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是個性子剛強的女子。當日傅家滅頂之災,她依舊咬牙堅持忍了下來。她所想的就是要將女兒好生帶大,給她找個好女婿,讓她過上平穩安樂的日子。
可是事與愿違。如今女婿的事才剛推辭,女兒卻丟了。
宋氏是強撐著咬牙堅持,才沒有雙眼一翻暈過去。
這件事不能聲張。她希望找到傅縈,但也不希望找到的傅縈是一個已經被歹徒傷害過,且還會被家中那些奇葩極品嘲笑的姑娘,傅縈已經有過一次撞柱自盡的前科,宋氏是信得過女兒的勇氣、膽量和魄力的。
飛奔著趕回外院,宋氏低聲道:“的確出了事,墨軒,你七妹妹不見了。屋內的東西被翻的一團亂,后窗大敞著,廂房中睡著的薏姐兒和院子里服侍的人,大部分都是被**迷暈了的。”
顧韻想了想,就道:“義母不要擔憂,七妹妹吉人天相,她的未來錯不了的,如今當務之急我會想法子立即將她找到帶回來。往后的事就由您來決定吧。”
宋氏對顧韻為人體貼的又多一絲絲好感:“墨軒,為娘的沒有為你做成主,還反而托你的后腿,要你大半夜的帶著人來咱們家中報信兒,我著實過意不去,這次還是勞煩你動用關系,務必要將縈縈找到,活要見人……”后頭的那句她沒有說出口。
因為宋氏覺得現在自己已經在崩潰的邊緣。若是傅縈真的有個三長兩短,她的這條命怕也會被交代進去。
顧韻應下來,就吩咐人飛速的去做事了。他身邊的親隨大多出自軍中,人人能夠吃苦耐勞,且還都是被宋氏的魄力給鎮住了。心向往之才奔著這里來的,是以顧韻之略微說明,這些人就都已經真心實意的為顧韻去幫忙,且還答應了保密。
待到人都聽從了顧韻的要求分本出去后,顧韻才冷笑了一聲。他就不信蕭錯這一次還能帶著傅縈全身而退。
一個曾經被“盜賊”劫走的姑娘,就算不被侵犯也是貞潔有了污點,他就算沒有搶得到。宋氏也會再來求他的。
如此一來。“近水樓臺”,需要調查的也能夠查清楚了。
顧韻這樣想著,就趁著外頭的人都忙著呢。沒人來打擾自己,在圈椅上瞇著眼睛打盹。
傅縈醒來的時候,身子柔軟無力的躺在草地上,不遠處聽得到潺潺的水聲。夜色深沉。星月呈輝,她臉上被淋了水。涼颼颼的。
隨后她就看到了一個提留著水囊走向她身邊的高瘦身影。借著月光可以瞧見那人正是蕭錯。
她根本不知道到底怎么一回事,才剛她不過是很尋常的睡個覺罷了,怎么這會兒卻成了以天為蓋地為廬了?
蕭錯在她面錢蹲下,剛要澆水。卻聽傅縈叫了他一聲:“阿錯。”
她的一聲柔軟的像是“糖球”喵嗚的叫聲,蕭錯只覺得心這會子都酥軟了,手一歪。水囊中的水就一大半灑在傅縈身上。
真是好涼快!!
傅縈起身,無語的看著蕭錯。“你怎么回事?不會將我綁架了帶回國吧?難道是想連三媒六聘的程序都省下,干脆搶我回去做丫頭?”
她連珠炮一般說話,根本是得理不饒人的模樣,可見身子無礙的。
蕭錯放了心,盤膝坐在草地上,道:“的確是有人想搶你去做丫頭,可那個人不是我。”
仰頭將水囊中剩下的水一飲而盡,隨即沖著遠處擺擺手。
就見方才那黑衣的暗衛很快就消失在了一旁的小樹林子中。
傅縈奇道:“你說有人要搶我?”
“且還是用了迷香,迷暈了你滿院子的主子奴才。趁著你昏迷要帶你走。”
傅縈瞇著眼沉思。
蕭錯又道:“我原是知道顧墨軒的性子,又知道他被你母親拒絕了,難保心里沒有怨言,萬一他對你有了歹心該怎么好,是以我一直與安慰藏在你窗外。”
蕭錯說到此處,認真的看著傅縈,“我說的是真話,你信嗎?”
若是傅縈說他信口開河,蕭錯也不會怪她。畢竟她被**迷暈了,外頭針對她的危險又太多,她對他若還暗中存了懷疑,那也是無法避免的。
那樣的話頂多是他心里被扎兩刀一般疼。
而傅縈想了一陣,卻是點了點頭:“想不到他們也真活的出去,就不怕傅家有手段追蹤他們?”
她竟然如此信任他!
蕭錯心花怒放,笑道:“別人我都不理會,我只理會你是否健康平安便是了。你如今面色不差,可有旁的地方身子不舒坦的?”
“沒有啊。”傅縈檢查自己身上,當真是哪里都不痛不癢。
蕭錯放心的笑了,大掌揉了揉她的額頭:“你這丫頭,還真是天不怕地不怕,你這么信任我,就不怕我將你吃了?”
“若是你也有歪心,那這世界上我也不必去相信誰了。”
她語氣的蒼涼,蕭錯見了心里暗暗的憐惜,又覺得她這樣信任的話在他聽來十分的動聽,心動之下見左右無人,索性就將傅縈摟在懷中,下巴貼著她的額頭,抱著嫻靜如水的她,道:“你放心,你我會保護你安全,很快就可以送你回家了。那個想要害你的人你也不需要擔心,我有辦法。”
“我知道。”傅縈笑著,靠在蕭錯肩頭。
蕭錯其實真的是個不錯的男子。懂得哄她開心,懂得為她著想,身居高位卻沒有養城驕縱的性子,對待人一視同仁,而且功夫和容貌都是一流。
傅縈雖方才已經清醒,卻是因為迷香的藥力還在,這會子放松了精神靠在蕭錯懷里,又開始昏昏欲睡,唇角翕動道:“我就這么出了府,可有旁人特別感興趣的詢問?”
蕭錯笑著道:“你有我就夠了,除了告訴了武略侯夫人一聲,旁人還指望告訴誰去?我如今想的就是盡快抓住顧韻的證據,雖然我們剛才交了手,但是要收拾他也不是不可能。他那樣玩弄你,顯示自己的優越感,我也就讓他常常更好的滋味才是。
“你說什么,是墨軒哥哥?!”
“我們才剛交過手,你當我還會騙你不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