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姑娘，聽劉大姑娘說，您今日可威風了一把？發生了什么事？發生了什么事？”回程的馬車上，未央雙眼都閃爍著崇拜的光芒，“您到底做什么了？”
她就知道自家姑娘絕對是一個十分厲害的主兒，一定會有這樣一天的。品書網現在才是剛剛開始。總有一天，京城中的人們談起姑娘的名兒來，都會先感嘆一番。
明湘就撫了撫額頭。
是啊，將那樣一個高傲的才女縣主逼迫到了那種程度，她也算是出盡了風頭吧。更加重要的是，她還讓那個縣主吃了個啞巴虧。恐怕直到現在，那個縣主也還是沒有回過神來吧。
這下可算是得罪慘了。
而且，這一次，眾人只怕又會將她上次讓孫七吃不了兜著走的事兒翻出來。
不過，她也不怕。反正，以那個縣主的性子，就算是不主動去招惹她，縣主也已經將她蔑視到了腳底吧。至于孫七……她們之間的帳，還沒有清算干凈呢！
正好教教她們，什么叫做不可以貌取人！
但是這也不是什么值得到處宣揚的事情。
“沒有什么可說的。”明湘慢慢合上了眼睛，“我先睡一會兒，回府了叫我。”
未央就有些擔心。“可是累著了？”
“嗯，有些累了。”明湘應了一聲，呼吸逐漸綿長起來。
未央和錦繡相視一眼，都沒有再說什么。錦繡更是拿出一條備在馬車上的薄毯來蓋在明湘的身上。
這些天，姑娘的確累了。不管是在府中，還是今日出去。單單只是聽到只言片語，便覺得姑娘今日的一天也不是那么簡單。
大概又是忙碌的一天吧。
不過大概比在府中也要稍微好一些。
一想起府中。錦繡便皺了皺眉。又要回去了。即使再不情愿，明日姑娘也還得跟著齊氏學習管家。又會是忙碌的一天……
恐怕到了晚上，姑娘的身子又會僵硬地不成樣子吧？姑娘性子也倔，即使疼痛，也只會咬牙不說話，將所有的苦都埋在心中。
“這樣下去可不行。”錦繡對著未央做了口型。
她們兩個的默契逐漸培養起來，未央一見便知道錦繡的意思。然而話是這樣說。她們兩個不過是奴婢。想要幫助姑娘，卻也是有些困難的。
錦繡就彎了彎嘴角。“人言可畏，三人成虎。”
未央雖然識字不多。但是這些詞，她也是知道意思的。
錦繡的意思是，讓她們找下仆議論。說得人多了，便會傳到老太太耳朵中去。這可不是姑娘直接去告狀的。而且她們也不會刻意去找人說。只要在談論的時候稍微露出那么一些意味來。一直都對主子的事情抱有十足好奇心的人便會添油加醋，自發自地去傳播。
最后傳到老太太那兒的版本究竟會是怎么樣。她們也不能保證。
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沒有人會將齊氏說得十分可憐。畢竟她才是府中的掌權人。說她可憐，誰信？大家能說的，只有每天累到腰酸背痛的姑娘。
這倒真是個好主意。
未央露出一個笑容來。
趁著明湘睡著了，兩個人便又用眼神將細節給交流了一番。等到快要到顧府門口的時候。一個大概的計劃已經成型了。
未央和錦繡終于是松了一口氣。她們相視而笑，又同時輕輕地拉了拉明湘的袖子，“姑娘。姑娘，醒一醒。醒一醒，到府中了。”
明湘這一覺睡得十分沉。大概是累得狠了，又加上最后離開的時候還又被戚蕭文戲弄了一番，身心具疲，才會這樣。
竟然在晃動不停的馬車上也能夠睡著。
若是被老太太知道了，估計又是一通好念。
“嗯？已經到了？”明湘掀開蓋在身上的薄毯，小小地打了一個呵欠。
錦繡極有眼力勁地送上一杯濃茶來，“姑娘，醒醒神吧。”
雖然很累，然而過一會兒還得再去和老太太還有齊氏打打擂臺。所以不能表現出十分疲憊的樣子。
“你們兩個怎么了？好像很高興？”明湘有些奇怪。
她不過是睡了一覺而已，未央和錦繡好像就已經有什么改變了一樣。原本前幾天見著她的時候都是愁眉苦臉的，現在卻是看著她眉花眼笑的。好像是她臉上開出了一朵花兒似的。
未央和錦繡又是一笑，卻不打算將計劃告訴明湘。“姑娘多心了，奴婢們哪兒像姑娘說的那樣了？”
正說著，馬車已經停穩了。
沒有時間再問她們了。明湘將茶盞中的最后一口茶給干掉，又輕輕放下茶杯，深吸一口氣，朝著馬車外走去。
姑娘的樣子好像是要去上戰場一樣。
未央和錦繡急忙趕上去，一左一右落后半步跟著明湘朝著老太太的壽安院走去。
可不是打仗嘛。
等到主仆三人回到自己的院子，天色已經黑了。
“姑娘，可是要現在用飯？”未央服侍著明湘更衣，錦繡便立在一邊問道。
“嗯，擺上來吧。”今兒一天她都沒有怎么吃過飯，現在倒是真有些餓了。
錦繡便撩起簾子出去了。
“老太太也真是的。有什么事情明天再問不行嗎？明明就知道您已經夠累了。居然還拉著您左問右問，就是不放手。”未央撅起嘴來。
明湘就有些頭疼，“雖然是在屋子里，但是也要小心隔墻有耳。這樣的話我已經告誡過你多次，不要隨意說出口來。”
倒不是怕未央給自己惹來麻煩，只是未央這樣，若是被有心人聽了去，小命會不保的。
未央是個忠仆。前一世的時候，她沒有能夠好好保護住她，這一世，她不想再一次看見未央因為自己的無力而失去性命。
未央就吐了吐舌頭，“是的姑娘，奴婢省得了。”
“還是姑娘您太慈悲，所以這丫頭才一直都沒大沒小的。”錦繡揭了簾子進來，沖著明湘笑，“若是真的想讓她長記性，就應該要狠狠地懲罰她一次。讓她痛到記得。”
未央一愣，隨即抬起頭來，瞪著錦繡，“好狠的心！”
錦繡不在意地笑道，“這可是為了你好。不然，總是麻煩姑娘為你收拾爛攤子。以后總有你哭得一天。”
兩個人笑鬧著，服侍著明湘用膳。
“對了，我現在手中還有多少私房？”明湘放下筷子，凈了手，突然這樣問道，“找個時間，讓青煙將外頭的賬本也拿過來罷。”(未完待續)R4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