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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宏遠一直難以忘記那天的噩夢,官兵突然沖進家中,不僅帶走父親,還將爺爺和大伯軟禁。
母親抱著他瑟瑟發抖,大伯娘則堵在母親的門口,大聲斥責,說父親害了老韓家。
母親沒有反駁,只是大哥從外面跑進來問:“大伯娘,您說話可要有良心,我父親被抓,是誰惹來的災禍。”
大伯娘要打哥哥,母親上前攔阻,被大伯娘打了一記耳光,母親氣急說:“吳英華,你別欺負人,將我們惹急了,我們就去大理寺說道說道。”
也許因為這句話,也許因為大伯娘心虛,在父親被發配之前沒再鬧事,但仇怨卻是結下了。
韓宏遠心里隱約明白,父親應是代大伯受過,可是,大伯大伯娘并不領情。
從跟爹娘大哥分開,從京城回到韓家村,爺爺的暴躁易怒,大伯怨恨漠視的眼神,大伯娘故意找茬并明刺暗諷,他成了出氣筒,所以,他總是往外跑,恨不能逃離遠遠的才好。
他很想父親母親,很想大哥,母親為了不跟父親分開,執意要去陪著父親,大哥作為長,自然也要陪伴身邊,大哥說,這是他責無旁貸的責任。
自己因為小,受不住上步行的艱苦,也沒法適應西域那苦難之地的生活,這是母親的話,所以,將自己留在爺爺身邊,讓大伯大伯娘幫著照顧。
自己的小廝清風不知被遣散去了哪里,家里的奴仆沒剩下幾個,畢竟大部分財產都被查抄,聽爺爺說,只剩下韓家莊的產業,皇上開恩給他們留下了。
即便這樣,家里的飯菜要比老楚家吃的好多了,最起碼白面大米那是隨便吃,肉菜雞蛋每天都有,可是,為什么都不如這玉米面餑餑,大白菜燉肉好吃呢?
家的氛圍,在這個大院讓他又一次體會到了,他很喜歡奶,很喜歡像小孩的二爺爺,很喜歡溫婉秀麗的楚嬸嬸,還有沉穩內斂的大姐,豪爽英氣的慧兒,裝老成小大人般的福兒。
韓宏遠瞇著大眼津津有味地吃著,短暫地忘了家里的鬧心事,沉浸在這溫馨的時刻。
奶邊吃邊說:“既然后山上要圈出一片地養雞,咱們讓老四幫著找村里人給圍上吧,咱們按照工錢給人結算。”
楚福兒忙說:“別忘了還有湖邊也要圈起來。”
方氏給楚福兒夾了一筷的菜,笑著說:“知道知道了,咱們還是別麻煩四叔了,他一天天的活計不少,還是我去找里正幫忙吧,分家的事兒咱們也該去謝謝人家不是。”
奶點點頭,贊賞地說:“還是你想的周到,咱們買點什么感謝人家好呢?”
楚悅兒說:“起鎮上買點心吧,我看村里人辦事都是這樣。”
方氏琢磨了一下說:“里正那里需要買一兩銀的東西,咱們地契變更還需人家幫忙呢,王家族長那里也要買些,還有那兩位王家老祖家都要去。”
奶見韓黑牛吃的很快,就又拿了一個餑餑放到他碗里說:“黑牛多吃點,家里趕不上韓家,沒啥好吃的,只能讓你們吃個飽。”
奶很喜歡這個韓黑牛,這小進屋后很勤快,不僅幫著將晃動的凳修好,還幫著砍柴。
在聊天中了解,韓黑牛家也是一大家人,還都沒分家,家里的地少口糧不多,韓黑牛之所以能長得這樣健壯,是因為他在五六歲時,就常常跑到韓家大院,幫著管事或是婆跑腿辦事,借此在那里蹭飯吃。
韓黑牛家的長輩也不管,就這樣扔搭著讓他在外混,自家還能省些口糧。
韓家從京城回來后,院里的管事和婆更忙碌,韓黑牛的跑腿活也增多,他就順勢地住進韓家大院,這個沒有工錢的雜役,就這樣蹭飯混著,直到遇到韓宏遠被欺負,他上前解救,才算是真正地找到組織。
韓宏遠真誠的道:“奶,這餑餑和菜很好吃,真的,比我家的飯好吃多了。”
方氏笑著,給他夾了兩塊肉說:“好吃你也多吃點。”
奶和方氏都看到,韓宏遠雖然不怎么會干活,但是他很踏實用心的,身上綢緞衣服都被樹枝掛爛了,手也劃破,還是一聲不吭地在搶著干活。
奶對什么罪臣之沒什么概念,她只知道這孩行好,家里遇到大難,依然沒有變壞,這就很是不易了,再說,那犯罪是大人的事兒,跟個小毛孩有啥關系。
由于她樸實的想法,讓韓宏遠很是輕松自在。
方氏連往那邊想都沒想,她很是感激韓宏遠和韓黑牛,兩個男孩非親非故地,進院就幫著干活,什么罪臣之早就拋到腦后,全是怎么將飯菜做的香招待這兩個小小呢。
楚悅兒楚慧兒更是沒那想法,全當成最好的朋友,只有楚福兒心里有些擔憂,但看到兩個孩那努力幫忙的樣,也就釋然了,多好的孩啊,多勤快多能干啊,其他的都是浮云。
奶接著商議家里的事:“咱們要買雞買鴨,還要圈成柵欄,我估摸著你那十兩銀將將夠,我這還有些銀,是你爺爺留給我們娘倆的,我琢磨著,怎么也能頂一陣,你去鎮上買些肉、菜和雞蛋,再買些米吧,請人家干活怎么也要管飯,咱們娘幾個以后還指望王家村的人幫襯呢,可不能顯得摳唆。”
方氏答應說:“明天早上我去村里租個牛車去鎮上吧,一會列個單,咱們要置辦的東西可不少。”
楚悅兒在旁邊說:“我陪娘去,村里也比娘熟悉。”
楚慧兒很自信地道:“我去租車,我比大姐對村里還熟。”
爺爺也要去,桌上頓時亂哄哄地搶著說話。
韓宏遠樂得前仰后合,他從小受食不言寢不語的教育,在飯桌上說話已經讓他很稀奇,沒想到還能這樣搶著說話,真是好玩了。
在一番爭論后定下,方氏明早帶著大姐去鎮里,租牛車的活兒則由慧兒和爺爺今天下午完成,福兒在家給奶作伴。
楚福兒很不樂意地用力肯餑餑,什么嗎,自己可是帶著異能帶著前世的見識,為毛不帶自己呢,不知那商機都在鎮上和縣城里嗎?
然后,又開始新一番的討論,后院的菜地要翻出來,需要買些什么菜種,小雞小鴨在哪里買,買多少,看看村里誰家養狗,能不能先要一只來。
韓黑牛插言說:“宏遠家的后院就有狗崽,他們沒回來的時候,院大看顧不過來,就養了好幾條大狗,現在后院狗窩里有不少半大的狗崽。”
韓宏遠驚愕地張大嘴,他都不知家里還養著狗,早知的話,自己帶上兩條在外面溜達,看村里的小孩還敢不敢欺負人。
他立刻表示,明天跟黑牛一起,送過來兩條半的大狗,心里還想,自己和黑牛再帶一條大狗作伴。
只是那大狗能不能服從兩個小屁孩的指揮,就不在他考慮的范圍了。
奶和方氏也想要那狗,但是這樣占便宜又覺得不妥,就千叮嚀萬囑咐地讓韓宏遠一定要跟家里長輩說,別私下帶出來遭埋怨。
韓黑牛不在意的說:“他家后院有多少狗,只有養狗的韓瘸知道,他可是賣了許多窩小狗,掙了不少錢的,當時偷偷裝車往鎮上賣的時候,我可是親眼所見。”
“啊?那你為啥不跟管事說啊?”韓宏遠覺得自家的便宜竟然被養狗的下人占了,有些生氣。
韓黑牛白了韓宏遠一眼說:“我怎么能斷人家財呢,那么做不地道,再說,那些狗崽不賣的話,也浪費你家糧食啊,你家有那么多條狗看家足夠了,多余的,還不如讓韓瘸賣了掙錢呢,他家給二小治病可需要不少錢呢。”
楚福兒對韓黑牛的好感蹭蹭地往上長,多好的娃啊,既善良又懂事,小小年齡說出這樣一番話來,足見做事既有條理又有原則。
可方氏卻有不同意見,她道:“這事得分為兩面說,韓瘸不跟韓家管事說,那就是偷,假如跟韓家管事說了,韓家管事為了幫助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那就是幫,不是有這樣一句話嗎,‘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做主家的自然要讓跟著自己的人生活富裕,做下人的自然要為主人分憂解愁。”
韓宏遠盯著碗中的飯怔怔出神,原來在京城只知道吃、玩、讀書練功寫大字,回來后遇到許多的事,見過各種各樣的面孔,也讓他會思考分析。
韓黑牛也覺得楚嬸嬸說的對,黑黑的臉上泛起紅云,只是因為黑,看不明顯。
方氏見到韓宏遠皺眉沉思的樣,有些心疼,就開解說:“好了,你現在年紀還小,等長大些就知道怎么處理這些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