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面進化第一章:死人還錢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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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死人還錢


更新時間:2015年07月27日  作者:敬恕和  分類: 科幻 | 時空穿梭 | 敬恕和 | 全面進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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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別:科幻靈異作者:敬恕和書名:

死人還錢,這絕對是天下奇聞。

白齊老家所在的村子,上坪村里有一個流傳甚廣的故事。

傳說在解放前,村里的大戶人家,李家老太爺突然暴病過世,村里的親朋好友紛紛趕來李家幫忙,準備白事。

當時,李老太爺已經咽氣超過一個時辰,李家大兒子陪著村里的幾個德高望重的老人坐在堂屋里說話。

老太爺的靈床就在堂屋供桌前放著,過世的李老太爺安詳的躺在靈床上,就如同睡著了一樣。

眾人正在說著李老太爺生前的好,那躺的好好的尸體突然坐了起來,指著坐在堂屋里的白老漢,對大兒子說道:“李成,我還欠老白十塊大洋哩,你一定要還了。”

李家大兒子傻愣愣的點了點頭,李老太爺又重重的躺在了靈床上,再也沒有起來。

這事情一直被當作美談,在上坪村里流傳了幾十年。

白齊很小就聽說過這個故事,因為那故事中的白老漢就是他的祖爺爺。

上大學后,白齊還曾經將這個故事寫成了一篇名叫《死人還錢》的文章,發表在了校內刊物上,但今天他卻恨不得自己從來沒有聽過這個故事。

因為他也碰到了死人還錢的事情。

白齊有一個穿開襠褲,玩尿尿泥長大的朋友,叫李安東。

說起來,李安東就是那故事中李老太爺的重孫子。

兩家人住的不遠,兩人從小一起上學、放學,關系極好,高中畢業后,李安東入伍當了兵,而白齊考上了省城一所差強人意的大學。

即使相隔千山萬水,兩人也常有書信電話來往。

白齊大學畢業,李安東也如愿以償的轉了志愿兵。

三年前,李安東的母親得了重病,家里湊不齊治療費用,白齊將自己工作兩年,從微薄的薪水中摳出的一萬多塊錢送去了李家。

白齊記得,那天李安東摟著他的肩膀說,三年內一定把錢還給他,他只是笑笑。

半年后,李母剛剛病愈出院,部隊上卻送來了一枚軍功章,一等功的軍功章。

最得意的小兒子犧牲在抗震救災第一線的噩耗,讓李家老兩口又雙雙病倒,為這事,白齊請了一個禮拜假,回老家照顧兩個老人。

一個月前,是李安東的忌日,白齊在樓下給這個老朋友燒了一刀紙錢,回家后他悶喝了半斤白酒,沉沉睡去。

那天晚上他做了一個夢,在夢里,他走在一個黎明前昏暗寂靜的陌生小鎮里,四周不見一個人影,就在他覺得一絲寒意涌上心頭時,李安東迎面走來。

他給了白齊一個狠狠的擁抱,之后,他拉著他的手,說了很多感謝的話,最后他笑著告訴白齊,他已經將欠他的一萬多塊錢放在了李家老屋,他小時候住的那間臥室里,讓他一定去拿。

從夢中醒來,白齊不由黯然神傷,同時他不禁嘲笑自己,心底深處竟然還惦記著那一萬多塊錢,做夢都不忘這事。

第一次做這個夢,白齊哀傷中帶著一絲自嘲,當他第二次從一模一樣的夢境中醒來時,不由有些撓頭,但當他第三次從同樣的夢境中醒來,就覺的一陣毛骨悚然。

第四天,當白齊再次陷入同樣的夢境時,他轉身拼命逃跑,但不論他如何逃跑,最后都會撞入突然出現的李安東的懷里,李安東會抱著他,抓著他,說出同樣感謝的話,并告訴他一定要去他家老屋取錢。

第一次在夢境中看見李安東熟悉的笑臉,白齊心中傷感而又欣慰。但當他連續四次看到同樣的笑臉時,他就覺得這張笑臉中藏著一種說不出的詭異,包含著太多的他無法明白的東西。

驚恐不已的白齊去看了心理醫生,醫生告訴他,這是因為他工作壓力太大,讓他請假休息幾天。

他照著做了,但每天晚上,只要他睡著,李安東都會闖入他的夢境,無論他怎么逃,都逃不過李安東那讓人毛骨悚然的擁抱,而在這時,他即使在夢中,都早已經意識到,這是死人的懷抱。

一向以唯物主義者自居的白齊去了廟宇,道觀,甚至是教堂,見神就拜,進廟就磕頭許愿,但事情依然沒有一絲好轉,那冰冷的雙手每晚都會將他緊緊抱住。

身心交瘁,神情恍惚的白齊給公司造成了幾次不小的損失,讓他不得不辭去了這份還算順心順手的工作。

無處可去的白齊只能回了老家,回到了父母身邊。

這天清晨,白齊早早起床,順著院門口那條熟悉的小路向著一個山坡走去。

他打算去看看自己的老朋友。

看著腳下雜草叢生,似乎很久沒人走過的小路,白齊總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情。

他正在低頭努力回想,突然有人拍了他一把,白齊一回頭,一個熟悉的笑臉出現在他的面前,一身軍裝的李安東從身后摟住了他的肩膀。

看見多年未見的老朋友,白齊頓時十分高興,忘記了心事,狠狠的抱了抱這個比親兄弟還要親的朋友。

兩人邊說便向山坡走去,李安東突然提起了三年前借白齊的一萬多塊錢,他指著小路說道:“錢就在我家老屋,我小時候住的那間臥室的書桌上,你記得一定要去取啊。”

聽著這話,白齊隱約覺得有點耳熟,不過他很快被另外一件事情吸引了注意力,恍然大悟說道:“我就說我好像忘了什么事情,你這一說我才記起,你家早就搬走了,我還打算去老屋找你呢。”

李安東呵呵一笑,突然又嘆了一口氣。

白齊關心的問道:“怎么了,什么事,跟哥說說。”

李安東又嘆了口氣,說道:“我女朋友要結婚了,要和一個叫做陳威的警察結婚。”

白齊摟著李安東的肩膀問道:“怎么了,被人給甩了?我說你這小子神經粗的跟電線一樣,怎么突然唉聲嘆氣的,原來是這事。”

白齊用力的拍著李安東的肩膀說道:“沒事沒事,天涯何處無芳草,她既然不愛你了,你又何必想著她呢?”

李安東苦笑道:“問題是她明明還愛著我啊。”

白齊問道:“既然你知道她還愛著你,怎么不去找她呢?到底怎么回事啊?”

李安東突然露出了一個很奇怪的笑容,看著白齊問道:“死人怎么才能能阻止活人呢?”

“啊……!”

凌晨兩點半,白齊從這個不算噩夢的夢中,無比驚恐的醒了過來。

那張透著難言詭異的笑臉,讓白齊再也不敢閉上眼睛,他慌亂的摸索到燈繩,用力拉下。

燈光亮起,照亮了一間稍顯老舊和清寒的農家臥房。

臥房地面是坑洼不平的泥土,墻壁的下半段用舊報紙糊著,上半段露出斑駁的泥墻,屋夢島燃了香煙。

白齊靠在沒有上漆的粗笨松木床頭,雙腿蜷起,雙手搭在腿上,他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指尖裊裊升起的香煙,臉上神情時而驚恐,時而怨恨,時而又無比猙獰,如同一只困獸。

此時雖然時值盛夏,但山村的夜晚格外沁涼,山風穿過紗窗,佛過臉龐,清爽中透著冷意,白齊頭上卻有汗珠滾滾而下。

他就這么坐著,一根接一根的抽著煙。

煙抽完了,他就盯著自己的手指。

窗外山上偶爾傳來一兩聲野獸的嚎叫,就會讓他渾身一陣顫抖。

黑夜漸漸過去,紗窗外漸漸透進了一絲微光。

看著窗外的微光,白齊似乎松了口氣,他披上衣服,緩緩的溜下了床。

拉開房門,母親正抱著一摞柴火從院子里走進堂屋,她擔心的看了白齊一眼,強笑著說道:“起來了,怎么不多睡會?”

白齊木然的搖了搖頭。

母親又強笑道:“不想睡就算了,媽去給你做早飯,你坐一會。”

白齊搖了搖頭,抬頭看了一眼門外微弱的天光,又點了點頭。

母親抱著柴禾向廚房走去,低頭的瞬間,她的眼中已經閃著淚花,兒子的憔悴讓她心如刀割。

父親蹲在門口,抽著煙,他回頭看了兒子一眼,微微嘆息一聲,又沉默了下去。

白齊剛剛回來時,父母看著他憔悴的樣子,詢問他到底怎么了,他用丟了工作的借口搪塞了過去。

他不敢將自己遇到的事情告訴家人,怕給他們帶去災禍,自從發生了這件事情,他就再也不是個無神論者了。

白齊走出堂屋,在屋檐下一個長凳上坐了下來,他布滿血絲的雙眼死死的盯著院子外面一條通向山坡的小路,在那條小路的盡頭就是李家老宅。

父親看著白齊赤紅的雙目,臉上不住變換的復雜神情,心中不由產生了一絲莫名的寒意。

父親抽完最后一口煙,將煙屁股狠狠丟掉,轉身走進了屋子。

他來到廚房,對母親說道:“我看齊娃情況不對,不像是病了,我想去趟下坪村,請白老先生來看看。”

聽了父親的話,母親的眼淚頓時滾滾而下。

白老先生是方圓百里內最有名的陰陽先生。

在山里人的觀念里,撞邪、打鬼,是比生病可怕十倍的事情。

父親看了母親一眼,動了動嘴唇,最終什么話也沒說出來,重重的嘆息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父親回到臥室,換了一件新一些的外套,從抽屜里拿了些錢,又爬上閣樓,取下一大塊臘肉,用一根木棒挑著,抗在了肩膀上,走出了堂屋。

父親看了一眼呆呆的坐在長凳上,死死的盯著院子外面,似乎根本沒有看到他的兒子一眼,又重重的嘆息一聲,跺腳轉身走出了院子,很快消失在黎明前的昏暗中。

太陽終于從遠處的山頭探了出來,金色的晨光很快灑遍山村。

白齊突然站了起來,向著院子外走去。

一直留意著兒子動靜的母親趕忙跑了出來,向著他喊道:“齊娃,飯馬上就好了,你干啥去?”

白齊卻沖耳不聞,徑直向著山坡上走去。

不放心的母親趕忙跑回廚房,退了柴火,又跑出了院子,跟在兒子身后。

白齊家院子前面這條山路,是通向李家老宅的唯一的道路,小時候他不知道多少次順著這條路去找李安東。

七八年前,李家因為嫌老宅太偏僻,在村中大路邊新批了宅基地,蓋了新宅。

因為年輕人大都出去打工,村里人口一直減少,李家老宅就一直荒廢在那里。

自從李家人搬離,這條小路已經少有人走,路上雜草叢生。

夏日清晨,太陽剛剛探出頭來,雜草上掛滿了露水,白齊的小腿以下很快被露水濕透,但他卻似是毫無所覺。

李家老宅距離白家大約一里多路,先是一段上坡路,翻過一道土梁,那座老宅就出現在了白齊的眼前。

這座老宅位于兩座矮山所夾的一個三角形的臺地上,清晨的陽光正好被東面的矮山擋住,拉出長長的陰影,將破舊的泥胚瓦房籠罩在其中。

清晨的陽光給眼前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層明晃晃的金光,這金光更將陰影中老宅襯托的陰森可怖。

看著眼前的情景,渾渾噩噩的白齊突然被脊背上竄起的一股涼氣驚醒。

清醒過來的白齊頓時猶豫了,他愣愣的看了老宅和矮山,決定等一會,等到陽光照耀老宅時,再過去。

白齊的母親跟著白齊爬上了土梁,看著兒子如同盯著仇人般,死死的盯著一座老屋,不由被恐懼扼住了心臟,但她卻不肯離去,只是輕聲的呼喚著兒子的名字,但白齊眼里只有那座老屋。

清晨的陽光升起的速度很快,短短十幾分鐘之后,矮山的陰影已經后退到了老宅旁邊,一縷金色的陽光給這幢灰色的舊屋掛上了一絲色彩。

白齊正要抬腳的時候,一陣大風刮過,天空中飄來一朵烏云,將太陽再次遮住。

看著再次陷入陰影的老宅,白齊發出了帶著絕望的凄厲的嚎叫,跪倒在地。

嚎叫一聲接著一聲,這嚎叫中帶著絕望,帶著怨恨,帶著憤怒……。

看著困獸般嚎叫的兒子,白齊母親哭泣著呼喚著他的名字,但白齊始終充耳不聞。

最終,白齊的嚎叫變成了一聲怒吼,他從地上一竄而起,向著陰影中的老宅發起了沖鋒。

白齊怒吼著,一腳踹開了緊鎖的破門,沖進了充滿了霉味的堂屋,幾步穿過堂屋,來到一道漆皮斑駁的耳門前。

他抬起手來,頓了一頓,便毅然一把將門推開,門內的情景讓白齊發出了一聲如同突然被人扼住喉嚨般的聲音。

李家老宅已經許久無人打理,堂屋彌漫著讓人窒息的霉味,到處掛滿了蛛網和塵絮,地上厚厚一層灰塵上布滿了老鼠的腳印。

但在這間李安東的臥室內,卻整潔異常。坑洼不平的泥土地面,沒有落下一絲灰塵,似乎剛剛有人打掃過,墻壁上的報紙似乎剛剛換過,竹編的夢島的癲狂,也有即將解脫的興奮。

他緩緩的抬腿,跨入了門檻……

白齊的母親氣喘吁吁的跑到李家老宅大門口時,只看隱約見兒子跨進了一扇黑洞洞的大門,便失去了蹤影。等她沖進堂屋,來到這扇門外,除了一間空蕩蕩的掛滿蛛網的房間,里面什么也沒有……

白齊的母親哭喊著沖出了老屋,大聲呼喊丈夫和兒子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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