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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凡國終于又回到了談判桌上，雖然坐的比較靠邊，但總算不是端茶送水遞資料的角色了。
王發啟果然有本事，不過一個晚上，這些同事就都變乖了許多。而吳凡國也自己查詢了一些資料，保證不會再犯拉哈爾的忌諱。
當拉哈爾看到吳凡國遞給他茶的時候，左手背在后面，而且這次還是紅茶，他對吳凡國的感官好了很多。
“吳總，我們塔塔汽車公司覺得，你們的保底銷售量，無法滿足我們的要求。我們認為，未來十年，每年銷售數量不能低于五十萬輛，這才符合你們大昌行的實力。”
“拉哈爾先生，如果貴方同意跟國內的工廠合資建廠，讓捷豹路虎變成國產，那么每年五十萬輛，我們有信心做到。可是你們現在是純進口，價格有多高你們也清楚。我們國家能買得起幾十萬元車的人很多，幾百萬元車的人就少了很多。”
“怎么，提出幫我們尋找合作方的，不是你們大昌行嗎，難道你們現在做不到了？”拉哈爾一挑眉毛，有些不悅。
“當然不是，事實上，我們已經在跟幾家汽車廠聯系，他們聽說是跟捷豹路虎合作，都很高興，目前我們正在篩選，一個是對方的經濟實力，一個是地址，還有一個是口碑，這些對未來捷豹路虎的銷售，都有很大影響。”
“請問大昌行都跟那些家聯系了，什么時候能夠談妥，讓我們跟對方正式接觸？”拉哈爾追問道。
“這……拉哈爾先生，我們最好先簽署一份協議或者備忘錄。保證我們大昌行幫塔塔汽車公司尋找到合適的合作伙伴后，你們要跟我們簽署銷售代理合同。”吳天林狡黠的說道。他怕這拉哈爾跟對方聯系上了，反而甩開大昌行，畢竟那家汽車廠，也有自己的銷售渠道。
“怎么。吳總不相信我？我們塔塔汽車公司最重承諾，我說了如果合資的事情談妥，這銷售的事兒，就一定會交給你們大昌行。”
“哈哈哈，還是簽一份協議比較好。”吳天林堅持道。
拉哈爾很不高興，這是對他的不信任。他們塔塔汽車公司的人，什么時候做過這種事？
“吳總，我想我還要考慮一下，我們下次再談吧。”
拉哈爾再一次離開了魔都，不過大昌行的人卻沒有上一次慌亂。很明顯。國內沒有能跟大昌行競爭的公司，而且兩家準備合作的企業，都已經跟大昌行簽署了協議，如果他們繞過大昌行，自行跟塔塔汽車公司聯系，則需要支付大昌行一筆昂貴的違約金，其中就包括方巖宏曾經聯系過的那家國企。
拉哈爾又來京城了，因為石磊給他打電話。說聯系好了一家很有實力的汽車公司，可以跟塔塔汽車公司合資建廠。
“你是說這家公司愿意跟我們一方出資一半，共同建廠。共同持有這家公司的所有權？”
“沒錯，一家百分之五十，當然，如果你們資金不夠，這邊可以多出一些，相應的股權也要多占據一些。本來他們是要絕對控股的。我費了很大勁，才讓他們同意各占一半。不過他們應該會要話語權。”石磊說道。
“我們資金不夠？這怎么可能。不就是幾個億美元么，我們拿得出來。不過我們還有捷豹路虎的技術。這些也要折算成資產吧？”拉哈爾點著桌子說道。
捷豹路虎的技術，就應該值不少錢，這工廠肯定不能一家出資一半，占有一半。要么同樣出資，塔塔汽車公司占大頭，要么股權一人一半，塔塔汽車公司少出一部分錢。
“這個當然是應該的，具體怎么談，我想拉哈爾先生應該有了腹案。如果需要我們幫忙談判，請給我一份委托合同，我保證會站在塔塔汽車公司一方，保證貴公司的利益最大化，當然，我的收費也是很貴的。”石磊笑著說。
“你的意思是，我們可以自己談，你肯把客戶介紹給我認識？是不是要求我們先簽署一份關于銷售代理的協議？”拉哈爾懷疑的看著石磊。
“客戶當然可以介紹給你認識，至于這份協議，如果拉哈爾先生愿意簽，當然更好，如果拉哈爾先生不想簽，那也沒問題，我父親說了，無論是塔塔汽車公司，還是拉哈爾先生，我們都可以相信貴方的誠信。”
拉哈爾被一種尊重的感覺包圍了，看看，人家五方集團是怎么做的，再對比大昌行，真不是一個檔次的。
“好，那我就對你做出承諾，如果我們跟五方集團介紹的公司合資辦廠成功，那么銷售一定會交給你們五方集團來做，這點會寫在合資合同中。”
石磊笑了笑：“如果你們合資不成功呢？”
“那么恐怕五方集團代理我們品牌的機會就很渺茫了。”拉哈爾坦誠的說道。
“拉哈爾先生，貴公司是否考慮過，除了捷豹路虎，其他品牌也在中國投資建廠，或者說合資建廠？”石磊再一次談起這個話題。
“其他品牌？說實話，小型轎車這方面，除了捷豹路虎，我們塔塔汽車公司的其他品牌，在中國根本沒有知名度，也沒有價格優勢，技術上也拿不出太多。我們調查過中國的市場，從三千美元到五萬美元的車，你們有很多，我們現在進來，會受到豐田、本田、大眾等多個品牌的圍剿，我們勝算渺茫，有很大可能，會讓投資打水漂。”
“那重卡和大巴車呢？這方面你們在國際上也是領先的，我可以給你們尋找一到兩家的合作伙伴，共同在國內建廠，或者先建一條組裝生產線也行。”
“這個……這個我還要考慮考慮，我們公司并沒有這方面的計劃。這樣吧，我跟公司其他董事商量一下，看看他們是否有這個意向。怎么，你們也找好了這方面的合作伙伴？”拉哈爾饒有興致的問道。
“還沒聯系好，但是我們已經為貴公司篩選出了一些可合作的目標，如果貴公司認為可行，我們甚至可以代為幫你們聯系，當然，這其中我們還是要賺取一些傭金的。”石磊直說道。
“這個是應該的，這樣吧，后天我給你一個答復，這兩天我也不跟你說的合作方見面，一切等我們董事會作出決定再說。”
方巖宏跟石磊坐在沙發上，聽著石磊匯報工作進展。
“你說什么？拉哈爾沒跟我們簽署任何協議、備忘錄之類的文件，你就要把吉力汽車公司介紹給他們？你想過沒有，如果他們甩開我們，合作成功，這里面我們一點好處都沒有，甚至銷售代理還可以交給大昌行去做，或者交給吉力！”
“爸，相信我，塔塔汽車公司和拉哈爾，都是信守承諾的人。拉哈爾既然對我做出承諾，就一定會遵守。”
“我相信你，但我憑什么相信他？現在是什么年代了，做生意講究的是契約精神，而不是很久之前，一句話就能定下的事兒。我們現在本已經追上了大昌行的進度，甚至在這次合同談判中，我們處于領先地位。你這把吉力的人介紹給他們，很有可能讓我們前期的努力，全部打水漂了，你想過沒有？”方巖宏覺得石磊太固執了，這種事兒，怎么能答應呢？
“你跟我說，這是不是親家跟你說的？”方巖宏以為，這可能是石喜同的決定，該不會太石國際跟塔塔汽車公司有什么協議吧？如果是這樣，那就沒問題了。
石磊搖了搖頭：“爸，跟太石國際沒關系，跟我父親也沒關系，是我相信拉哈爾，相信塔塔汽車公司。而且吉力這次負責的人，跟許國華關系也還可以，我可以通過許國華，隨時了解對方的談判進度。如果塔塔汽車公司真要甩開我們，我們還能爭取吉力的支持。合資公司，要考慮兩家共同的意愿。”
“你想的太簡單了，如果是一些小事，吉力或許會給許國華面子，但許國華是許國華，并不是許老先生，他的面子，還不夠大。在利益面前，人情薄如紙。尤其吉力的人，跟你并不是朋友。”
“我相信拉哈爾。”石磊堅持道。
石磊也不是傻子，這是用他心通，看過拉哈爾內心的想法，知道拉哈爾真的不會騙他，石磊才做出的決定。否則努力了這么長時間，還搭上了一些人情，最終真給別人做了嫁衣，他自己也會哭死。
“你…唉好吧，這事兒說好了，是你負責，就讓你任性一次吧。”
方巖宏之所以退步，其實內心還有一個想法。那就是石磊這次如果失敗了，肯定不會再剛愎自用。這個女婿這一路走得太順了，也該讓他碰碰石頭。將來公司交給他掌舵，或者他給孝祖保駕護航的時候，才不會走錯路！
兩天后，拉哈爾再次跟石磊碰面，同時還帶來了一份文件。
“拉哈爾先生，我說了，我們沒必要簽署備忘錄，我相信您的承諾。”石磊看到銷售代理談判備忘錄，其實內心已經樂開花了。
“在商言商，還是簽署備忘錄比較穩妥。這份文件還包括了一些其他條款，比如你要幫我們尋找一家商用車的合作伙伴，而商用車的代理銷售，我們也打算交給五方集團！”
石磊眼睛大亮：“太好了，拉哈爾先生，這會是塔塔汽車公司做出的最正確的決定之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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