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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村里許多人或坐在自家門前的大樹下，或兩兩的聚在一起閑聊。
遠遠的看到徐朗幾人走過來，有人小聲道：“嘿，聽說了嗎，那徐家小把沈家老打死了。”
“真的假的？”
“看徐家小白白凈凈的，不像是那種心狠手辣的人啊。”
“沈家老死了嗎？咋沒聽到動靜呢？”
林曉耳朵尖，遠遠的就聽到那些奇葩的議論，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尼瑪，敢不敢再無知一點兒？
沈柔柔也聽到了動靜，氣的大聲道：“我奶奶活的好好的，你們別咒她。”
“哎呀，柔柔啊，我們可不是詛咒你奶奶啊，是聽你大伯和堂姐說的，說的有鼻有眼的，說是徐家小看上你娘了？”
林曉一個沒忍住，笑出聲兒了。
徐朗無奈的看了她一眼，虧她還笑得出來。
“放他娘的屁！”沈柔柔第一次說臟話，顯然被氣得不輕。“他們再胡亂編排我娘，我就去找里正評評理。”她年紀雖小，也知道女名節是不能隨意有虧的。
徐朗微微蹙眉，這種無稽的傳言明白人一聽就知道是假的，畢竟年齡差距在那放著呢。可要是真傳開了，人成虎，沒準就有人信了。
他這正犯愁呢，那邊林曉嗤笑一聲，“哪個不長腦的傳這種瞎話，也不怕死后下了十八層地獄。”
她聲音清脆，傳出老遠。
“徐朗才十五歲，沈家嫂十幾歲了，說句不好聽的。給徐朗當娘都夠了，徐朗也一直拿沈家老和沈家嫂當長輩看的，平日里執禮甚恭……哪個混賬東西傳出這種瞎話來，是想壞了黑熊嶺的名聲嗎？
以后我們黑熊嶺的姑娘出去不得讓人吐沫星淹死啊；還有那些年輕的后生，外村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兒的，誰家愿意把姑娘嫁到我們黑熊嶺來？”
人性就是這樣，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可一旦涉及自家利益。誰人都會沖鋒在前。
林曉利用的就是這一點。
黑熊嶺村的人可以不管沈康氏和徐朗的死活。卻不能不在意自家的孩。哪怕他們家里沒有適婚的年輕男女，可總有孩吧，誰也不想村里名聲壞了。到時候會影響到自家。
林曉這樣一說，大家伙頓時不拿有色眼鏡看人了。
之前說話的那個婦人忙道：“我就說這都是沒影兒的事兒，徐朗這孩我看著就好，可不是那樣的人。”
“誰說不是呢。柔柔娘這么多年可沒跟村里誰家男人有閑話，是個本分的人。”
“沈志野和他閨女也不知道按的是什么心。故意傳出這種話，這不是讓人誤會嗎。”
大家伙七嘴八舌的，很快就說開了，反而埋怨起沈志野父女。
林曉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村里人或許沒有什么心眼壞的人，卻無意中容易傷害到別人，林曉只需要引導一下就能讓輿論對他們有利。
林曉哭著一張臉。幽幽的嘆了口氣，“我們一家口搬來黑熊嶺不久。平日里不說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吧，也很少出門……哪一次遇到事情不是我們被逼無奈才反抗的，別的我就不說了，就上次的事兒，里正都公正的給我們做主了。”
林曉不想過多的提何家兄弟，免得跟里正那邊結仇，故意含糊著提了一句。
“我就鬧不懂了，怎么就莫名其妙的得罪了沈家父女呢？”她攤攤手，一臉愁苦，瞧著真挺無辜的。
徐朗眼皮跳了一下，心道：姑娘，要不是你那么不能忍，好像也沒人敢主動招惹你。好吧，也是那些人缺德了，怪不得他家小丫頭。
“誰說不是呢，林曉你們剛來，可跟他們父女沒啥關系，咋就背后說你們壞話呢。”有那熱心腸的就道：“是不是你們說啥得罪了人家不知道啊？”
林曉假裝認真思，“如果說有，那大概就是上次沈志野去我們家白吃白喝還罵我們家小不點兒，我不高興就頂了幾句。”
林曉一臉可憐巴巴的表情，“您也知道，誰家的孩誰都心疼，自己打罵怎么的都行，可要是旁人罵一句，真是抓心撓肝的啊。”那婦人身邊有個七八歲的小膩歪著，林曉才有此一提。
婦人點頭，“誰說不是呢，那可怨不著你。”要是有人欺負他們家孩，早大嘴巴扇過去了。
林曉嘆氣，“可能我不該說，畢竟我們是外來的。”
婦人不贊同道：“外來的咋了，這村里有幾家不是外來的，要是都被人這么欺負，那日還過不過了。”
林曉心里樂開花了，臉上依然一片愁苦。
“哦，對了，今兒他們父女去沈家鬧騰，正好我們家豆角燉肉掀鍋，沈志野來搶我攔著了。”要論這顛倒黑白的功夫，林曉不講理起來徐朗可是領略過的。眼下她可沒胡說，只不過故意忽略了一些細節罷了，自然更能唬住人。
“東西不多，孩正長身體的時候，我就沒讓人，許是就給得罪了吧。”林曉說完嘆了口氣，“早知道這樣，就是不讓孩吃，也不能不給沈志野吃啊。孩少吃一口又少不了一塊肉。”
“呸，憑啥？”婦人們同仇敵愾，“孩這正長身體的時候，誰家好吃好喝的不是可著老人、孩的，他沈志野一天耍錢輸的臭夠不帶夠的，還好意思跟孩搶吃食，臭不要臉的，別讓我看到他，撓不死他。”
婦人們七嘴八舌的一頓臭罵，把個沈志野二十年前干的壞事兒都翻出來了，什么偷老雞蛋啊，偷窺寡婦洗澡啊，摸了小媳婦腚啊，稀奇古怪的事兒一籮筐，林曉要不是想早點兒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真想留下來多聽一會兒。
直到走出老遠還能聽到大家咒罵沈志野的聲音，左右一個爛賭鬼，沒啥本事，村里人沒誰怕他，自然不會留口德。
林曉咯咯直樂，怕吵到徒弟，就捂著嘴，笑的肩膀一顫一顫的。
她攬住一臉解氣的沈柔柔，低聲提點道：“小丫頭，著點兒，這叫做借勢。”
迎面里正走過來，笑著道：“林姑娘什么事兒這么高興啊？”他隨口問了一句，看著徐朗道：“村里狩獵隊開始招人了……”(未完待續)
ps：寫林曉的時候我總會不自覺的想到梁田田，跟林曉這不要命的家伙比起來，田田的手段還是溫和了。
林曉也不是壞人，她只是不允許有人觸及她的底線，這一點跟田田倒是很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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