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作者:曉意
在青羽宗修士的隊伍中,喬云看到了沈心涵、慕景榮和苗承,三人看到喬云后都是頗為震驚,隨后沈心涵的目中則是閃過喜色,待喬云走到近前后,激動道:“喬兄,我就知道你肯定沒事!能在秘境結束后看到你安然無恙,真是太好了!”
喬云知道邶飛雨告訴了沈心涵他們自己隕落的消息,所以此刻微微一笑,道:“還好命大,躲過了一劫,不然還真是兇多吉少。”
雖然喬云說得輕巧,但沈心涵豈能不知這幻炎之境內的兇險,由于擔心喬云,這一年里她曾多次聯系喬云,甚至還去了邶飛雨所說的喬云隕落的山谷探查,但都一無所獲。而今日看到喬云,知道喬云還活著的剎那,沈心涵一直懸著的心也終于放了下來。
兩人正說話間,又有數名青羽宗的修士回到了隊伍中,喬云從中看到了謝南平和任襄二人后,略松口氣,除此之外,喬云還看到了鐘南旋,只不過她依舊一臉的冰寒,對其他修士似乎視而不見,神識在宗門弟子中掃視了一圈后,她似乎沒有找到想要找的人,不禁微微皺了皺眉。
此時,斜背著一把長劍的宇文昊蒼也回到了青羽宗的隊伍前,只見他的身上風塵仆仆,雙眼中帶有一絲倦怠之感。他剛剛走到近前,就被段炎彬叫到了身旁,兩人小聲低語了起來,喬云雖然聽不到具體,但也能猜出來多半是詢問有關羿眀和紫霄宗弟子之事。
半柱香過后,整個山峰之上再無白光閃現,所有進入幻炎之境的弟子都被傳送了出來,并很快回到了各自宗門的隊伍之中。
隨著所有弟子的回歸,越來越多的目光和神識匯聚到了青羽宗的方向,幾乎所有青羽宗弟子都是很快發現了這一點,而大部分人心中都是對這種現象感到十分奇怪,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唯有一小部分人,如宇文昊蒼、景曜、鐘南旋、孫向文、謝南平、任襄等才明白這些目光匯聚于此的原因。
“我說段長老,究竟是貴宗哪名弟子天資絕倫,竟打傷了我宗少門主?還請指點一二啊!”赤陽門的那名元嬰領隊冷嘲熱諷地說道,神識不斷從青羽宗的一名名弟子身上掃過。
段炎彬在詢問過宇文昊蒼、景曜和鐘南旋后,都沒有尋得任何結果,而他也實在想不出宗門內還有哪名修士能夠重傷得了有筑基后期大圓滿修士護著,而且法寶眾多的羿眀。此刻聽到赤陽門元嬰長老的問話,段炎彬心中也是氣不打一處來,淡淡地說道:“遲長老,你這話問我可就不對了,這不應該為羿少門主嗎?若是有我宗修士傷了少門主,少門主豈能不識?”
“你……”段炎彬此言一出,立刻引起了旁人的一陣哄笑聲,而那赤陽門元嬰長老焉能想到段炎彬一個小小的金丹修士竟敢如此和自己說話,在他想來,自己說完后段炎彬多半是唯唯諾諾地將那弟子交出來,怎想他居然還敢讓自己下不來臺,此刻氣得甚至說不出話來。
若不是有紫霄宗的老者在場,這赤陽門的元嬰長老甚至都想一個瞬移沖到段炎彬身前,將他一掌扇飛出去。
強忍著心中的怒火,這名赤陽門元嬰長老看向了身旁的羿眀,先前若不是羿眀遲遲找不到傷他之人,他也不會去自降身段地詢問段炎彬,只是此刻他發現羿眀仍是眉頭緊鎖地在青羽宗修士中搜尋,似乎還未發現目標。
站在青羽宗修士中的孫向文心中不斷冷笑,他早就注意到羿眀的神色總是十分隱晦地關注著自己,似乎想從自己的身上查探出些許的線索。只是孫向文早在幻炎之境里就預料到了外面的羿眀肯定不會對先前的事善罷甘休,于是他和他的那名隨從說好,出來后就裝作不認識喬云,以免給喬云引禍上身,因此兩人至今為止都沒有看過喬云一眼,根本不給羿眀察言觀色的機會。
看了許久,羿眀也沒有看出個所以然,而段炎彬見此更是心中大定,他知道,若不是那名自己宗門的修士已經隱匿起來,就多半是已經在幻炎之境內隕落,不過無論是哪種情況,對于現在都是極為有利的,于是段炎彬微微一笑,緩緩開口道:“遲長老,羿少門主,以我之見,是不是你們認錯了?或許那名打傷羿少門主的修士根本不是我青羽宗修士,只不過他穿上了我青羽宗修士的衣服,想要嫁禍于我青羽宗!”
“不可能!”羿眀斬釘截鐵地說道,隨后一指遠處的孫向文,“當時孫向文和他的那名手下就在一旁,我就是在與孫向文對賭時被此人偷襲!孫向文可以作證,那人就是青羽宗修士!”
“噯,羿少門主,這話可不能這么說,雖然我看到了此人對你出手,但你也不能因此就說他是我青羽宗修士啊!”孫向文頓時大搖其頭,“那人不過穿了青羽宗修士的衣服,可駕駛著的卻是你赤陽門的飛行法器,如果照你這個說法,我可是怎么看他都像是你赤陽門的修士啊!”
孫向文說完還看向了他身旁的那名筑基后期大圓滿修士,此人隨即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羿眀被孫向文噎得心中氣不打一處來,而喬云則是暗自感到好笑,同時也很是感激孫向文沒有將自己供出。
“怎么,難道擊殺我紫霄宗弟子的也不是你青羽宗修士?”這時一名紫霄宗的筑基后期大圓滿弟子站出來說道,他正是先前在大陣中被喬云逼出秘境的幾人之一,可以說這幾個月一直對喬云耿耿于懷,只是他也沒能從這幾十名青羽宗弟子中找出當初的那名修士。
“給我退下!”這名紫霄宗修士話音未落,那隊伍前方的紫霄宗老者就一甩衣袖,頓時一股猛風憑空而起,轟在了其身上,讓其倒退了數步,方才站定,而嘴角則是溢出了血跡。
“自己技不如人,還想要事后算賬,真是丟人現眼!”紫霄宗老者重重地冷哼了一聲,那名紫霄宗修士心神又是一顫,連忙半弓著身子,低頭退到了隊伍后方,不敢再多言一句,而其余幾名原本也想出聲責難青羽宗的紫霄宗修士同樣連忙住口。
段炎彬不知道紫霄宗老者的真實意圖,此刻連忙出言解釋道:“這位小友,先不說那很有可能不是我青羽宗修士,退一萬步來說,就算那名修士是我青羽宗的修士,此刻諸位沒有看到此人,說明此人也已經隕落在幻炎之境內。而既然此人已經償命,我想是不是諸位的恩怨也就可以暫時放下,沒有必要再執念于此。”
段炎彬說完后,先是看向了紫霄宗的那些修士,隨后又轉向了赤陽門的羿眀和遲長老,而那遲長老冷哼了一聲,并不答話,羿眀則是冷冷地看著孫向文,似乎仍想從其身上看出一些破綻。
“百年一次的幻炎之境試煉已經結束,各宗門可以自行離去了。”紫霄宗的老者掃視了一眼山峰上的眾人,緩緩開口道,至于先前的爭端他仿佛視而不見,根本沒有去理會。
隨著紫霄宗老者宣布了秘境的結束,不少宗門的領隊都是紛紛朝這名紫霄宗老者抱了抱拳,然后紛紛祭出法器、靈器,帶著各宗門的弟子離開了山峰。
短短一炷香不到的時間,山峰上眾多的宗門就已走得七七八八,而這時紫霄宗老者也祭出了那把龐大古劍,整個人飛身上劍,盤膝坐在了劍尖之上,隨后,紫霄宗弟子則是蜂擁而上,在古劍之上各自找位置坐了下來。
“段小友,青羽宗與我紫霄宗皆位于趙國,方向相近,你且隨我一道回程吧。”紫霄宗老者并沒有立刻控制著古劍離去,而是看向了剛剛帶著眾多青羽宗弟子進入飛船的段炎彬,緩聲說道。
原本在不遠處對段炎彬虎視眈眈的赤陽門元嬰修士聽了紫霄宗老者的話,心中不由一顫,知道紫霄宗老者這話不僅是說給段炎彬聽的,同樣也是說給自己聽的,若是自己還不知趣地離去,怕是定會引起紫霄宗老者的不悅。
這名赤陽門元嬰修士不敢再耽擱,立刻帶著羿眀和一種赤陽門修士快速離去,而段炎彬見到赤陽門的元嬰修士離開,一顆心略放下了些許,他最擔心莫過于在回宗門的路上被別人找麻煩,只要能安全帶著這些弟子回到宗門,哪怕是赤陽門的門主也不敢輕易來宗門興師問罪。
“多謝藺前輩!”段炎彬對紫霄宗老者一抱拳說道,雖然心中還是有些忐忑,不知道紫霄宗老者會不會責問自己傷了其宗門弟子之事,但段炎彬知道自己根本別無選擇,只能一路跟隨。若是面對赤陽門的元嬰修士段炎彬還有逃跑的勇氣,面對一名空靈期大能,他知道自己連反抗的余地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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