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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當然知道徐長風這是氣話,并沒有動彈。
人群讓開一條路,徐長風氣鼓鼓的走進去,徐朗倒是不著急,慢悠悠的跟在人群后面,一時間沒有人發現他。
二夫人常氏看到他像是看到了救星似的撲過來跪下,那石子路疼的她臉一抽抽,可是為了長興侯府世子夫人的位置她也忍了。
“爹,您看到了,媳婦是沒法活了。我們常家是小門小戶不假,我也從來沒想高攀,思春這孩子也是您看著長大的,清清白白的姑娘,結果就被世子……”她垂頭,一副溫順的模樣嗚嗚慟哭,“漢卿這孩子年輕氣盛的我也能理解,可我們思春也不能就這么毀了啊,還請爹做主,給我們常家一個說道。”
“說道?”徐長風冷笑。“你要什么說道?”
二夫人只以為徐長風是被徐朗給氣壞了,并沒有多想。當即道:“思春是我們常家的長房嫡女,就算是高攀不起長興侯府,可是一般的世家做個正房夫人還是可以的。”她頓了頓,“如今既然被漢卿輕薄了,就算是我們思春吃虧,給漢卿做個妻子吧。兩個孩子也算熟悉,總不能讓家丑外揚吧,漢卿這還年輕呢,也不能為了這事兒毀了,我們就算吃點兒虧。”說的像是多么通情達理似的。
徐長風氣急反笑,“這么說還是你們常家照顧我們漢卿了?”你可真說得出口。
二夫人常氏的表情一僵,知道不能太過分,忙道:“也是我們高攀,可這件事兒怎么都是漢卿的不對,總不能讓我們思春去死吧。她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姑娘。”傳出去對長興侯府的名聲也不好。
徐長風現在反而冷靜下來,“可是你知道,我們漢卿跟鎮國公府的姑娘訂了親,下個月就要成親了。”看看你們還能無恥到什么程度。
二夫人常氏早就想好了對策,“這件事兒就對不起鎮國公府了,如果他們的姑娘愿意,我們思春也不是容不下人的。鎮國公府的姑娘做妾。名義上這樣,我們思春也不為難她,兩頭大就好了。”她頓了頓。“當然了,鎮國公府的姑娘要是不愿意,那我們也只好退婚了,想來鎮國公府的姑娘也不愁嫁。”她想到林曉的容貌。是巴不得那女人別過來做妾。
徐長風心里一陣冰冷,這樣的媳婦。一心想著娘家,幫忙禍害婆家,自己當初瞎了眼才會同意她嫁進來。
如果真照常氏這么說,鎮國公府那就是徹底得罪了。
徐長風不相信自己的眼光這么差。“你知不知道,這樣就徹底得罪了鎮國公府,沒有轉圜的余地了。”那可是一等一的世家啊。
常氏一愣。訕訕道:“那也不能委屈我們思春啊。”長興侯府世子的位置她是志在必得。
那就要委屈我們漢卿嗎?
徐長風嘆了口氣,微微抬頭。看著漫天的烏云,就像是他此刻的心情一樣,被墨染了一般,沉悶的他呼吸都困難。
“常氏,你嫁入徐家二十幾年了,我只問你一句,在你心里,到底是不是我徐家的媳婦?”
常氏不明所以,“爹說的哪里話,媳婦自然是徐家的媳婦。漢成失蹤多年,媳婦也是為了徐家殫精竭慮的,爹怎么能這么說。”她低頭垂淚,想到失蹤的兒子心里一陣難受。“爹說這話,是覺得媳婦高攀了徐家嗎?可是我的侄女,也不能白白的這樣被人毀了清白啊,如果不嫁給漢卿,以后還怎么嫁入?爹也不想看到思春好好的孩子被毀了吧。”
“你的意思是,誰毀了她的清白就嫁給誰?”徐長風瞇起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二夫人常氏下意識的道:“那是自然。”
徐長風目光凌厲的射向一直沒反應的場中人,“把帽子掀開,讓二夫人看看你是何許人也。”
二夫人常氏不明所以,“那不是漢卿嗎……”聲音戛然而止,她看著從徐長風身后走出來的徐朗,像是見鬼了一般。
這世子怎么在這里?
那……地上的人是誰?
有那么一瞬間常氏渾身冰冷,完了完了,一切都毀了。
人群中看到徐朗出現一陣嘩然,大家顯然也意識到出了問題。
“這不可能。”二夫人常氏尖叫。
徐長風冷哼,“有什么不可能的,漢卿回來就去了我的院子,我這身邊所有侍衛都看到了,你派人去誣陷漢卿的時候他就在身邊。”
管家從后面拽出五花大綁的奶娘,拿出她嘴里塞的破布,奶娘嚎啕大哭,“夫人,完了……”隨即又被人堵住嘴帶走了。
二夫人常氏徹底傻了。
“不可能,這不可能……”那人是誰?是誰毀了侄女,也毀了自己的算計。她明明讓人看得很清楚,就是世子的馬車,也是世子的人跟著,怎么就換了人?
難道是世子的圈套?
二夫人常氏毒舌一樣的目光盯著徐朗,恨不得把他吞噬掉。
徐朗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就像是看著腳下的塵埃。
場中那人始終沒有動,徐長風怒了,“來人,把她帽子給我摘了。”沒聽到我說話是怎么的?
徐朗忙攔住那侍衛,“爺爺,還是我去吧。”他自然知道那人是誰。
掀開帽子,所有人都傻眼了。
地上,嬌小的林曉坐在那竟然在打盹,許是冷風襲來,她打了個哈欠,“哦,吵完了嗎?”迷迷糊糊的被徐朗拽起來,林曉睡眼惺忪,“少年,不是我說,你們長興侯府里的豬太多,上來一個抱著我就啃,還一聲世子世子的叫。”她越說徐朗的臉色就越黑。
這丫頭,被人占了便宜還這么無所謂。
“哦對了,我被人下藥了。”林曉搖搖欲墜,雖然藥勁沒那么強了,身體還是很虛弱。
徐朗顧不得旁觀眾人的反應,摸了林曉的脈頓時緊張了。“爺爺,丫頭被人下藥了,我得送她回去。”說完蓋上帽子,抱起人就走。
懷里林曉嗤嗤的笑,“少年,不是毒藥,沒事兒的。”
直到走出很遠,徐朗壓抑的聲音才傳來,“我自然是知道,不過這時候不走,難不成留下來收拾那個爛攤子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