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氏勾起嘴角來,“原來弟妹送過去的,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呀。我原以為,弟妹這么謹慎的性子,選出來的人也應該像弟妹呢。居然手腳不干凈!”
李氏耳朵紅了紅,也不甘示弱,“是呀,連二嫂這樣精明的人,都會被一個小丫頭騙了,弟妹我看走了眼,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不過呢,二嫂以后還是好好看清楚才是。畢竟二嫂可是要掌家的人。”
“弟妹我呢,糊涂也就糊涂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氣氛逐漸就緊張了起來。老太太聽了半天,眉頭越皺越緊,到了最后,終于再聽不下去,“你們兩個都消停一些。晚輩面前,你們也不害臊。”
老太太開了口,李氏和齊氏倒真不好再說什么了。兩人相互看了一眼,又同時移開眼去。
明湘垂頭站在一邊,仿佛什么都沒有察覺。
見她這樣,老太太就點了點頭,眼中閃過滿意的神色,“不過是幾個丫頭,打殺了就打殺了吧。敢對著主子大吼大叫的奴才,死有余辜!”
“手腳不干凈,偷到主子的屋子里去,真是好大的膽子!”老太太說著,冷哼一聲。“這樣的品行,也是經過挑選的?”
齊氏和李氏連忙低下頭來。
老太太這是在發作她們了。齊氏和李氏心中漚得要死,然而面上卻不能露出分毫,只能憋著氣,認真聽著。
明湘見兩人呼吸越來越急,心中冷笑,臉上卻是露出愧色來。她上前兩步。又朝著老太太福了福身子,柔聲勸道,“老太太別氣壞了身子,都是明湘不好,連自己的院子里的事兒都要讓老太太操心。身為主子卻連下人都管不了,明湘知錯。”
“這也不怪你,那些刁奴真真膽子太大了!”老太太深吸一口氣。“以后別管是誰送過來的。只要不合你心意了,也不用回你母親,直接叫了人牙子過來發賣出去。顧府里可養不起這種奴才!看她們還如何反了天去!”
這樣說著。老太太就看了一眼齊氏,“五丫頭也到年紀了,若是連自己院子中的事情都掌握不了,以后嫁出去。還怎么執掌人家府里的中饋?以后她院子中的事情,你也別插手。讓她自己好好歷練歷練。”
齊氏心中一驚,有些不滿,卻只得應下來,“是。母親,媳婦知道了。”
李氏心中也有些不高興,然而只要老太太不和她算今兒這個賬。她便松了一口氣。
“以后你們誰都別往五丫頭的院子中送丫頭了。她愛用什么樣的,就讓她自己去挑。”老太太又看了兩人一眼。吩咐道,“明兒讓人牙子帶了人進來,叫五丫頭自己好好選選。今兒打殺了一些,五丫頭院子中的人手應該不夠了。”
說著,又看了明湘一眼,“待會兒回去,院子中還有什么不合心的,都踢出來。改明兒一道兒換了。”
明湘笑著福了福身,“明湘多謝老太太。”
老太太命令下來后,明湘院子中人人自危。丫頭婆子們一個個都縮了脖子做人,就怕姑娘一個不高興將她們趕了出去。
沒過幾天,顧安寧便帶了一些做好的熏香過來尋明湘。
明湘一一看過之后,便讓錦繡取了銀錢來給顧安寧。估摸著這幾天顧安寧會過來,明湘特意讓青煙提前從賬上支了銀子過來。
“這……有些太多了吧?”顧安寧瞪著手里的荷包。入手沉重,想來銀錢不少。“我們之前說的可沒有這個價。”一邊說,一邊就將荷包往明湘手里推。“不行,這太多了。”
明湘笑了笑,重新又把荷包放在顧安寧的手里,“你制出來的這批香,可比外面大多數師傅的手藝都好,值這個價兒。四姐姐你就收下吧。”見顧安寧不滿地瞪她,明湘就擺了擺手,“放心,我可不會做虧本的生意。”
聽明湘這樣說,顧安寧才終于放下心來。她點了點頭,笑道,“也是,你一向主意多,定然不會讓自己吃虧。”
“我當然也不會讓四姐姐吃虧了。”
顧安寧收下荷包,又對著明湘擠眼,“哎,我可聽說了,你屋子最近可發生了不少事兒嘛。怎么,有了老太太撐腰,事情是不是好辦多了?”
這樣說著,語氣中就有些欣慰,“你也總算是想通了。之前一直都猶豫不決,總是不肯去找老太太幫忙,她到底是我們的祖母。”
明湘垂頭不語,心中卻是冷笑。是啊,老太太是她們的祖母,可她也是顧府的老太太。這一次,若不是擔心她和戚蕭文的關系,又因著她占了理兒,老太太哪里肯這樣簡單就松口?
不過,這些卻是沒有必要告訴顧安寧的。
兩個人正說著話,錦繡就走過來,有些擔心地望了明湘一眼,欲言又止。
顧安寧識趣地站起身來告辭,“既然這樣,我就不打擾妹妹了。”
等再看不見顧安寧的身影,錦繡就俯下身來,對著明湘的耳朵小聲地說道,“是青煙帶了外面的消息過來。奴婢瞧著她神色焦急,便闖了進來……”
“她人呢?”明湘皺了皺眉頭。青煙可不是遇事便沒了主意的人。她既然神色慌張地過來尋她,一定是發生了什么大事。
錦繡也不敢怠慢,她看了一眼屋外,小聲回道,“就在院子中。”
明湘點點頭,站起身來,朝著外廳走去,“待會兒,你在屋子門口守著,若是有事兒,揚聲提個醒兒。”
錦繡點了點頭,應聲而去。
還沒有等錦繡走出去,青煙便快步走了過來,臉上毫不掩飾慌亂。
“姑娘,不好了。”青煙咽了一口口水,又看了一眼錦繡離開的背影,這才壓低聲音說,“咱們的胭脂水粉鋪子,最近被人找麻煩了。”
明湘忍不住挑眉,“怎么回事兒?”才重新開張不久,鋪子怎么會被人找麻煩?
“聽說是林府請的人,故意來砸咱們的場子的。”青煙皺緊了眉頭,“他們說,咱們的鋪子偷了他家的方子,若是不將東西交還,就要一直鬧騰下去。張嬤嬤已經為此愁白了頭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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