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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573章游說
因為艾瑞克特意叮囑的緣故，短短一個星期時間，洛杉磯那邊就傳來了好消息，螢火蟲電視劇部門順利拿下了《急診室的故事》。
記憶中，《急診室的故事》在一系列平實而瑣碎的醫療工作鏡頭中所透露出來的那種牽攝人心的感染力讓艾瑞克印象非常深刻，他還清晰的記得當初第一次看到這部美劇時的感受，原本艾瑞克對于這種醫療劇沒有任何興趣，但一集過后，艾瑞克便被這個故事牢牢吸引住了注意力，隨后一發不可收拾地看完了大部分劇集，隨后艾瑞克還找到了同樣熱門的《實習醫生格蕾》，但《格蕾》第一集就釋放出的那種濃濃的宮斗味以及一些細節對《急診室的故事》的拙劣模仿讓艾瑞克只能感嘆這是什么鬼。
當然，也可能是當時艾瑞克年齡的緣故才會產生這樣的差異，《急診室的故事》一系列主角都是三四十歲的成年人，相對來說更容易讓那個時候已經過了而立之年的艾瑞克產生共鳴，而《格雷》的主角卻是一群剛剛走出醫學院的實習生，面向對象也是青年人群體。
因為生活習慣和時區的差異，北美四大公共電視網雖然覆蓋非常全面，但白天的時候，通常都會根據不同地區安排不同的電視節目，分布在北美各大城市的子電視臺更是如此。
四大電視臺主要的收視率競爭時段便是各個時區晚間七點到十點中的三個小時黃金時段，這三個小時里，時長分別為22分鐘的喜劇類節目、時長43分鐘的劇情類電視劇節目以及其他類型的真人秀節目相互混合播出。
通常情況下，一個公共電視臺只要有一兩檔高收視率節目吸引觀眾，那么因為收視慣性的緣故，就可以保證電視臺的基本收視人群，這也是九十年代nbc電視臺憑借一部《老友記》就連續領先其他幾大電視臺整整十年的原因，而《老友記》之后，因為高收視率節目青黃不接，nbc也迅速落在了其他電視網后面。最終nbc的大股東不得不順應傳媒集團整合的大趨勢，將nbc與環球影業進行合并。
雖然一個覆蓋整個北美并且擁有兩百多個子電視網的經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但明年拿回《老友記》播放權，擁有《急診室的故事》。再開發幾檔不錯的真人秀節目，同時在螢火蟲影業豐富的影視內容資源配合下，只要電視網的經營者不是蠢貨，雖不至于將其他幾大電視臺遠遠甩開，但占據領先地位絕對沒有問題。更加不會出現原時空中abc電視臺成為迪斯尼集團拖累的情形。
九月底《侏羅紀公園》票房打破紀錄刺激傳媒股大幅上揚之后，又因為維亞康姆完成了對百視達連鎖店的吞并，派拉蒙通訊的兩個競購者不約而同地大幅加快了收購步伐，十月初的一段時間，幾乎每天都可以在報紙和電視新聞節目中看到相關消息。
不過，隨后一件事情的發生，徹底打破了雙方勢均力敵的平衡狀態。
派拉蒙通訊的競購者之一qvc大股東除了巴里.迪勒之外，還有康卡斯特和遠程通訊兩家通訊設備運營商的支持，但十月十一日，at&t（美國電話電報公司）突然宣布了對遠程通訊公司的并購。遠程通訊的大股東兼董事長約翰.馬龍本來是巴里.迪勒的最大支持者。而康卡斯特對于收購派拉蒙通訊一直都不是太熱心，這場突如其來的并購案，意味著巴里.迪勒背后最大的支持消失了。
沒有了遠程通訊的資金支持，巴里.迪勒在與雷石東的競爭中迅速敗陣下來。
十月二十三日，經歷了長達一周時間的最后競標，維亞康姆的董事長雷石東與派拉蒙通訊主丨席馬丁.戴維斯在洛杉磯好萊塢的派拉蒙總部，正式宣布維亞康姆以110億美元的天價收購派拉蒙通訊集團。
在艾瑞克眼里，雖然派拉蒙通訊旗下除了派拉蒙影業外，還有幾家電視臺、音樂公司以及一家出版社，但價值并不比迪斯尼高多少。雷石東以一往無前的冤大頭姿態拿下這家公司。除了證明自己七十歲還寶刀未老之外，并不能獲得太多的好處。
當然，這并不是艾瑞克關心的事情，畢竟。雖然很多細節艾瑞克不太清楚，但這場競購的結局艾瑞克卻早就知道了，所以他關注的一直都是另外一個人，巴里.迪勒。
東漢普頓別墅的臥室里，艾瑞克一手抱著一個小家伙，看著安靜為自己收拾行李的喬安娜。道：“紐約越來越冷了，要不跟我一起回洛杉磯吧？”
喬安娜將艾瑞克的一條長褲仔細疊好塞進行李箱里，輕聲道：“維姬還沒有回來呢，而且我也不想去洛杉磯。”
艾瑞克并不像強求喬安娜這些小堅持，道：“那感恩節的時候我過來和你們一起過。”
“好啊，”喬安娜臉上掛起了溫柔的笑容，隨即又說道：“你去年的時候就過來了，那邊……她們會不會不滿？”
“不會的，她們又沒有結婚，大部分都要回家和家人一起過感恩節的，”艾瑞克搖了搖頭，又想起了小妮子，道：“那個，我是說，你介意德魯一起來嗎，她和她父母的關系可不怎么好？”
“沒關系啊，帶她一起來好了。”
雖然心里不太喜歡小妮子的乖戾性格，但喬安娜卻不會再艾瑞克面前表現出來，或者說，自從相識以來，艾瑞克一直都很少從喬安娜身上感受到什么負面情緒，或許這也是艾瑞克下意識就更喜歡呆在這個女人身邊的緣故。
親自將艾瑞克的行李收拾好交給旁邊的女傭，喬安娜才從艾瑞克懷里接過夏威夷：“你現在就出發吧，不要耽誤太晚了。”
“沒關系的，”艾瑞克蹭了蹭懷里兒子胖乎乎地小臉：“是公司的飛機，我這個老板還是有權力讓他們等一會兒的。”
到達洛杉磯的時候已經是西部時間10月24日中午十二點，艾瑞克下了飛機，沒有聯系其他人，就坐車朝約好的日落大道酒店而去，巴里.迪勒已經在酒店里等著自己。
雖然這段時間每天都能夠在電視上見到巴里.迪勒，但此時看到本人時。艾瑞克還是能夠感受到巴里.迪勒身上散發的那種難以掩飾的失望。
兩人隔著酒店房間門而站，與巴里.迪勒打過招呼，艾瑞克看著面前這個剛剛五十歲就已經禿頂兼白發的中年人，道：“巴里。你肯定沒有吃午餐吧，要不我們去餐廳？”
“好吧，我去穿上外套，”巴里.迪勒轉身走進了房間，很快穿著一件黑色外套走了出來。
兩人一起走到電梯門口。艾瑞克按下按鍵，瞟了眼神情似乎依舊有些恍惚的巴里.迪勒，安慰道：“我覺得你完全沒有必要失望，相信我，如果你以110美元拿下派拉蒙，那才是一場災難。”
“輸了就是輸了，艾瑞克，我可不是那種不敢面對失敗的人，只是……好吧，忙碌了一年。突然之間發現自己所有工作都白做了，你應該能夠體會到這種感受，”巴里.迪勒突然意識到，艾瑞克這個成功路跡堪稱詭異的年輕人還沒有經歷過這種失敗，自嘲地笑了笑，道：“失望總是難免的，過段時間就會好了。”
兩人一起走到酒店的餐廳，此時正是用餐時間，而能夠再日落大道這家豪華酒店入住的人也都不是碌碌無為之輩，看到艾瑞克和巴里.迪勒兩人一起出現。都不由自主地竊竊私語起來，還有人主動過來打招呼。
應付了幾個臉熟但叫不出名字的人，艾瑞克和巴里.迪勒挑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
“巴里，你要吃什么？”艾瑞克從侍應生手中接過菜單：“我請客。你要知道，我可是很少請人吃飯的。”
巴里.迪勒笑了笑，隨意點了一份意大利面，就將菜單還給了侍應生。
艾瑞克也沒有勉強，自己同樣點了一份意大利面，又要了一瓶佐餐紅酒。
等侍應生立刻之后。艾瑞克道：“巴里，我剛剛并沒有安慰你，派拉蒙在我看來，最多只值螢火蟲收購迪斯尼影業時的價格，我可以跟你打個賭，用不了五年，雷石東肯定就會后悔的。”
艾瑞克想起雷石東的性格，又笑道：“當然，雷石東肯定是不會將后悔這種情緒掛在臉上的。”
“這不一樣，艾瑞克，”巴里.迪勒搖了搖頭，道：“就像你的螢火蟲，我想螢火蟲在你心里，價值肯定要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高，我也一樣，雖然派拉蒙ceo并不是我的第一份工作，但我感覺那卻是我事業真正起步的地方，此前在威廉.莫里斯和abc電視臺只能算是一種歷練。如果我現在擁有110億美元的話，我肯定會毫不猶豫將派拉蒙從雷石東那里搶過來，可惜，我沒有。”
兩人隨意聊著，午餐很快被端了上來，在天上飛了幾個小時，艾瑞克只喝了一瓶水，此時已經饑腸轆轆，于是拿起餐具毫不客氣地吃了起來。
巴里.迪勒似乎從艾瑞克動作里找到了一絲自己年輕時的氣息，心情放松了一些，也拿起了餐具。兩個人都不是那種吃飯慢條斯理的人，風卷殘云地解決到面前的午餐，巴里.迪勒喝了一口紅酒，道：“艾瑞克，雖然這樣吃飯非常暢快，不過我還是建議你以后盡量吃飯慢一點，要知道，我年輕時和你差不多，結果被胃病折騰了好多年了。”
艾瑞克笑著點點頭，端起旁邊的紅酒朝巴里.迪勒示意了下，兩人又喝了一些紅酒，艾瑞克才終于主動開口道：“巴里，接下來你打算怎么辦？”
巴里.迪勒看了看窗外街道上熙熙攘攘的車流人群，想起年初一段時間媒體上對于他已經遠離好萊塢的評價，突然有些迷茫。
雖然因為經營qvc這家購物電視臺而短暫地離開了好萊塢圈子，但巴里.迪勒心里卻一直都沒有放棄重回好萊塢念頭。只不過，原本躊躇滿志地收購計劃因為一系列變故功敗垂成，巴里.迪勒也終于意識到，自己想要重回好萊塢，似乎依舊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不過，這位曾經叱咤一時的好萊塢大亨，巴里.迪勒也有著自己的驕傲，他能夠很輕易地從螢火蟲影業這段時間的布局看出艾瑞克的意圖，只不過，既然當初已經決定不再做一個雇員，巴里.迪勒這種心智堅定的人當然不會這么輕易出爾反爾。
“艾瑞克，我從螢火蟲影業撤出福克斯電視網的新聞里發現杰弗瑞似乎在起著主導作用，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或許明年或者再晚一些，你就會讓他來接任邁克爾.林恩的位置了吧？”
這一點也沒什么好隱瞞地，艾瑞克點點頭，表示承認。
巴里.迪勒這才輕微地聳聳肩，表情里再次帶著一些無奈和自嘲：“那你要知道，無論是在abc時期還是派拉蒙時期，杰弗瑞一直都是我的副手，你覺得這樣的話，我還能夠回去嗎？”
“巴里，我打算收購一家電視網，你知道我的意思，我想讓你掌管這家電視網。”
“但你不會讓電視網保持絕對的獨力性，這家電視網依舊要歸屬螢火蟲總部的轄制，對吧？”
艾瑞克點點頭，如果收購電視網之后，雙方依舊保持各自的業務獨力，那跟沒有收購還有什么區別。艾瑞克收購電視網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最大限度地利用電視網的渠道發揮螢火蟲影視資源的利益最大化。
“巴里，雖然電視網不能保持絕對的獨力，但我可以向你保證，杰弗瑞不會過度插手電視網的管理工作，就連我個人都不會過度干涉，你知道，這方面我個人的信譽一直非常不錯的。”
巴里.迪勒依舊搖頭，道：“艾瑞克，行不通的，你應該知道杰弗瑞的性格，我如果加入螢火蟲，這種位子上的對調會讓我和杰弗瑞都感覺非常不舒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