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林虎的話后,岑夫子哈哈大笑,十分胸有成竹地道:“我就知道你小子無事不登三寶殿,果然如此!”
“這個……”
聞言,林虎更尷尬了,貌似還真的如此。
“哈哈哈……”
見到林虎如此窘迫,岑夫子樂了,不過他也沒過多的打趣林虎,手一揮,臉色就是一正。
見到岑夫子這個模樣,岑夫人知道自家的夫君要與林虎討論正事了,識趣的她,起身向林虎行了個禮。
“不敢當,岑夫人……”
林虎揮手示意,可岑夫人根本就不理會林虎的動作,直直的將禮行完,在將碗筷收起后,岑夫人與岑夫子對視一眼,點了點頭,算是表示告退。
這之中,林虎一直看在眼里,怪不得這岑夫人早早的就被岑夫子看中,如此知書達理,在注重禮儀的儒家人眼中,不是良配還是什么?
“啪”的一聲,書房內的大門被離去的岑夫人合上,偌大的書房再一次安靜了下來。
“上一次,你小子拿到功法后,我話都還沒說完,你小子就急匆匆的跑了,現在還知道來找我了?”突然,岑夫子有些沒好氣地道。
“這個,的確是我有些魯莽了,勿怪勿怪。”林虎有些低著頭,有些討好地道。
“哼,看你小子,態度還算端坐,我就不為難你了。”
“岑先生寬宏大量,乃是我輩楷模,佩服,佩服!”林虎繼續拍著馬屁。
“既然如此,我就直接開門見山了。”
“好的,好的。”林虎頭點的飛快。
“那些你知道的我就不重復了,百家辨會分為兩個階段,第一階段為‘辨’,第二階段為‘論’。”
“‘辨’,顧名思義,就是辯論,不過這個你不用去管它,這也就是個過場。”
“為為什么?”
這下,林虎有些不理解了,在他想來,百家辨會,‘辨’應該是重中之重,怎么會是個過場呢?
“呵呵!”岑夫子不屑地笑了笑,忽然說道:“林小子,你可知道學院百家中哪一家在辯論上最為擅長?”
“佛家?”林虎試探性地問道,在他想來,和尚最能忽悠,辯論一道上應該無人能出其右。
可是,岑夫子卻是沒有任何表情地搖了搖頭。
“那,是我們儒家?”在他看來,除了大和尚外,最能侃的應該就是那幫讀書人了吧。
但是,岑夫子依然是面無表情地搖了搖頭。
“那,那是什么?”
學院雖然號稱百家,但總歸也才十二家,任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到底有哪一家在辯論上如此霸道,能將這個比賽變成過場。
岑夫子見林虎半天不說話,這才緩緩道出兩個字:“名家!”
名家?怎么會是它?
在林虎想來,能將辯論賽變成一個過場的不說是學院中的頂尖,怎么在學院中也要是中上游吧?
林虎甚至連善于戰斗的兵家都考慮進去了,可就是沒想到是百家中一直名聲不顯的名家。
在岑夫子的解釋下,林虎也終于知道為何能在辯論賽上獨占鰲頭的不是舌燦蓮花的大和尚,也不是以理服人的讀書人,更不是巧舌如簧的縱橫家了。
與其他家不同,其他家或許能言善辯,但辯論終究不是“主課”,而名家卻是以辯論名實問題為中心,并且以善辯成名的一個學派。
名家之所以被稱為“名家”,就是因為他們同樣是在“思以其道易天下”的過程中,為了播其聲,揚其道,釋其理,最先圍繞“刑名”問題,以研究刑法概念著稱;以后逐漸從“刑名”研究,申延到“形名”研究、“名實”研究。圍繞“名”和“實”的關系問題,展開論辯并提出自己的見解。
但由于他們的研究方法奇特,其論辯又流于“苛察繳繞”,疙疙瘩瘩,詭譎奇異,所以名聲一直不太好。
在其他家看來,如果佛家的辯解算是忽悠的話,那么,名家的辯解則是完全地顛倒黑白,毀人三觀了。
“那么,其他家就沒有贏過么?”
忽然,林虎提出了這樣一個問題,如果冠軍一直是名家的話,那么,這樣倒也說得過去。
出乎林虎意料的是,岑夫子竟然搖了搖頭。
“這么說,其他家還是可以贏的?”
不料,岑夫子又搖了搖頭,“這這是何意?”
這下,林虎真不理解了,不過,岑夫子沒讓他久等,立刻就給他解釋了:“也不是沒贏過,十幾年前,那幫禿驢就贏過一次。”
林虎正想說名家也不是不可能戰勝的,可岑夫子又立刻接下去道:“可那幫禿驢完全是耍賴皮,借著規則贏的。”
耍賴皮?借著規則?這是何意?
這下,岑夫子越說,林虎越迷糊了。
“在辯論賽上,有這么一個規定,如果有一家能讓其他十幾家啞口無言超過五秒鐘的話,那么,就算那一家贏了。”
林虎點點頭,表示理解。
“十幾年前的那次辨會,佛家有幫不要臉的禿驢故意姍姍來遲,當辯論會吵到高.潮時,以不戒為首的這幫賊禿卻突然‘哐’地一聲用力地踹門而入。”說道這里,岑夫子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來的。
“然然后呢?”林虎疑惑地問道。
“然后?沒有然后了。”
“為為什么?”
“哪有那么多為什么,因為我們這幫正在爭辯中的人被這幫禿驢這么一搞,全都愣住了,當我們反應過來時,時間已經超過了五秒……”
“不是吧?這也行?”
“怎么不行?禿驢雖然亂來,但卻不算犯規,所以,最后還是讓他們贏了。”
“呃,那這規則如今改了沒有?”
“沒有!”岑夫子十分果斷地回答道。
“這都不改,那以后豈不是……”
“沒錯,從那以后,每當在辨賽之時,總有一班人會踹門而入……”
“那我們儒家……”
這下,岑夫子沒有答話了,但林虎也能猜到,儒家肯定也這么做了,不然,岑夫子不會這么沉默的。
想想當時的情景,幾個頭發花白的老夫子,帶著一幫年輕的學生,氣勢沖沖地走到了會場的大門前,然后一齊像一幫小混混的頭領一樣,對著大門一腳踹出……
“嘶!”
林虎突然打了個寒顫,這畫面簡直太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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