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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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了一上午會議，中午與卡森伯格一起用餐，又商議了一些瑣事，直到下午艾瑞克才騰出時間了解昨天在CNN上偶然看到的移動通信運營牌照拍賣的事情。
任何國家都有著無線電管制法規，無論是電視媒介還是移動通信，依靠的也都是無線電波傳輸。就像不同電視臺擁有不同的無線電波頻率一樣，不同的電信運營商也被限制在一定的無線電波頻率區間內進行經營，美國電視臺或者電信運營商從FCC（聯邦通信委員會）那里獲得的在相應無線電波頻率區間內經營業務的授權許可就是所謂的‘牌照’。
螢火蟲總部艾瑞克的辦公室里，望著認真閱讀基礎資料的艾瑞克，坐在辦公桌另外一邊的凱莉輕聲介紹道：“八十年代，關于移動通信的無線頻譜資源都是運營商向FCC申請，然后接受其分配的。不過，最近幾年移動通信產業在數字技術的下迅速崛起，大部分運營商以往從FCC那里獲得的頻譜資源就不夠用了，隨著頻譜牌照的申請數量大幅增加，克林頓正府意識到這是一個創造財政收入的好時機，便將電信運營商需要的頻譜資源劃分為A、B、C三個不同段位的運營牌照進行拍賣，你昨天在CNN上看到的是A段和B段牌照的拍賣，主要面對的是傳統電信營運商，這兩個段位的牌照拍賣一共給財政部帶來了37.5億美元的收入。”
艾瑞克抬起頭，問道：“那C段呢？”
凱莉道：“按照克林頓正府給出的方案，C段牌照主要拍賣對像是那些新興電信運營商，用來扶持出于創業初期的中小企業，不過，這個段位的牌照拍賣被安排在了三個月之后。”
艾瑞克琢磨了片刻就明白了其中的關節，有些嘲諷的笑了笑，還真是天下烏鴉一般黑啊。
前世艾瑞克就注意到聯通公開抱怨遲于移動拿到牌照從而錯過4G布局時期，記憶中的情形與現在真是太相似了，其中的差別也只不過是一個出于正治博弈。另外一個則純粹是經濟博弈。
眼下正是美國移動通信產業從模擬信號向數字信號升級的關鍵時期，傳統電信運營商本來就擁有者強大的優勢，拿到牌照之后又獲得了三個月的領先布局時間，差距再一次被拉大。那些拿到C段牌照的新興電信運營商就更加別想追趕了，艾瑞克能夠想象，即使拿到C段牌照，到時候相關中小企業也只有被老牌電信巨頭吞并的命。
注意到艾瑞克臉上的表情，凱莉也能猜到他在想什么。跟著笑了笑，說道：“你肯定猜到了，FCC這么做，肯定是受到AT&T、Sprint這些老牌電信運營商的影響。不過，接下來還有更過分的事情呢？”
艾瑞克疑惑道：“什么？”
凱莉從桌面上厚厚的文件夾里翻了翻，找到一份文件遞給艾瑞克，道：“你看，這是FCC對于這次頻譜牌照拍賣的詳細招標書，翻到12頁，我畫了紅線。”
艾瑞克翻開凱莉所說的頁碼。看到紅線標注了一段話：C段牌照將單獨進行拍賣，以便予以少數族裔、婦女、鄉鎮運營商和微小企業更多機會，使其獲得更加公平的競爭環境。
艾瑞克反復讀了幾遍，都沒有發現什么問題，好奇地抬起頭問道：“這段話怎么了？”
凱莉笑了笑，道：“你肯定想不到吧，昨天拍賣剛剛結束，就有人拿這句話做起了文章，大概有六家遞交了C段牌照投標申請的小企業同時向聯邦法院提起訴訟，聲稱FCC招標書里的這段涉及到種族和性別的描述違背美國憲法中關于國民平等的條款。有歧視嫌疑，要求FCC進行修改并對其冒犯的言辭進行道歉。”
艾瑞克這次是真的有些錯愕了。
還能這么玩兒啊。
重生這么多年，艾瑞克對于美國的法律訴訟規則也有所了解。
既然有人對此提起了訴訟，這件事就絕對不是FCC簡簡單單將招標書修改了就能完事的。大家肯定得將律師聚集起來，一起研究研究美國憲法，看看這段話到底是不是真的違憲啊。憲法那么厚，翻一遍也得一兩個月吧，這就是所謂的搜集證據階段。等證據搜集完了，雙方還需要在法庭上唇槍舌劍一番。就算地方法院給出了判決結果，如果某一方不服判決，繼續上訴，那官司就繼續打吧。
最終這么一折騰，等官司結束，估計大半年都過去了。
C段牌照拍賣本就比A、B段晚了三個月時間，眼下又出現了這種官司，估計所謂的新興電信運營商至少要等到明年才能拿到牌照了。
“好了，不提這個了，”艾瑞克將招標書放在旁邊，伸手示意了下自己身處的這間雖然不算奢華但同樣精致大氣的辦公室，笑道：“我覺得我們討論這些問題的立場有些不對，我現在可是資本家啊，喪盡天良的那種。”
凱莉被艾瑞克的話逗笑了，艾瑞克的話其實也沒錯，這件事只是因為發生在與他們沒有太多關聯的電信領域，看到這種情況才會有些不平。但如果類似的事情發生在好萊塢，七大肯定也會毫不猶豫地聯合起來，將可能威脅到自己地位的后來者扼殺在搖籃里。
“那么，艾瑞克，你是打算涉足移動通信嗎？”
昨天看到移動運營牌照拍賣的新聞，艾瑞克確實非常心動，眼下正是移動通信產業大爆發的開端，投資電信業絕對能夠帶來豐厚的回報，但從C段牌照拍賣的事例也能看出，這里面的水實在是太深了，在搞清楚狀況之前，艾瑞克并不打算冒然涉足。
遺憾地搖了搖頭，艾瑞克摩挲著面前的文件夾，道：“暫時不考慮這些，對了，凱莉，你接觸過高通那邊嗎？”
“哦，我正要跟你說呢。”凱莉拿出備忘錄翻了幾頁，將一張便簽遞給艾瑞克，道：“高通CEO歐文·雅各布對我們的接觸非常感興趣，只不過他最近一直在韓國。要等到下周才能剛回來。他打電話給我，表示到時候會直接飛來洛杉磯，希望能跟你當面談談，吶，這是歐文·雅各布在韓國住處的電話號碼。他表示你可以隨時打電話過去。”
艾瑞克將便簽紙接過來看了看，笑道：“高通這么熱切，這可不是什么好習慣，他們就不怕羊入虎口嗎？”
“高通現在的處境非常不好，到目前為止，他們只在韓國爭取到了建設CDMA網絡的機會，但韓國的電信市場容量太小了，根本不會對全球整體的通信技術標準產生太大影響。而且，在頻譜牌照拍賣的一周前，AT&T剛剛宣布將在全國范圍內建設G**網絡。作為聯邦第一大電信運營商，AT&T確定的通信技術標準肯定會帶動一批追隨者。G**的技術成熟度比CDMA高得多，一旦大部分運營商都轉向G**，高通甚至可能要面臨破產了，”說到這里，凱莉頓了頓，道：“螢火蟲投資那邊吸納的高通股票馬上就要超過100萬股，如果繼續的話，艾瑞克，一旦高通破產。這些股票就變得一文不值了。”
高通1992年首次IPO一共發行了600萬股流通股，占據總股本的30，因為G**的崛起，高通最近幾年發展有些滯后。也就沒有任何進一步的融資行為。
眼下高通的股價僅僅在17美元左右徘徊，總市值也只有3.4億。
說心里話，如果能夠將高通全部吃下來，艾瑞克完全不會有任何猶豫，畢竟，僅僅是維密大秀的錄像帶收入。就能為他帶來了3億多美元的收入，而整個螢火蟲集團，因為暫時沒有任何大規模的擴張計劃，憑借在好萊塢首屈一指的盈利能力，螢火蟲集團現在面臨的一個非常幸福的煩惱就是，錢太多了。
“100萬股也只是1700萬而已，”艾瑞克對凱莉道：“我計劃至少吸納300萬股，這樣也只需要花掉5000萬美元，這筆投資也就相當與一部中等制作投資影片而已，即使全部虧損了也無所謂。”
“是啊，對你來說好像真的無所謂呢，”凱莉也意識到自己有些關心則亂，5000萬美元，對于艾瑞克現在的身家來說，確實不算什么。
兩人正討論著，艾瑞克放在辦公桌上的移動電話響了起來。
接通之后，另外一邊傳來了伊麗莎白的聲音。
艾瑞克簡單地說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凱莉從兩人的交談中也聽出了一些信息，問道：“默多克小姐？”
“嗯，關于金球獎和奧斯卡的事情，《拯救大兵瑞恩》和《勇敢的心》撞在了一起，莉茲約我聊聊兩部為影片獎項公關的事情。”
艾瑞克說著站起身，凱莉體貼地將他的外套取了過來，艾瑞克伸手將衣服穿上，看著低垂著眼簾上溫柔地前幫自己系扣子的女助理，艾瑞克莫名地產生一種妻子送丈夫去跟另外一個女人約會的錯覺，伸手摟了摟凱莉的腰肢，笑道：“好奇怪，我怎么突然感覺有些內疚？”
凱莉嫣然而笑，手上的動作并沒有停止，帶著些許小女人的情緒說道：“就是要讓你內疚呢。”
“額，這招你自己用就行了，千萬別外傳。”
“傳出去你會不會很麻煩？”
艾瑞克使勁兒點頭：“非常麻煩。”
熱門的新年檔期過后，對于好萊塢來說，最重要的事情，無疑是應對眼下的頒獎季了。
相對于去年的奧斯卡小年，今年頒獎季好萊塢同樣沒有眾望所謂的電影作品，而是出現了《拯救大兵瑞恩》和《勇敢的心》雙強對峙的局面。
雖然奧斯卡提名還沒有出爐，但在比較重要的電影電視金球獎提名上，兩部影片非常巧合地同時拿到了最佳劇情影片、最佳導演、最佳男主角、最佳編劇和最佳配樂五項提名。梅爾·吉布森的表演只能算一般，艾瑞克記得原時空中他并沒有拿到過什么最佳男主角提名，現在金球獎上多了這樣一個提名應該算是韋恩斯坦的公關成果。
早在一年多以前，艾瑞克與伊麗莎白就對這兩部影片的沖獎策略有過討論，不過，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很多事情還需要根據當下的情況進行變更。
在米拉麥克斯的合理運作下，《勇敢的心》在票房上相較于原時空中的那個得了獎項卻失去了票房的版本無疑更加成功。
《勇敢的心》從去年12月初開始小規模上映，持續累計口碑和票房，圣誕節期間，米拉麥克斯將上映規模一舉增加到了2000家，憑借金球獎提名發布帶來的效應和長線運營的口碑積累，影片當周就拿到了2600多萬美元的票房，眼下剛剛進入新年后的第一周，《勇敢的心》總票房已經接近6000萬，在頒獎季持續的火熱話題度促進下，很多年底檔期影片票房紛紛大幅下跌，但《勇敢的心》周票房卻堅挺地保持著微弱的20左右跌幅，如果這種情況持續到奧斯卡，《勇敢的心》的總票房保守估計也在1.2億美元左右，擁有奧斯卡獎傍身，《勇敢的心》通過海外發行，很可能在票房上就能收回全部成本。
艾瑞克離開螢火蟲總部，按照伊麗莎白給的地址來到了比弗利山莊一家好萊塢名流經常光顧露天餐廳，雖然是下午上班時分，但餐廳里還是聚集了很多悠閑地喝著咖啡隨意聊天的客人，其中不乏一些熟識的面孔。見到侍應生引領著艾瑞克走進來，很多客人都紛紛起身向艾瑞克打招呼。
寒暄著穿過人群，艾瑞克在餐廳露臺上見到了伊麗莎白和哈維·韋恩斯坦。
在桌邊坐下，隨意點了杯咖啡，艾瑞克望向身旁欄桿外長滿灌木的緩坡、棋子般散落在視野內的比弗利豪宅以及遠處一覽無余的洛杉磯市區，點頭道：“這里的風景真不錯，怪不得這么多客人。”
哈維·韋恩斯坦滿臉笑容地說道：“艾瑞克，如果喜歡的話你以后可以經常過來，這家餐廳的主人是我的朋友，我讓他給你免單。”
艾瑞克示意了下依舊頻頻向他們這邊瞟過來的眼神，開玩笑道：“免單肯定是不夠的，我如果常來的話，你那位朋友或許得給我費什么的。”
伊麗莎白和哈維都笑了起來，如果艾瑞克真的經常光顧這里，打著各種心思企圖在餐廳里接近他的客人肯定成倍增加，倒真比一個牌還好用了。
三人隨意閑聊了一會兒，話題才逐漸轉到頒獎季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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