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導師大人,我怎么在這兒?”
見奧爾里多面色不善,盛亞維識趣地換了稱呼。
奧爾里多一退開,盛亞維看到房間的裝飾,便知道她如今所在的位置:奧爾里多的法師塔內。
盛亞維邊問,邊掙扎著想坐起。
然后就被奧爾里多一個指頭不客氣地戳回了原位。
“老實躺著!”
“哦”
“你覺得你是怎么在這兒的?你不會以為是自己好運地撿回了一條小命,又被黙言小子送到我這兒搶救?”
盛亞維語氣乖順,“那倒不會,要是黙言送我過來的,我第一眼看到的肯定不是您的尊顏。”
“呵!”奧爾里多氣笑了,“你以為你拍我馬屁,我就聽不出你故意回避前面的問題了?!”
“要是早知道你這么相信你的好運,我就該跟他們幾個提前把話說死了——就算你這逆徒的靈魂被撕成碎片他們也不準出手。”
“他們?”盛亞維條件反射地問了一句,卻見奧爾里多怒發沖冠的樣子,不由又解釋道,“不是相信運氣這東西,海神冕下前幾日跟我說過,如果我肉身消亡,以他如今恢復的神力,能護住我的靈魂回到我那半位面,我才敢放手一搏的。消消氣兒吧您吶”
與奧爾里多語氣中的勃然怒意不同,他眼神中寒意迸發:“你還有理了?!你知道你被送回來的時候是什么慘樣兒不?”
“看氣息,我還以為他們是把你的尸體給我搬回來了!你身上除了被法袍護住的地方。就沒塊兒好皮!”
“呵呵,要不是認得這件法袍,我還以為他們打哪兒找出了這么個人形妖怪”
“你是把我的話當耳旁風吧,會逞威風算……”
奧爾里多說著說著,一會兒氣得胡子都翹起來了,一會兒又冷笑連連,盛亞維敢說什么?盛亞維選擇什么都不說。
老實聽訓吧!
現在只訓話,估計是奧爾里多看在她受傷不能動彈的份兒上:這事兒絕對沒完。
果然——
盛亞維被訓的只覺日月無光、眼冒金星了,奧爾里多才意猶未盡地總結陳詞。
“我還得感謝大賢者給了你一個足夠強大的傳承,生之法則也領悟的早。你這身體還可以緩慢恢復生機。不然我還不知道要花多大的代價才能拉回你這條爛命!”
“我算是明白了,不多操練操練你這死丫頭,放出去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這次養好了傷,你就給我老實呆在塔里修煉。什么時候我覺得可以放你出去了。你再出去。”
盛亞維:“我”
“別想討價還價。就這么定了!”奧爾里多用一副沒的商量的語氣說完,不等盛亞維說什么,便拂袖而去了。
于是。在奧爾里多下定決心后,毫無反抗之力的盛亞維只能乖乖呆在法師塔里坐牢,無緣參與后半年的魔獸狂潮了。
奧爾里多說到做到,真的將盛亞維扣在法師塔里老長一段時間。
這段時間,可能是盛亞維重生回位面后,最枯燥、最痛苦的一段時間了,困在海底那幾年,盛亞維好歹還能跟索蘭、安東尼奧等人來個海底探險之旅,而且有伊爾維納、芙婭等人在,海底沒人敢限制盛亞維的人身自由。
呆在奧爾里多的法師塔,除了修煉、看書、構建禁咒模型,便是被奧爾里多360°無死角地虐,簡直每一刻松活。
奧爾里多是下了狠心了,以盛亞維這種‘今兒一災,明兒一難’沒個消停的經歷,他以前溫和、放養式的教育方式真是一點兒也不適合。
以前奧爾里多覺得盛亞維進步已經算是妖孽了,他不該再揠苗助長,偶爾還會擔心她進步過快會不會根基不穩、心境跟不上,或者讓她養成貪功冒進的性格,現在他只覺得考慮這些的自己想的太復雜了——
跟保住她那條小命比起來,根基、心境什么的都是浮云!
于是,除了催著盛亞維多多構建禁咒模型,增加應對各種危急的底牌,奧爾里多就壓住所有情緒,開啟斯巴達教育模式,在每次對戰中將盛亞維打的只剩一口氣在,用高強度、高規格的戰斗培養盛亞維的極限生存能力,簡直比盛亞維當初在望海村面對的那個傀儡還狠。
盛亞維每天都生活在水生火熱之中。每次對戰都死去活來的!
是的,每一次。盛亞維最后看到奧爾里多那無情的眼神,都覺得自己會死,奧爾里多是真把她當做生死大敵來戰斗,有時候打著打著,他甚至會放開壓制的等級,盛亞維每天都會回想起上一世跟那個魔化NPC決戰時的心情。
盛亞維不知道這段時間自己吞下了多少藥劑,有時候拖著病體翻魔法筆記、修煉,為第二日的戰斗爭取堅持更長的時間時,盛亞維都能感覺到嘴里的藥味兒、心里的苦味兒。
這還是盛亞維兩世第一次對戰斗、實力提升升起抗拒心,以盛亞維變/態的意志,可見奧爾里多這段時間的嚴苛。
可惜,奧爾里多卻一改對她放縱,她抗拒、倦怠之心一起,奧爾里多下手更狠,像是要激起盛亞維隱藏在最深處的兇性一般,招招致命,表情中充滿惡意、諷意、居高臨下,甚至有時會說出一些帶著侮辱性質、直戳心肺的話挑戰盛亞維的神經。
瑪金、瑪索、伊爾維納這幾位見慣世事的‘老人’在一旁看著,都有些不落忍了,而海曼則被奧爾里多用空間法術束在契約空間不得出,只能在一邊眼睜睜地看著、無奈地學著,不然海曼怕是早忍不住沖過去跟奧爾里多拼命,然后又多一個可憐蟲。
事實上,奧爾里多這番作為的效果立竿見影,盛亞維雖然等階還保持在傳奇初期,但實力幾天一個樣兒,在奧爾里多全面放開等級壓制的時候,盛亞維也能堅持個七八秒了。
別覺著七八秒短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