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中,林虎正旁若無人的練習著《離火心法》,配合著《離火淬體拳》,將天地中的火元氣順著離火心法運功路線納入丹田,再將經過丹田馴服過的元氣運轉到身體各處,尤其是各處經脈,更是著重照顧,一遍又一遍。。。
“火中取栗”
“火燒火燎”
“飛蛾撲火”
“以火救火”
雖然這《離火心法》和《離火淬體拳》只是最低級的人階功法和武技,即使是成套的威力也不過是人階中品,但就林虎所知,在祁山鎮這個小地方有沒有人階高級的功法或是武技都還是個未知數,有人階中品的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只見林虎身上根根青筋如虬龍般突起,手上的動作越來越快,越來越快,當達到一個極限時,卻突然停滯了下來,就那么靜靜的站在原地。
良久,林虎緩緩地吐出一口白色的煙霧,身上的青筋不知不覺間恢復了原狀。猛地,林虎雙拳用力一握,只見其全身的皮膚一緊,似牛皮一般堅韌,像是蘊含著極大的力量一般。又過了一會兒,林虎將皮膚也恢復成了平時的模樣。
煉皮境,是的,林虎終于跨入了武修的第三個層次—煉皮境。今年林虎十六了,用了三年的時間,以這個年齡進入煉皮境在包括祁山鎮所屬的濟陽縣都算是一個小天才了,不過,林虎自己并沒有覺得有什么自傲的地方,畢竟,這個世界太大了,相對于那些真正的天才自己的這點成就根本就不值一提。
林虎稍稍適應了一下后,便又去老鐵頭那兒報道了。
老鐵頭見了林虎后,便淡淡地說了句:“突破了?”“嗯,剛突破的。”林虎回答道。老鐵頭點點頭,似早有預料一般,又繼續說道:“前些日子斷刀會的副會長楊鵬海來我們這兒求刀,我見你這刀不錯,如果不想拿來收藏的話就賣給他吧。”
林虎點頭應是,雖然這把刀是他的第一件作品,但卻并不被他放在心上,畢竟只是把凡兵,老鐵頭早跟他提過,在普通的兵器之上便是寶兵,寶兵之上刻有不同的符文。
符文是煉器師的專屬,便是一把普通的柴刀,若是被煉器師在其上加一個“鋒利”符文,那么其威力也勝過江湖上許多所謂的“神兵利器”,這也是煉器師地位為何尊崇的原因。
在這個世界里,一個武者除非擁有強大的背景和實力,想得到一件寶兵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往往在拍賣行出現一件很快就會被拍下。
話說回來,老鐵頭見林虎同意,便繼續道:“那把刀我已經讓小六子用匣子裝起來了,是否要親自送去便由你自己決定吧。”
“還是我自己送去吧,正好有事出門,順便送過去。”林虎道。
祁山鎮的西南方,是一片黑色的建筑群,這黑色的建筑群,將整個西南區幾乎完全的覆蓋了起來,甚至,就連供人行走的道路,都沒有留出來,僅憑著這黑色的建筑群,便能夠明白這斷刀會的霸道之處了。
最靠外的那一層圍墻,高約兩丈,俱是用厚厚的黑石砌起來的,圍墻的中間,是一道厚實的黑鐵大門,遠遠的望去,仿佛一道小型的城墻一般,墻內,斗檐飛角隱約可見,亭臺樓閣似隱似遮,當然,這僅僅是從外面能夠看到的。
在祁山鎮,除了斷刀會本幫派的人,便是衙門中人,除了那老爺,師爺和捕頭之外,也從來沒有人踏入過那道黑鐵大門的。
不過,也有列外,林虎在今天便踏入了這個在祁山鎮老百姓眼中神秘無比的地方。
事情是這樣的,在林虎到了那扇黑鐵大門前便被門前的守衛攔了下來,當守衛得知是林虎是受楊鵬海的要求來時可謂是畢恭畢敬,并不敢造次。
楊鵬海是誰?斷刀會的副會長,但在祁山鎮卻是實實在在的一把手,斷刀會控制著好幾個類似于祁山鎮的小型城鎮,其總部是設在濟陽縣城的,如果不是祁山鎮地理位置特殊也不會把一位副會長派往這里。
當門口的守衛向里面通報時,得知楊鵬海與幾個副手正在開會時,沒轍,只好悻悻地回來了,不過林虎作為楊鵬海的客人他也不敢就這樣把他晾著,只好把他帶了進來。
一個莊嚴奢華的大廳中,一條紅色的,鑲著金邊的地毯鋪在地上,地毯的金邊在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正北面的墻上,掛著一幅巨畫,畫中卻是一把半截的斷刀,刀中竟泛著血光,氣勢十足。
穿著一身灰色普通鐵匠服飾的林虎抱著一個木頭匣子,在這大廳內顯得極為礙眼。不過,他倒沒有這個覺悟,反而好奇心十足的打量著這個大廳,不時地發出一些“嘖嘖”的聲音,夾帶著一些評論,或褒或貶,弄得那跟著他進來的守衛相當尷尬,又不好說些什么。
也許是這斷刀會在這祁山鎮霸道久了,門口與最外圍的幾層建筑守衛森嚴,在這內圈,竟見不到一個守衛的人員。
林虎暗自猜想,這斷刀會不是對自身十足自信,認為沒人敢挑釁他們,便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連自己人都要瞞著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大廳中林虎百無聊賴的等著,陪著他的是最初的那個守衛,有些后悔自己來了,如果不是想親眼見識一下這個在祁山鎮大名鼎鼎的斷刀會是如何模樣他可不會親自過來。
就在這時,又一個身著黑色斷刀會服飾的男子走了進來,這男子不是找林虎的,而是找身旁陪著他的那個守衛。
只見其大刺刺的對著那守衛道:“阿力,碼頭有人鬧事,趙執事正準備帶人去處理亂子,你們八組的組長正找你呢!”
阿力一聽,看了一眼林虎,面露猶豫之色,但自己上司的召見又不敢不聽,只好叮囑了林虎一句“別亂跑”便跟著那男子走了。
林虎點頭應是,心中卻道“是,才怪,老子在這無聊透了,怎么可能會一直待這兒。”
與此同時,在大廳后的一個精致的房間內,正中央擺放著一張楠木做成的長桌,長桌內側正對著門的一邊擺放著一張金色的交椅,此時,交椅上坐著一個人,年約四十上下,一身黑色的綢衣,兩個袖口上,各繡著一柄銀色的斷刀。
在金色交椅的兩側也就是長桌的兩邊各擺放著三張銀色的交椅,上面都做著各式各樣的人,男女老少,不一而足,最年輕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的,外表艷麗,臉上卻帶著與那容貌極不協調的煞氣。
坐在上首處的正是楊鵬海,旁邊的幾位則是他的心腹手下。
房間里很安靜,除了眾人的呼吸聲外,再沒有其他的聲音了。
“諸位,事情便是如此了……”雙眼陰鷙的楊鵬海一邊用自己的目光掃視眾人把事情緩緩道來,一邊用自己的手指敲擊著身前桌面。
另一邊,早在大廳中就閑著無聊的林虎正以一種觀光的姿態欣賞著斷刀會內部的建筑與擺設,早就想看看這祁山鎮人眼中的“龍潭虎穴”究竟是何種模樣的,于是,便無意中走到了那房間外。
也是林虎運氣,在房間內的這場會議開始前,楊鵬海便把周圍的守衛都調開了,并嚴令手下沒有他的準許,不準任何人靠近。
而林虎是受楊鵬海之約來送刀的,在那群手下眼中,不就在他的準許之中么,大廳外守衛的斷刀會人員甚至有幾個在前幾日就跟著楊鵬海到了鐵記,對此事倒也是清楚,不作他想,便放林虎進去了。
歸根結底,還是斷刀會在祁山鎮承平日久,霸道慣了,斷刀會從上至下都不認為有人會在這個時候挑釁他們,若是斷刀會初來此地或是在濟陽縣的總部,斷不會出來這樣的狀況。
林虎走到那房間外,只隱隱約約的聽到“十一月十五月圓之夜...狼蛛谷...血祭……”幾個模糊的詞眼,還不待他靠近細聽,就聽到房間內大喝一聲:“誰?”
房間內,楊鵬海陰鷙的雙眼滿是殺意,最靠外的兩把銀色交椅上的身影霎那間時間便沖了出來。兩人看到林虎后,亦是毫不顧忌的就釋放出了殺氣,就要向他出手。
林虎在看到那兩人釋放殺氣時便怔住了,畢竟,林虎雖然練武日久,但并未見過血,實力較真正的煉皮境高手還略有不如。
而這兩個楊鵬海的心腹,斷刀會堂主級的人物,不論是實力還是經驗都比林虎要強出許多,對付一個菜鳥般的后輩自是手到擒來。
如果林虎多經歷幾次戰斗,比起他們,縱是有所不如,也不會如此無動于衷。
從那兩位堂主出來到林虎怔住都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反應過來的林虎立刻舉起手中的匣子大喝道:“奉鐵記鐵閣主之命前來送刀!”
那兩位堂主一聽,已經快到林虎身上的拳掌都不約而同的停了下來,紛紛往房間內看去。
房間內,楊鵬海聽說是鐵記的人,眼中的殺意一閃而逝,起身大笑著拱手走了出來:“原來是鐵記的大師啊,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早就聽說鐵記的武器不錯了,前些日子武器不幸被毀,便想著向鐵記求取一把。”說著,便接過了林虎遞過來的木匣。
當他打開木匣,見到里面的唐刀閃爍幽芒時,眼中不禁露出滿意的神色。
接著,再把里面的唐刀拿在手里,舞動幾下,出乎預料的,這把刀用起來竟比他的上一把武器還合手,更是忍不住笑道:“好好好,不愧是鐵記,果真不同凡響,來人,給賞。”
卻說,這楊鵬海身材細長,平時市面上所買的刀類武器幾乎都是偏于寬大,他用起來總是覺得有些不對勁,卻說不出是何原因,而比平常武器要窄一些的唐刀倒是更適合他。
似忘了剛才的不愉快一般,楊鵬海完全沉浸在得到武器的喜悅之中,身旁的幾位手下也說著“恭喜會長喜得寶刀”之類的話。
林虎接過身邊一堂主的錢袋,拱手道:“區區拙作,楊會長能滿意便好。”
聽說這刀是他打造的,不單幾位堂主,就連楊鵬海都忍不住再多看了他一眼,不住地感嘆了句:“果真英雄出少年啊!”
然后,便讓一位堂主禮送著林虎出了門。
在林虎離開視線的不久,一位面帶陰狠的老者便走到了楊鵬海身旁:“堂主,要不要……”說著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不用了,看他這鑄造武器的造詣,在鐵記的地位應當不低,值此多事之秋,不要再多惹些不必要的麻煩,再說,你認為憑他的實力,在我們手底下能聽到什么嗎?倒是我們手下的這些人松懈太久,也是時候該懲治下了……”想著鐵記的老鐵頭,楊鵬海也不禁露出一絲忌憚的神色。
林虎帶著一身冷汗出了斷刀會,暗道驚險,卻不知,今天的斷刀會又會有多少人倒了血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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