽媽，我戀愛了。”
許丹住在鬧市區的一棟復式的公寓中，外面燈火通明。霓虹閃爍。此刻她睡意全無，拿著電話來到露臺，打開一瓶紅酒。邊喝邊問道：“呵呵，小眉。你不會是在說夢話吧？”
“媽媽，我是認真的，我真的戀愛了。”柳月眉提高了聲音說道。
許丹坐直了身子，烏黑的秀發挽了起來，顯得高貴典雅，微風吹來，真絲睡衣飄起，下面是蕾絲小褲。這里是二十層，應該沒人窺視，她也沒管，品著紅酒，戲謔的說道：“小眉，這是好事啊……告訴媽媽，你看上誰家的公子了？年底媽媽回去替你張羅張羅。你也老大不小了，趕緊結婚給媽媽生個孫子，媽媽給你帶孩子。嘿嘿，媽媽帶孩子的經驗很豐富啊！”
“媽……我……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說！”柳月眉有點欲言又止。
許丹愣了一下。喝光了杯子中的紅酒，又倒滿了一杯，目光從遠處收回。語氣也變得認真起來：“怎么？有問題？還是有阻礙，是不是家里不同意？”
柳月眉的腦海中出現了章君浩的身影，但是卻張不開嘴，不知道怎么跟媽媽說。
當初是她執意不同意那門婚事，還索要了休書，但是現在……她突然發覺，自己愛上了他，而且是如此的不能自拔。
許丹到底是過來人，聽女兒欲言又止。已經猜出了幾分，問道：“小眉。你看上的男人，是不是出身在普通人家啊？”
“哎。怎么說呢。”許丹想了一下，嘆口氣說道：“你知道的，媽媽不是那種勢利眼，但是婚姻和愛情不同，它真不是兩個人的事情。所以，我奉勸你一句，最好還是門當戶對，否則你們婚后不可能有真正的幸福。”
“媽媽，他的確不是什么大戶人家的孩子，但是我可以肯定，那些所謂的紈绔，給他提鞋都不配。你不知道，他是一個謎一樣的男人……他給人的感覺很神秘，很厲害……我不知道怎么說，總之，我愛上他了……”柳月眉的腦子里全是章君浩這段時間以來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都充滿了不可思議和謎團。
許丹的面色凝重起來，她放下酒杯，嘴微微張了一下，又沉吟了一下，才說道：“小眉，你沒喝酒吧？”
以許丹對女兒的了解來看，她不應該是如此花癡的女孩子。
她覺得女兒是個很理智，很獨立的女性，男人在她的生命中，絕對不會占據太重的地位。
可是從今晚的這番話來看，她錯了。
她在想，到底是個怎樣的男人，能把女兒迷成這副模樣？
“小眉，你告訴媽媽，他是一個什么樣的人？”許丹好奇的問道。
“我不知道怎么去形容，總之我愛上他了……但是媽媽，我不知道該不該去追求。”柳月眉有些猶豫。
“啊？”許丹有些震驚了，弄了半天原來還是女兒在單戀。
她急忙追問道：“小眉，你是玩真的？”
“嗯嗯！”柳月眉肯定的回答：“媽媽，就這樣吧……你早點睡覺，等我有進展了再跟你聯絡。”
終于把心中的小秘密跟人分享了，柳月眉感覺心里輕松多了。
放下電話，柳月眉來到落地窗前，外面是喧鬧的世界，路上各色行人匆匆忙忙。
遠處，一架直升機正在盤旋，發出很大的轟鳴聲，柳月眉的內心世界卻一片寧靜，那個曾經令她厭惡的身影，不受控制的出現在自己的腦海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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