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年輕人來到楊沛琪家外面,其中一個看上去高高大大的就扯開嗓子喊道:“三哥,嘯塵哥他們來找你玩了。”
楊沛琪聞聲望去,叫他的那個青年,正是他二叔家的堂弟楊廣,一個很強大的名字。楊廣人長得高高大大的,接近一米九的身高。他比楊沛琪小了兩歲,今年夏天剛剛大學畢業,然后考了公務員,如今是七里社區的村官。
而和楊廣走在一起的幾個青年,都是在七里鄉鎮上的,他們都是楊沛琪從小玩到大的發小,兄弟伙。而其中一人,正是楊嘯塵。
楊沛琪和父母打了聲招呼,就出了門,來到外面的院子里,朝楊曉晨點點頭,然后親熱的和其中一個高瘦青年拍了拍肩膀摟在一起,高興的說道:“志強,好久不見了,咋也不來看看我?還有謝虎,你小子的眼鏡都還沒有取掉啊?”
馮志強的身高和楊廣差不多,比楊沛琪都要高了幾厘米,不過身體比較單薄,當初大家都叫他竹竿兒;而謝虎的個子不高,還不到一米七,和幾個身高超過一米八的大漢站在一起,就顯得非常的秀氣了。
馮志強和謝虎都是楊沛琪小學時候的好友,說起來,當時他們倆和楊沛琪的關系可比楊嘯塵好多了,是真正的兄弟伙。這也是因為楊沛琪和楊嘯塵是遠房的堂兄弟,又是同學,雙方父母都有攀比的意思,導致兩個孩子也別著苗頭。這一直到了高中,彼此都懂事了,才不再去計較這些。
“得了,松哥,我們還以為你當了科學家就眼睛看天上了。聽嘯塵說才知道你打算回黔州了。這下好,咱們幾個老同學也可以經常在一起聚一聚了。”馮志強臉色有些發紅,顯然是有些興奮。
矮個子眼鏡的謝虎也是興奮得只搓手,嘴里說道:“松哥,回來就好啊。好久不在一起,咱們哥們幾個感情都要生銹了。”
“呵呵,吃飯沒有?沒吃就在我家里將就一下。”遇上幾個小時候的伙伴,楊沛琪的心情也一下子好了起來。
“都在家吃了,今天周末,去滑冰還是跳舞?”楊嘯塵也插進話,“你也好久沒有回來了,鎮上怕都生疏了吧。要不去轉一轉?”
“有啥轉的,還不是那樣?我看這幾年鎮上變化也不大。”楊沛琪松了一下皮帶,家里飯菜就是香,吃得也有些飽。
楊嘯塵卻是不在意楊沛琪的話,說道:“那咱們先去旱冰場遛遛?”
“一幫小崽子們玩的,咱們去也不嫌掉價?”馮志強搖頭。
“也別那么說,二十來歲的人多的是。”謝虎扶了一下眼睛,神色詭秘的說道,“不過松哥要在那里碰上陳楚瑩就不可能了,要不咱們還是去舞廳吧。”
陳楚瑩是楊沛琪母親陳怡心的遠房侄女,算起來也是楊沛琪的表妹。在他們都還小的時候,雙方父母曾經開玩笑說要給他們定下娃娃親,大院里的人也經常如此念叨他們的關系。不過,后來隨著時間的流逝,也很少有人提起這個事情了。尤其是后來楊沛琪還在外面交了女朋友,更是甚少有人提起這個事情。
不過,楊沛琪倒是聽母親提起過,陳楚瑩在從西川師范大學畢業后,回了七里鄉中學任教,如今還當了個年級主任。不過,雖然已經二十四歲了,依然還是單身。
聽得謝虎又把陳楚瑩扯了進來,楊沛琪也有些無可奈何的搖頭,事隔這么多年了,這些家伙還真以為自己戀著陳楚瑩不成?真是笑話,自己也有好幾年沒見著陳楚瑩了,和女朋友黏糊上后楊沛琪似乎就失去了往日那種獵丨艷的激丨情,人也變得正經了許多,整天有女朋友在身邊,想要有點花花腸子也不敢。
“別把我在和陳楚瑩拉扯在一起,我和她根本就沒啥。”
堂弟楊廣就說道:“是啊,我哥已經有了女朋友了。”
“哦?松哥有對象了?”幾個同學目光都集中了過來。
楊沛琪有些苦澀,自己離開研究所的事情到現在都還沒敢和龍璐提起,只是這樣瞞也瞞不了兩天,本來關系感覺到都有些疏遠了,現在還失業了,還不知道會起多么大的波瀾呢。
“別聽他瞎說,一個關系比較好的異性朋友而已,人家在市區工作,和我天差地別,不是一條道上的,現在早就沒聯絡了。”
話雖這么說,楊沛琪心中的不安卻是更甚,也許真要一語成讖,那該怎么辦?
“關系好的異性朋友?嘻嘻,松哥,連謊都撒不圓啊,好到什么程度?”馮志強重重的擂了楊沛琪一拳,一臉壞笑,“這年頭,男女間哪有什么關系好,除了那種關系,難道還有純潔的友誼么?”
“是啊,是啊,志強,今晚我們就去滑冰場和舞廳去找一找‘純潔的友誼’吧。”楊嘯塵也起哄道。
一行人都邀約著便往鎮上的舞廳走去。
路上楊沛琪也問了一下馮志強的情況,昨天在城里遇到楊嘯塵的時候,楊嘯塵隱約提到過,馮志強的父親經濟上出了點問題,副鄉長的位置上被雙開了。事實上,楊沛琪心里面很清楚,馮志強的父親被雙開并不真的是經濟上有多大的問題,真正的根子是他站錯隊了,他的靠山在政治斗爭中敗下陣來,這么一來,馮志強的父親自然跟著倒霉。而馮志強的父親倒霉了,他現在又在政府系統混,日子想必也不太好過。
馮志強在楊沛琪面前也沒有好隱瞞的,鄉政府文員的工作那真不是人干的,苦累不說,也沒有一個定準,工資也低,但現在能有個工作都不錯,再加上他父親出的事情,他也只有搖著牙關挺著,最惱火的卻是那些同事們總還說些風涼話打擊他,最是令他痛苦。
舞廳的面積很大,足以容納一兩百人,設備也相當不錯,四個滾球鐳射轉燈加上中間一個大型滾燈正隨著音樂勻速轉動,映得整個大廳中有些眼花繚亂的感覺。
楊沛琪一行人到舞廳門口時,舞廳已經開場了,悠揚的舞曲,一對對青年男女在舞池中神采飛揚的舞動著,尋找不到舞伴的干脆的就同性搭配。
“咦?這是誰的車?”楊沛琪眼尖,一眼就看見舞廳門前停著一輛咖啡色的寶馬x6車,而且一看就是今年年中才出的新款,上給出的售價在兩百萬左右。
雖然現在已經是2010年代,但在這樣一個經濟還比較落后的小鄉鎮上,出現一輛兩百來萬的豪車,還是讓楊沛琪很是感到意外的。
“喬立邦的,這小子這兩年可發了。平時很少回來,多半時間都在江州市區,連黔州都難得踏足。”謝虎眼睛里的艷羨之色連厚實地眼睛片都擋不住。
“哦,難怪,喬立邦的啊,聽說他混得不錯。不知道這個家伙怎么會弄那么多錢?”
楊沛琪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