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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針鋒


更新時間:2015年08月16日  作者:西瓜甜仔  分類: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西瓜甜仔 | 妻寶 
180小說旗


夢寶獨自一人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別人不來與她搭話她也不與別人主動攀談。

一方面是因為趙媽媽叮囑過她少看少說,另一方面是她這兩日多少打聽了一些關于沈南竹的官職以及身份地位的事情。

沈南竹正四品的官階在京城不高不低,但因為是空降于此,所以難免引得一些人不滿。

其中一部分是原本對這個空缺志在必得的人,一部分是純粹看他年紀輕輕就身居高位而感到不滿的人。

今日皇后邀請了眾多官宦人家的女眷前來,其中就不乏這些人家的女眷在場。

連沈南竹都不能完全確定有哪些人對他不滿,夢寶自然也不可能分清這些人的家眷。

她若現在貿然與人攀談,難免讓人覺得是在自降身份對人示好。

但是以沈南竹的官職和地位,是完全不需要這般對人低聲下氣的。

而且他因為是在大理寺任職,一定程度上也需要和京城的這些達官貴人們拉開距離,不能走的太近,不然以后處理起案子來難免讓人覺得有徇私舞弊之嫌。

連他自己都極少參加應酬,盡量避免和那些權貴顯赫們接觸,夢寶身為她的夫人,自然也不能與其他女眷走得太近。

更何況,昨日劉老先生還特地派了人過,叮囑她在宴會上不要一副戰戰兢兢小心翼翼四處討好的樣子給他的好徒兒丟了人,說是他的徒兒若沒了面子,那他這個當師父的也沒面子,以后連他自己在德昭帝面前都抬不起頭來。

夢寶雖然覺得這位老先生一向不正經,但他特地派了人過來就為叮囑這么幾句話。想來是確實放在了心上的,那她自然還是要注意一些。

但她不知道的是,劉不凡之所以派人過來說這幾句話,其實是沈南竹讓他這么做的,為的就是讓她能徹底放松下來,不要因為宮中的人身份高貴就太過拘束自己。

當然,沈南竹讓劉不凡說的原話自然不是這樣的。最后傳到夢寶耳中的是劉不凡自己“潤色”過的語句。

因為他覺得自己徒弟護媳婦兒實在是護的讓他看不下去了。但是礙于在桑子的賣身契這件事上他確實有些理虧,所以也不好意思拒絕,就只好硬著頭皮答應了。胡亂的讓人傳了這么幾句他覺得意思也差不多的話。

因為這幾方面的原因,夢寶此次進宮真的完全是當遛個彎兒過來的,跟貴人們一起賞賞花喝喝茶,在大家面前露個臉。表示自己出席了,這就夠了。

至于其他。她還真沒想過。

但她自己沒想,卻架不住別人覺得她想了。

比如皇后,比如一直在瞧瞧盯著她的那個華服少女,以及其他一些喜歡拜高踩低阿諛奉承的女眷。還有一些有心想要挑起事端的女子。

“十一姐姐,那位夫人可真是生得好面相,只這么坐在那里喝喝茶就讓人覺得顧盼生輝。好像整個殿中都只有她一個人了似的。這要是誰往她身邊一站,那豈不就是紅花與綠葉。立刻就分出了高低,讓人比了下去。”

十二公主齊墨湘笑著對華服少女說道。

華服少女就是當今皇后的嫡女十一公主齊墨涵,年紀與齊墨湘相當,十六歲,只比齊墨湘大了一個月而已。

因為齊墨涵是皇后的幼.女,所以皇后一直對她十分寵愛,自幼就讓人悉心教導精心打扮,她的容貌和學識俱是上佳,在一眾公主中十分出彩。

如今齊墨涵也到了適合婚配的年紀,皇后早早的就在給她物色駙馬的人選,卻不知為何一直沒有相中合適的,耽誤到了今日。

因為齊墨涵沒有婚配,按照長幼有序的道理,齊墨湘自然也耽誤了下來,因此她與齊墨涵始終有些不對付,雖然明面上對這個姐姐恭敬有加,但心底里到底是有些不痛快。

她和齊墨涵不過相差一個月,今年都是十六歲,她的母妃德妃娘娘早就已經為她相好的駙馬,卻因為這個姐姐沒有出嫁,所以硬生生將她的婚事也壓了下來。

她心中一直憤憤,難道齊墨涵一日不出嫁,她就也要跟著一日待字閨中嗎?這是什么道理!

盛安皇室也不是沒有弟弟比哥哥先成親,妹妹比姐姐早出嫁的事,就是尋常官宦人家和普通百姓家也都有這樣的先例,怎么到了她這里就非要遵從什么長幼有序了?

說白了還不是皇后娘娘怕她這個做妹妹的比齊墨涵先出嫁了,到時候整個宮中除了那對兒不靠譜的龍鳳胎以外,就只剩齊墨涵這么一個沒嫁出去的了,說出去有些太難聽。

可以,因為這樣的原因就不斷的暗示打壓她的母妃讓她母妃留著她也不讓她成親,也未免太霸道了些!

有這樣的事橫亙在兩人之間,兩人的關系能好才叫奇怪了。

齊墨涵聽著齊墨湘這番幸災樂禍的話,臉上始終掛著溫和恬淡的笑容,柔聲說道:“女子重在品行端正德行端莊,面相好固然是好,但又豈能一味靠美色示人。”

齊墨湘暗自撇了撇嘴:你平行端正德行端莊?那你倒是別跟你母妃沆瀣一氣為了自己那點兒私欲就攔著我不讓我成親啊!

她心中這么想著,嘴上卻掛著笑問道:“那位夫人只是坐在那里喝喝茶而已,姐姐怎么就看出她是一味靠美色示人了?妹妹我眼色一向沒有姐姐好,就沒看出這點來。”

難道看人一眼就能知道對方品行端不端正德行端不端莊了?張口就說對方是以美色示人,說白了還不是一上來就注意到了人家的長相,所以心生嫉妒。

嗤,明明心里眼紅得很,偏偏還要做出一副看不上人家的樣子,也不嫌累!

齊墨涵被她冷不防噎了一句。唇角笑容微微僵硬,看了看夢寶的方向再次笑道:“品行端正德行端莊者自然會受人愛戴,這位夫人身邊如此冷清,想來……”

她話音未落就見榮國公夫人主動與人換了位置坐到了那少婦身邊,一臉笑意的與之攀談了起來。

這一幕仿佛狠狠地打了她的臉,將她后面沒說完的話堵了回去,憋在心頭不上不下。險些一口氣沒喘上來。

那個在她的母后面前都從不低頭的女人。竟然如此自降身份的去與那女子說話?這是為什么……

一旁的齊墨湘差點兒忍不住笑出了聲,用帕子掩了掩嘴,好半天才將唇邊的笑意壓了回去。

齊墨涵剛剛雖然沒有直說。但她言語間的意思顯然是想說那位年輕的夫人是因為品行不佳才會無人理會。

而榮國公夫人現在卻紆尊降貴親自過去與之攀談,難道她還能說榮國公夫人沒有眼光,對一個品行不佳之人另眼相待嗎?

這位榮國公夫人可是連皇后娘娘都不敢輕易招惹的,敢說她的壞話。讓父皇知道了就算她齊墨涵是皇后嫡出的公主,父皇也不會給半分面子的!

一個一直站在她們兩人身后。衣著光鮮但是容貌卻十分普通的女孩子再也忍不住插話:“今日明明是給榮安公主選駙馬,她一個已經成親的女子卻穿的如此出挑,單憑這點就可以看出她品行不端!榮國公夫人這是看她長得漂亮被一時蒙蔽了,等她知道了……”

“阿茹!”

封號榮安的十一公主齊墨涵輕叱一聲。打斷了承安伯之女周茹的話。

齊墨湘的帕子忍不住又掩住了嘴,心中對這個周茹真是佩服的不行。

皇后娘娘為了凸顯她這位十一姐姐的優秀也真是夠拼命的,竟然從她的幾位伴讀中找了個最差的在這樣的日子陪在她身邊。

這個周茹相貌平平。除了會順著皇后與齊墨涵的意思說些好聽的話之外幾乎一無是處。

不過她剛剛顯然是將馬屁拍在了馬腿上,非但沒有讓齊墨涵高興。還讓她不得不板著臉出言喝止。

大家心底雖然多少都知道今日的菊花宴主要是為了給齊墨涵選駙馬,但她畢竟尚未出閣,將這種話這般直接的宣之于口實在與她的身份不符。

再者說,榮國公夫人又豈是簡簡單單會因為別人長得漂亮好看就對人另眼相待的,這樣的話無疑是貶低了榮國公夫人,將她說成了一個只懂看人容貌的膚淺之人。

齊墨涵雖然是想說那位年輕的夫人空有容貌以色侍人,但是可沒有同時侮辱榮國公夫人的意思。

周茹跟齊墨涵呆的太久了,習慣了萬事都以她為主,忘了有些人即便是以齊墨涵的身份也不能得罪的。

夢寶此時正與榮國公夫人說話,絲毫不知道另一邊發生的這一切。

如果她知道這些,定然會覺得自己無比冤枉。

沈南竹起初入京時為了不讓人發現她其實并沒有跟來,便一直對外宣稱自己的夫人病了不便見人,拒絕了所有的宴請。

后來雖然找到了夢寶,但他也不愿她出去做那些不必要的應酬,所以暗地里仍舊將那些邀請她的帖子都推了,從未跟她提起過。

這次是夢寶第一次參加這些女眷們的聚會,她事先雖然也做了準備,但畢竟時間倉促,只來得及打聽到一些基本的事宜。

像“選駙馬”這種大家雖然心中知道,但嘴上卻秘而不宣的事,她自然是不知情的。

而且就算知道其實也沒什么用,因為她今日穿的衣裳真的實在是非常普通,低調的已經沒有辦法再低調了。

這是一身月白色的衣裙,除了料子不錯以外,無論是款式還是顏色都不出挑,這還是她為了今日的宴會特地讓人出去現買的成衣!

因為沈南竹不僅習慣自己穿好的衣裳,更習慣給她穿最好的衣裳,以前在北安城的時候他就說出讓她以后所有的衣裳都從云霓坊去制的話,如今進了京,又怎么可能委屈她。

所以夢寶箱籠中那些曾經在來北安的路上穿過的普通衣裳一早就全都被他命人或是丟了或是分發給下人了,如今的都是在京城云霓坊的總店裁制的,隨便一件拿出來都價值不菲。將她本就姣好的容貌襯得愈發明艷動人。

按理說以夢寶的身份即便穿著這樣的衣裳進宮也是合適的,但她就怕自己太出挑了引來一些不必要的關注,所以才特地找了這件既不**份又十分普通的衣裙。

沒想到即便如此,還是讓人將她記在了心里,而且還不是什么好印象。

“近日都沒看阿竹那孩子來我們府上找乘風玩兒了,他在大理寺很忙嗎?”

榮國公夫人隨意的問道。

夢寶笑著答道:“官場上的事情我也不好多問,所以他忙不忙我也不大清楚。”

回答的十分官方。語氣里還帶著刻意的疏遠。

魏夫人點了點頭。臉上笑意不減反增:“我家乘風性子頑劣,身邊盡是些狐朋狗友,難得有阿竹這樣一個好孩子。你回去了記得代我跟他說一聲,有空就常來走走,別跟乘風生分了。他們多年的朋友,別生了什么嫌隙才好。”

嫌隙?

夢寶心中輕笑一聲。

“怎么會。外子性子耿直,行得正坐得端。豈會與二公子生什么嫌隙?若是真生了嫌隙,那也定是二公子與外子生了嫌隙,夫人還要好好勸勸二公子才是。”

言下之意有問題也是你兒子有問題,不是我相公有問題。

這可真是護短!

魏夫人忍不住笑出了聲。引得周圍幾人紛紛看了過來。

“說的是說的是,都是我的錯,我說錯話了。”

她趕忙說道。

她說錯話了?

望過來的人都是滿臉詫異。

這可是榮國公夫人。向來只有她說什么就是什么,就算有錯也是別人的錯的。

皇后也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笑著問道:“你們在說什么這么開心?”

雖然夢寶與魏夫人都不欲與皇后多言,但她主動問了話,她們也不好不答。

好在她雖然嘴上問的是“你們”,但實際上只看著榮國公夫人,顯然沒把夢寶放在眼里,自然也就無須夢寶作答。

魏夫人笑道:“妾身聽說沈世子夫人在朱雀街上有一家鋪子,鋪子里有些奇珍異獸,掛在門口的那只鸚鵡更是有趣,便問她能不能將那鸚鵡賣給我。可是問過才知道那是他們鋪子里的鎮店之寶,不能賣的。”

這樣的事怎么就會讓她連聲說是自己錯了?謊話編的也太假了點兒,但偏偏誰也不好說什么,畢竟她不想說的事就算是皇后也問不出來,更別說坐在下面的其他宮妃以及女眷了。

這般睜眼說瞎話顯然十分不給皇后面子,皇后臉色有些難看,卻始終維持著那抹溫和的笑意,又將目光放在了一旁的夢寶身上。

“本宮也對你的那家鋪子有所耳聞,卻沒想到那鸚鵡會如此金貴。不過無論如何也不過是只鳥兒而已,魏夫人既然開了口,不如就送給她如何?你喜歡什么待會兒本宮讓人從庫房里給你尋一些送到你府上,就權當是買下那只鸚鵡了。”

這話說的溫和體貼,仿佛是在幫著榮國公夫人一般,但實際上不過是想以皇后的身份逼迫夢寶屈服。

這樣一來因為榮國公夫人隨便編了幾句瞎話她就不得不把自己心愛的鸚鵡送出去,心中必定會覺得不痛快,將來與榮國公夫人結仇。

二來如果真按照榮國公夫人剛剛所說的意思,她自己開口要鸚鵡沒要來,但是身為皇后的她卻要來了,那就是身份地位上的一種壓制。

皇后本來就一直對榮國公夫人在自己面前太過肆意而感到不滿,如此一來就算大家明知道魏夫人剛剛是隨口編的謊話,但也會覺得這一次是皇后壓制了她,這對皇后來說是一件好事。

夢寶對自己莫名其妙被卷入了進去感到十分無語,這件事她應了就是不給榮國公夫人面子,不應就是不給皇后面子,怎么都要落下不是。

“沈世子夫人還在猶豫什么?皇后娘娘都說了待會兒派人將賞賜送到你府上了,你還有什么不滿意的嗎?”

一陣脆生生的話音傳來,眾人循聲望去,就看到站在榮安公主身后的周茹。

許是從未同時被這么多赫赫有名的命婦女眷們看過,周茹有些緊張。為了掩飾這緊張就下意識的挺直了脊背,但動作卻十分僵硬,顯得有些滑稽。

夢寶心中一聲嗤笑,很想問一句你哪只耳朵聽見這是賞賜了?

皇后雖然說了要從庫中拿一些她喜歡的東西讓人稍后給她送過去,但那意思可是用來買萌寵閣門前那只鸚鵡的,是付賬而不是賞賜。

等東西大張旗鼓的送到了小院或是萌寵閣門口,所有人都會知道她竟然連皇后的面子都不給。不過一只鸚鵡竟然還讓皇后送東西給她作為交換。

就算這原本是你買我賣心甘情愿的事。可她驕縱桀驁的名聲必定還是要傳出去。

皇后不可能不知道這點,所以她在等著她自動放棄那些所謂的“賞賜”,主動將鸚鵡免費獻出來。

這可真是無本的買賣。什么便宜全讓她給占了!

夢寶站在榮國公夫人這邊沒有什么好處,站在皇后那邊更沒什么好處,頗有一種里外不是人的感覺。

她算是明白為什么進宮前趙媽媽一再叮囑她少看少說了,她不過是剛剛和榮國公夫人說了幾句話。就惹來這么一場亂子,可真是夠倒霉的!

不過倒霉歸倒霉。就算皇后開了口,她也不會將鸚鵡就這么送出去。

且不說那鸚鵡是桑子的,該由桑子來做決定。

就算真的逼不得已只能交出來,她也絕不會什么都不要就這么平白做了順水人情。

她開的是商鋪。是以賺錢盈利為目的的,今日若只因皇后一句話她就將自己鋪子里的東西白白送了人,以后若是誰都想辦法來走一走皇后或是別的什么人的路子。要靠權勢白占她的便宜,那她豈不是虧大了!

“娘娘……”

“娘娘此言差矣。”

夢寶剛要開口就被榮國公夫人打斷。她笑著對皇后說道:“那鸚鵡先前陛下也曾要過,但沈世子夫人沒有給他。妾身聽劉先生話中的意思還以為是陛下給的銀子不夠,便想多掏些銀兩將其買過來。誰知問了才知道那是沈世子夫人店里的鎮店之寶,不賣的。所以妾身才說妾身錯了,錯將人家的心愛之物當作尋常物件想要以金錢權勢衡量了。”

在場眾人仿佛聽到皇后的臉被人啪啪的打了兩個大嘴巴,又響又疼。

以為陛下給的銀子不夠?不如直接說陛下也想像皇后這般什么都不掏就白白將人家的鸚鵡要來。

而且皇后身為德昭帝的妻子,卻連德昭帝也曾對這只鸚鵡求而不得都不知道,還想用這樣的把戲逼迫人家將鸚鵡交出來。可人家連皇帝的面子都不給,又怎么會給她這個皇后面子。

還有那句“錯將人家的心愛之物當作尋常物件想要以金錢權勢衡量”,這話聽著是在解釋她自己剛剛為什么道歉,實際上不就是赤.裸.裸的指責皇后以金錢權勢壓人嗎!

這臉打得可真是夠響的,半點兒面子都不給皇后留了啊。

眾人的目光忍不住再次聚集到了夢寶的身上,這個年輕少婦除了長相以外到底有什么過人之處?竟然讓高高在上的榮國公夫人連皇后的面子都不顧就這般維護她?

夢寶有些詫異魏夫人怎么敢隨口編出皇上也曾要過那只鸚鵡的話,不過聽她后面說到劉先生,她就不那么奇怪了。

且不說劉老先生本就不正經,又跟德昭帝是多年好友,說出什么話都不稀奇。

而她又從沈南竹那里知道德昭帝與劉老先生都是魏老國公的徒弟,那么魏夫人敢說出這樣的話自然更不稀奇了。

夢寶還隱隱察覺出了她的袒護之意,甚至有些明白她這是在給自己樹立威信。

她作為沈南竹的妻,因為沈南竹不受歡迎,她自然也不會太受歡迎。

不受歡迎其實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受歡迎還讓人覺得好欺負,可以隨意拿捏。

正如皇后明明再三強調請她出席,但卻只派了一個不起眼的小內侍去迎她,見了她之后卻又刻意忽視疏遠她。

雖然表面上迎合奉承了德昭帝的旨意,實際上是側面告訴她不要以為有了皇帝一時的欣賞就可以為所欲為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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