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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以后再也不要提及這件事情。”明湘思索了一會兒之后，這樣吩咐道，“你們以后也小心著些。若是見到了那幾個丫頭，只當做什么都不知道。不過倒是要長些心思，不要讓她們輕易地就將咱們院子中的消息給打探了去。”
錦繡點點頭，恭敬地應是。
未央就笑，“姑娘別看奴婢平日不靠譜，到了那個時候，就算是有人想要將奴婢的嘴巴撬開，奴婢也是不會透露半個字的。”
未央的神情太過逗趣，明湘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錦繡瞪了未央一眼，啐了她一口，“不正經，別到時候真的是你壞事。”
聞言，未央一下子就變得嚴肅起來，“若是真的到了那一天，奴婢就算是自盡，也絕對不會給姑娘添上一絲麻煩的。”
這話就說的有些重了。
明湘又想起前世未央的結果。因為自己的無能，未央到了最后也不知道究竟被賣到了哪里。過了幾天之后，又有好心的小丫頭告訴她，未央因為不堪受辱，自盡了。
她的性子一直都是這樣剛烈的。
現在再次聽到這樣的話，明湘就又有些難受起來。
錦繡見明湘的臉色變了，急忙拉了未央的袖子一下。
一大清早就要死要活的，到底有些不吉利。
未央也反應過來，然而她的眼中卻仍然是一片堅毅的神情。
錦繡看了心中著急。明湘的臉色卻又突然緩和下來，她沖著錦繡和未央笑了笑，“姑娘我一定不會讓那個時候到來。”
原來姑娘是這樣的意思。
錦繡就有些羞赧。姑娘一向都是待她們極好的，向來都不打罵她們，有時候得了好東西。也會賞給她們。但是剛剛，她卻將姑娘想成了那樣。
到底是她的不是。
未央卻是沒有體會到錦繡的心情。她聽明湘那樣說，就笑了笑，“嗯，奴婢相信姑娘。奴婢自己也會注意的。”
就算是有姑娘護著她，若是她自己是個扶不上墻的，就算姑娘是有著通天的本事。那也沒有辦法幫到她。反而還會給姑娘拉后腿。
正說著話呢。月季卻是在外間大聲地稟報道，“姑娘，二姑娘來了。”
二姑娘？清柔？她不是要嫁出去了么？怎么會現在過來？
然而這個時候也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
明湘便看了未央和錦繡一眼。帶著她們走了出去。
“二姐姐，你怎么突然過來了？”明湘笑著迎上去。
自從知道了要嫁人，還是嫁給一個寒門學子的消息，清柔便消瘦了下去。到了現在。原本有些圓潤的身子都已經骨瘦如柴了。看著也有些滲人。
“二姐姐，你可要保重自己的身子啊。”明湘面上露出擔心來。
清柔的嫁期也要臨近了。
雖然清柔在眾姊妹中排行老二。但是由于明蘭的事情太過羞人，顧府便將排行老三的明蘭先嫁了出去。而身為老二的清柔雖然參與了當初的丑事，卻也只罰她禁足而已。
“五妹妹擔心了。”清柔笑了笑，臉色蒼白。“事到如今，我也沒有什么好盼頭了，就這樣吧。日后好或者不好。也都是注定了。”
竟然是自暴自棄的想法。
明湘還想勸勸，然而看清柔的樣子。知道勸也沒有用，便止住了，沒有再說什么。
“二姐姐今兒過來可是有事？”明湘轉移了話題。
清柔就笑，“怎么，沒事就不能來看看五妹妹了么？聽說五妹妹最近越來越惹人喜愛了。姐姐我便想著要過來沾沾喜氣。”
明明是新嫁娘，卻要沾染別人的喜氣，清柔這話說著也太晦氣了些。而且雖然清柔是老二，但畢竟是庶女。現在她和明湘說話的口氣也太過越矩了一些。
未央和錦繡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
明湘卻是沒有在意。現在的清柔，不管別人說什么，都已經傷害不到她了。因為清柔已經什么都不在乎了。所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清柔這樣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明湘不動聲色。
“是嗎？原來二姐姐是這樣的想法。”明湘臉上笑意不變，“可是二姐姐才是新嫁娘呢。我們姊妹相互間都沾染喜氣好了。”
三言兩語，竟然是將話題給揭了過去。
清柔看著明湘的眼神就有些奇特，好像她是第一次認識明湘一樣。
“妹妹的臉上可是有什么臟東西？二姐姐一直這樣盯著妹妹做什么？”見清柔只是死死地盯著她，明湘雖然沒有害怕的感覺，卻仍然是出言問道。
“哈哈哈哈，是我太傻。”清柔卻是突然笑了起來，“是我自己太傻，所以才將自己逼到這一步。”
未央和錦繡面面相覷。
二姑娘這是魔怔了么？一時之間究竟在說些什么啊？
然而明湘卻是心中明白。她也沒有出言阻止，只是靜靜地看著清柔發瘋。
等清柔稍微平靜之后，她才冷冷地說道，“事情既然已經造成，便不如往好的方面想，或許還會有一絲生機。但是若是你連希望都不想要了，便是死，也不干凈。”
這話說得十分冷酷，未央和錦繡都有些愣神。跟著姑娘這么久以來，她們兩個還是第一次聽到姑娘說這樣的狠話。
明湘知道，清柔是舍不得死的。在知道她要出嫁的人之后，清柔雖然大鬧了一場，但是卻也到底沒有了結自己的性命。
這說明，她還是眷戀著生活的。
今兒個過來她這里，也不是像她最初想的那樣想要給她一個威懾，只是一個人孤寂了太久罷了。想要找一個人來說說話，然而合適的人卻也只有她。于是清柔才找上門來。
并不是刻意的。
明湘想明白了這一些，心中稍微安定，看了臉色更加蒼白的清柔一眼，“若是要妹妹說，二姐姐還不如嫁過去之后，好好和姐夫過日子，以后指不定會越來越好。”
這樣一直鬧下去也不是個事兒。
這是她作為姊妹的最后的忠告。若是清柔自己聽不進去，她也沒有辦法。
良久，清柔都沒有反應。
明湘就有些失望，正欲送客，一直低著頭的清柔卻是突然抬起頭來，直愣愣地看向明湘的眼，詭異地笑道，“五妹妹，三妹妹可還沒有死心呢，你且小心些。”
說完這句話之后，也不等明湘說話，清柔又大笑著離去。(未完待續)R4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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