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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盛亞維既沒有回答寒芒先至的問話，理也沒理自家人的‘內訌’，抬頭沖梅林示意了下大黃的方向，問道：“他這樣還得多久？”
梅林搖頭，“我也不知道，他還是第一次這樣。”
“我現在的意識里感覺跟在翻連環畫似的，還是超速的，煩都煩死了！”
“嘖，誰特么樂意看一惡棍龍是如何長成的了？”
盛亞維噗地一聲笑了出來，“這不好嗎？這可能是你了解你家半身最好的機會了，還可能...是唯一的機會。”
傳承越全、越厲害的位面生靈，多半有各種屏蔽自己思想的秘法，大黃平時想什么梅林最多知道十分之一二，大黃這次情緒動蕩頻繁，難得露了底。
也就梅林能夠保持這么冷漠的態度，一點兒也不好奇，心下只剩嫌棄了。
梅林果然撇嘴：“不、稀、罕。”
盛亞維也不再提起這個話題，轉而示意腳下，問到：“這就是曾經龍域的所在地？”
梅林點頭，用劍柄點了點遠處的那些大坑，當然，因為距離關系，大坑在他們的眼里變成了小坑。
不過，隔了好幾萬里還能看出是個坑，可想而知那些雪坑是如何的宏偉了。
“那些凹陷下去的地方，就是龍域九百九十九根升龍柱的所在。”
“嚴格來說，過了混亂能量徘徊的那條線，都屬于龍域的地盤。我們站的這里，是龍宮。”
“想必，龍宮不是在神戰中被諸神打壞的，而是在龍族遷址的時候，被眾龍整個拔起移走了。”
盛亞維點頭，同意了梅林的論斷，不過她正在思考的是另外一件事。
“話說，這里的能量雖然極富攻擊性，卻跟我們來的那片區域的能量完全不一樣，我感覺到了一點...人為的氣息，雖然不明顯到我都懷疑是不是錯覺。”
“如果，我假設這里能量是龍族圈地本能下的杰作，假設這上空有個我們所不知道大型禁制——這是很有可能的，那...龍族既然有隔絕混亂能量的手段，為什么還要選擇舉族搬走呢？”
梅林其實也隱約感覺到了一點，模糊想到了這個問題，只是不如盛亞維想法清晰。
此時被盛亞維點明，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里的幾個大字——這底下有秘密。
“這底下有秘密。”
這當然不是梅林和盛亞維一個不小心把心里的話說出來了，而是不知道什么時候靠過來的未宴未央突然插話到。
未宴未央為了論證自己的說法，指了指一起靠過來的黙言和薩耶爾：“剛剛我瞅著黙言看這地底的表情，又問了薩耶爾他們幾個喜歡在外探險的家伙，他們都直覺這地底下有秘境，就算不是秘境，應該也是什么了不得的寶貝。”
卻聽盛亞維長嘆一聲：“唉...可惜的是...”
“我們連從地面上安全穿過都沒有百分百把握，何況危險百倍的地下了...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覺總是這么不美妙。”薩耶爾接腔嘆，亦悵然道。
如果是尋常時候，他們這些不缺冒險精神的人就算明知道下面九死一生，也會下去試上一試。只可惜他們是帶著任務來的，不適合浪得飛起。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他們這些天之驕子也不是事事順心。正好相反，因為看到的世界更大，他們感覺自身渺小的時候會更多...今天這一著也不是頭一次了。
只是因為這可能的秘境或寶貝位置在天界，價值肯定不是以前他們暫時放棄的那些可比，所以遺憾更深些罷了！
“沒事兒，咱以后還有機會到天界的話，再來這里探探便是了，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倏爾，薩耶爾語氣便轉為灑脫，說道，“何況那些神明對這里也沒什么興趣，咱有的是時間。下次來，咱們準備肯定比這次充分得多，實力也只強不弱，有收獲的可能性更高。”
“嗯。”未宴未央輕輕頷首，一副批準了下一次天界集體活動的模樣，這就是之前所說的‘暫時’放棄了。
幾人交流的正歡，卻突然同時覺得背心一冷。
盛亞維很快反應過來，訕笑了下：“...我們好像忘了一個人。”
幾人偏頭看向陰冷視線的主人。
其實盛亞維剛剛的說辭并不準確，準確地說，他們剛剛忘了的是一條龍——當著人家的面，討論下次掏了人家祖屋的基地，也不怪人家用不友好的眼神看他們。
還是盛亞維臉皮最厚，頂著巨大的、仿佛冒著黑氣的龍臉一笑：“我們就是在這里說著新鮮新鮮的，其實咱對這天界也不是特別喜歡，有沒有下次還不一定呢！大哥你淡定點啊”
大黃怒哼一聲，化回人形，落到梅林身邊。
看他表情就知道他聽出盛亞維的說辭漏洞了：說一千道一萬，盛亞維也沒承諾他們不打這里的主意。
或者說，就算盛亞維承諾了大黃，大黃也不信。
倒不是不信盛亞維，大黃相信盛亞維能說到做到，但是他同樣知道，盛亞維此時就算承諾，也僅代表她個人，盛亞維不會阻止菲尼克斯其他人繼續打主意。
大黃也算了解菲尼克斯這群人的德性了——也許看在他的面子上，不會在探索過程中對這里大肆破壞；但說完全放棄，不可能！這里到底只是一個連龍族自身都遺棄的故址，又有什么能阻止他們掃蕩一番呢？好奇心該拿出來的時候，菲尼克斯這一群人從不吝嗇。
大黃只能語氣不冷不熱地提醒、或者說警告道：“你們最好別打這里的主意...”
眾人腹誹：‘就知道你會這么說。’
像是聽到了眾人的心聲，大黃加重了語氣：“我這么說不單是因為我自己的私心，還是為了你們著想。我感覺到地底有股讓我特別不舒服的氣息，你們去了十有八/九是有去無回...”
說著，大黃掃視了菲尼克斯眾人一眼，補充道：“...真正的那種。”
意指玩家復活的特權都沒用。
盛亞維詢問的表情落到厄斯的面上，厄斯閉目凝神一會兒，睜開眼后沖盛亞維搖了搖頭。
瑪金、瑪索也在意識中對盛亞維說，只發現了一團帶著巨大能量、龍氣四溢的東西，其他什么都沒感應到，畢竟，龍域的奇怪寒氣具有一定的隔絕作用，具體情況還得他們下去看看并動用秘法才有可能搞清楚。
他們這一行人又不打算下去，盛亞維自然不需要瑪金和瑪索為了她的一點好奇犯險，直說有這個結論便夠了。
這下，幾人看大黃的眼神不由帶上狐疑。
他們幾個沒感應到不祥的氣息就算了，如果幾位大佬級的人物也沒感應到，大黃卻說自己有所感應，讓他們想不懷疑大黃是故意嚇唬他們都不行了。
大黃降階的現在，精神力可遠沒有厄斯三人強大，何況厄斯還是海族第一賢者——先知、賢者什么的，可算是一半靠異于常人的精神力和感知吃飯的。
連未來都能感知的人，感覺不到異常。大黃警告的說服力不是一般低啊。
“你們那是什么眼神...在懷疑我？“大黃不滿，“這里是龍族的地盤，我這個正宗重音的龍族皇族有點特別感應不是很正常嗎？”
梅林蔑聲道：“你被除名了，已經不算皇族了。”
大黃表情一僵，他知道梅林剛才應該看到了他大半的記憶，只是沒想到梅林居然連這都注意到了——他在想當時那個場面的時候，梅林不是在跟其他人說話來的？
大黃色厲內荏地道：“這不是重點。反正我就是憑血脈感應感覺到了。”
“這就是重點。一個被除了族、還天生變異的五爪金龍，在廢棄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龍族祖地的感應，能信嗎？”
看大黃的表情和心情波動，梅林其實已經信了七八分，只是嘴里就是忍不住說點不好聽的話膈應膈應對方。
大黃當然明白梅林的惡意，他都習慣了，如果不是事關龍族故址，且那股氣息給他的感覺特別不好，怕這群跟他相處幾十年、感情不錯的人被那不知道是什么的東西坑了，他都想像以前那樣無視梅林的故意了。
“愛信不信！反正我最后一次聲明，為了你們的小命著想，你們最好別打這地方的主意。尤其是你（指梅林），要是有打算，千萬記得事先提醒，我好給我倆備上兩口棺材。”
不等梅林拿話噎他，大黃加快了語速，不耐問道：“你們還走不走了？在這里呆得很舒服嗎？”
這下不止梅林，其他人都想糊大黃一臉了——
‘說得好像我們愿意留在這里一樣，還不是因為大爺你！’
‘不是您老故地重游、觸景生情，咱早走了好么？’
‘咱又不像你糙鱗糙肉的，早不舒服了好么？’
‘現在還一副我們浪費時間的表情，是想讓我們抽你呢？還是抽你呢？還是抽你呢？’
厄斯面對大黃無賴的表現，只是笑著搖了搖頭。
“亞瑟，你帶著潔婼和科瑞恩，和我一起在前面領路吧！”厄斯說道。
謹慎起見，厄斯三位長老決定之后還是不化為原形，他們一行人該腳踏實地的趕路了。要是一不小心擔當載人角色的大黃或阿普頓中了陷阱，那些小的豈不是會被一鍋端了？
潔婼和科瑞恩雖然沒能深入龍域，但也繞著邊界線繞了大大一個圓弧，對于他們將要離開的方面門兒清。
潔婼和科瑞恩都不需仔細辨別，科瑞恩便用手指了指，用細細的但不刺耳的聲音說道：“走那邊！”
大黃本來還用一種說不出什么味道的表情環視這片地域，這次盛亞維不用梅林提示，都能瞬間猜出大黃的所思所想：執念已了，如果可能，他不會再想踏入這片土地第二次。
但等大黃回神，走在潔婼和科瑞恩所指的路上，大黃思索了片刻后，看著前方的表情就變得有些微妙了。
只聽前面，科瑞恩用帶著炫耀般的聲音跟盛亞維說：“關于我們等會兒要去的地方，我和潔婼以前還聽說過一個傳說哦！”
“什么傳說？”盛亞維不會掃小家伙的興，做出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
科瑞恩果然被鼓勵地更高興了，“傳說，龍域的那邊，住著一位大人物！”
“什么樣的大人物？”
“我們雖然沒榮幸聽到祂的名字，但是神主大人們告誡過我們，化形以后也千萬別往那個方向走，那位大人最喜歡吃我們這種小不點了，最可怕的是，連光明神大人都害怕祂呢！”
“真的嗎？光明神可是米斯特瑞神系現任的神王，還有他害怕的人存在，可能嗎？”盛亞維適時露出懷疑。
果然，科瑞恩怕盛亞維覺得自己是騙她，一臉急切，拉了拉潔婼，讓她幫他作證，于是，更多的信息被抖落了出來。
“真的！不信你問潔婼。”
潔婼邊沖盛亞維點頭，邊用低低的女中音幫自己的小伙伴解釋道：“是真的，本來我們倆也以為只是神主大人嚇唬我們的...以免我們因一時好奇冒犯神龍大人們什么的。”
“但是后來，經我們倆回憶和討論后才發現，當時神戰的戰火席卷了整片區域的時候，不論交戰的神明大人們打得再激烈，也沒人敢越過龍域后面的那條線！甚至連神龍大人們的宮殿保存尚算完好也是因為這。”
“我們倆這才覺得那個傳說是真的，不然...神明大人們在顧忌什么？”
盛亞維這才露出了然的表情：“所以，這個方向混亂能量沒那么濃郁、你們篤定這里沒有禁制的原因，就在此？”
“不僅僅因為你們遠遠觀望過，還因為有歷史根據？”
“嗯嗯！”科瑞恩點頭。
“那你們能確定那位大人物現在不在那里了嗎？”
盛亞維突然的問題，讓潔婼和科瑞恩愣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