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號:23217)
作者:月下箜篌
路靈犀停了下來,氣質瞬間如淵渟岳峙矗立不動,渾身上下如同明月一般圓潤光燦,沒有絲毫破綻。
如今的修道界不比遠古和上古時期的修道界,不僅天地規則被掩蓋,就連靈氣也是稀薄無比,能夠在現今修道界成就元嬰境界的修士,無一不是天之驕子。這些人無論心性、毅力、機緣、悟性,都是上上之選,若是放在上古時期,最起碼都能達到大乘境界,甚至可以覬覦渡劫大圓滿之境界。
安云和秋暮離聯手雖然抵擋住了路靈犀最強的攻勢,還將路靈犀攔了下來,但路靈犀并不認為安云和秋暮離就能勝過她,就算能勝過她,也拿她沒有辦法。打不過又如何,難道我還不能跑嗎?就算跑不了,我至少還能守得住,這就是路靈犀的想法。是以路靈犀雖然停下了腳步,卻并沒有亂了陣腳,而是淡淡的掃視了一圈,然后尋求破解之法。
這一看,路靈犀雅致的眉頭不由皺了起來,只見不知何時,她周圍突然出現了七顆巨大的冰樹,每一株冰樹都高達三丈,枝繁葉茂冰花朵朵。七顆冰樹占據的位置十分奇異,放佛是北斗七星的位置,又仿佛是七星連環,七顆冰樹上的冰花散發出無窮的冰線,隱隱的將周圍的空間全部封鎖住,上天無門下地無路。
如果僅僅是如此,路靈犀還不在意,這些冰線雖然厲害,但她也是玩冰的,要破開也不難。難就難在這些冰線并不是普通的冰線,而是每一道冰線中都有一枚真正的冰針,正是這些冰針結合成了一顆巨大的冰繭,將她牢牢的裹在其中,這才讓路靈犀面色大變。
有形無質和有形有質是兩回事,前者威力遠遠低于后者,就像修士元嬰境界時元嬰為虛,罡風一吹很可能就會散掉,根本不敢太久的離開肉身單獨存在。而化神期境界的大能修士元嬰已經真正的化為了實體,不怕風吹日曬,強度甚至比肉身還要堅硬。這個時候,肉身有沒有都無所謂,只有元嬰無損,修士便沒有絲毫損失。
這就是有形無質和有形有質之間的差距,正如元嬰境界的修士和化神境界的修士之間的巨大差距一樣。
路靈犀可以對有形無質的冰線毫不在意,但若是這萬千冰線全都是實體的冰針,威力便立刻翻了千百倍。即便是以她的能力,也只能暫時祭出受損嚴重的寒冰珠,這四周結成了一道密不透風的冰繭,用來抵擋住漫天的冰針寒線。但路靈犀并不知道自己能夠抵擋多久,對方的手段和法寶都不在自己之下,還隱隱的克制住自己,自己以一敵二,勝算太小。
這次真的是太托大了,原本以為臨海州除了青驊真人和西門春秋之外,便沒有了元嬰修士,卻不知道究竟從來突然冒出了兩個年輕的元嬰修士。元嬰就元嬰吧,為何兩人還是一路的?一起就一起吧,但為什么區區兩人手上的法寶一個賽一個的厲害?如果她沒看錯的話看,那名女子數次抵擋她羅浮扇風刃的絕對是遠古時期才有獨特法寶飛梭,而男子手中的應該就是上古時期修道界赫赫有名的殺戮之劍紅蓮法劍了。
真是見了鬼了,路靈犀心里都快郁悶的吐血了,平日里一向是她依仗著自己的修為和法寶碾壓別人,誰知道有一天自己居然會被別人碾壓。一時間,路靈犀又氣又怒,偏偏又無可奈何,還要絞盡腦汁想方設法逃走,否則今日恐怕后果難料。
其實這也怪不得別人,實在是路靈犀太倒霉了,就像俗語說的一般,喝涼水都塞牙。剛出門就陷入了神秀的誤導幻術之中,南轅北轍的耽誤了大半個月的時間,更是大怒之下誤殺了跟在自己身邊的兩名女弟子,可謂是十分不順。
這樣也就罷了,路靈犀作為元嬰境界的大能修士,豈有不懂天意命運的道理?就連葉天成推算出了安云會對他大大不利,他也只是默默等待對方前來,而不是乘對方弱小之時敢去殺了對方,這邊是天注定,人力不可更改的道理。可路靈犀明明知道不妥,卻依舊逆天而行,妄想將危機扼殺在襁褓之中,這便注定了她此行步步危機事事不順。
路靈犀手中的寒冰珠乃是和羅浮扇同等級的至寶,也是聽香水榭鎮派三大靈寶之一,此刻被路靈犀以秘法催動,瞬間結成一個碩大的透明冰繭,冰繭異常結識,無論外面的冰線如何鋒利,也暫時奈何不了她。
片刻后,安云和秋暮離出現在冰繭外面。路靈犀見安云一身青衣,秋暮離藍衫颯颯,兩人站在一起,倒頗有幾分神仙俠侶般行走江湖的模樣。不知為何,路靈犀看到眼前這幅場景,沒來由的想起了很多很多年前,在那個遙遠的午后,初出的她似乎也看到了這樣一對神仙俠侶。就只看了那么一眼,她便覺得那場景好美,而她才是更適合站在那個男子身旁,被別人稱道為神仙俠侶才對,而不是那個長相平平的木訥女子。
“呸!”路靈犀突然生起氣來,正如很多年前初出江湖的她看到那一對暗道:什么神仙俠侶,一對狗男女還差不多,我和師兄才是修道界公認的神仙俠侶,除了我和師兄,誰都不是。
安云淡淡的看著冰繭之中面容有些扭曲的路靈犀,一時間心頭百感交集,路靈犀還是如同三百年前一般模樣,那般靚麗,一雙秒目猶如盈盈秋水,一顰一笑都顯得那般天真無邪。只是此時的她到底不如年少時那般懂得掩飾自己的情緒,或者說此時的路靈犀根本不需要掩飾情緒,她已經不是以前初出茅廬那個筑基期的小修士了,而是整個修道界屈指可數的元嬰大能,是蒼梧洲聽香水榭當代掌門夫人,上代掌門的獨生女。
她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臉色,更不用小心翼翼的隱藏自己的情緒,她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弱小的被拋棄的毫無背景的小修士,膽戰心驚的在修道界中修行。
為什么?
路靈犀不明白,為何見到這個女子,她會不停的想起以前最狼狽最孤苦的時候?為什么?她究竟是誰?
“你到底是誰?路靈犀紅了眼睛,死死的瞪著安云的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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