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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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姐姐，怎么了，急匆匆的就過來，也沒有帶個貼身的人兒。”明湘笑著走向顧安寧，“怎么不讓紫綃跟著？若是半路上有個什么事兒了，也好有個得力的人啊。”
紫綃是顧安寧的貼身大丫頭，以往顧安寧過來找她的時候，都是帶在身邊的。
顧安寧就笑了笑，“她就是被我支回去取東西了，本來想拿那東西來送你，走半路上卻發現忘記帶了。”一邊說，一邊就拍了拍自己的額頭，“瞧我這記性。”
“四姐姐也會忘記東西？”明湘撩了簾子，對著里面指了指，“四姐姐還是進來說吧。”
顧安寧點了點頭，起身跟著明湘走進了內室。
“你的屋子還是一如既往這樣簡單，一點兒都不像是女兒家的閨房。”顧安寧掃了四周一眼，臉上就有些無奈，“什么東西都沒有，也不嫌冷清。”
“該有的都有了，東西夠用就行，要那么多擺著，我還嫌擠得慌呢。”明湘說著，率先坐在了梳妝臺邊的椅子上。又指了指書桌后的椅子，“四姐姐，你也坐啊。”
顧安寧依言坐下。
兩人扯了一些閑話，明湘就朝著顧安寧擠了擠眼，“四姐姐過來，不僅僅只是為了送我東西吧？”
不然的話，東西沒帶，轉頭回去，改天再來也是一樣的。怎么還特意讓貼身丫頭回去取？難道還是什么重要的東西不成？可是，若真是重要的東西，那便不可能讓一個丫頭回去取了。
在明湘看來，顧安寧這是故意將紫綃支走的。
顧安寧聽了，瞪了明湘一眼。“你這丫頭，我好心好意來給你送東西，你卻這樣埋汰我。罷了罷了，我也不討人嫌了，這就走吧。”
這樣說著，臉上卻滿是笑意。
“好姐姐，別這樣。”明湘配合地拉拉她的衣袖。“我不問。我不問還不成嗎？四姐姐可是大忙人，能夠過來看我，我就已經很高興了。”
見明湘這副撒嬌的樣子。顧安寧便“撲哧”一下笑出聲來，“你呀。母親現在可是巴不得我來尋你。”
明湘就抿了嘴笑。
“不過，我今兒來，確實不是單純過來給你送東西的。”顧安寧斂了臉上的笑容。“明湘，剛剛劉大姑娘過來過。是嗎？”
消息傳的還真快，這三房都已經知道了嗎？
明湘的眼神就閃了閃。原來，顧安寧支走紫綃是這個原因。
“瞧瞧你的樣子，”顧安寧伸出手指來。點了點明湘的額頭，“想什么呢？在你心中我就是這種人嗎？”
“母親的確是想要讓我過來套套話，你也總得讓我完成任務啊。”顧安寧撇了撇嘴。“不然，我晚上的日子可不好過。”
顧安寧的反應十分有趣。明湘就忍不住笑出聲來，“你不都已經知道了嗎？還來問什么？”
“我總得將時間打發過去啊。”顧安寧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這么快就回去，母親又不是傻的。”
“好好好，打發時間打發時間。”明湘跟著笑，又似乎自言自語，“這一來一回的，紫綃再回來，就算是有天大的事兒，也該問完了。”
“算你識相。”
“對了，我要送給你的東西，你一定會喜歡。”顧安寧話音一轉，笑道，“姑娘家，偶爾還是在房中熏熏香。你屋里這香爐只是個擺設嗎？”
“我又不是不熏香。”上一次，桃紅自作主張在她房里熏香，可沒把她折騰死。最后雖然放了清水吸收香味，卻也讓她頭疼了好一會兒。
“這一次是我上街親自挑選的，我用了兩天，覺得還不錯。”顧安寧說著，眼神突然就落在了明湘的梳妝臺上，“誒，你怎么都已經有了？我可是逛了好久，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你什么時候也出去過了？”
顧安寧有些狐疑地看了明湘一眼。那一日她可是在街上逛了差不多一整天，才終于在街角一個不起眼的小店中尋到這個東西。
“盒子不一樣，”顧安寧拿起劉端敏之前送過來的玉盒，又打開仔細瞧了一會兒，搖了搖頭，“不，不一樣。你這東西雖然和我的氣味差不多，然而成分卻有些不同。真要說起來，還是我的要好些。”
“這盒中加了一些滑石米分，雖然讓米分末變得更加細膩，卻最終讓這香的效果差了一些。”顧安寧用指甲刮了一些米分末，放在鼻子前聞了聞，“也還少了二兩小菖蒲。”
見顧安寧說得頭頭是道，明湘臉上就露出些驚訝來，“四姐姐，你懂香？”
“不算精通，不過卻也算是入了門。”顧安寧不在意地擺了擺手，她奇怪地看向明湘，“怎么，我沒有和你說過嗎？”
她自幼就對這些香啊米分啊的，十分喜愛。自行搗鼓了一段時間，又尋了一些書來看過。一來二去，倒是摸出了一些門道。
明湘睜大了眼睛。她站起身，將梳妝臺上的一個木盒打開，從中拿出幾個瓶瓶罐罐，“四姐姐，你看看，這些都是什么？”
顧安寧心中雖然驚訝，卻也依言將接過了明湘手中的盒子。
她先是每瓶挖了一些米分末，放在鼻子下聞了，又小心用舌尖試了試，隨后碾了碾米分末，又想了一會兒，這才慢慢報出了香料的名字。
“這個，”顧安寧指了指其中的一盒，“甘松香，夾雜不少其他東西。沒多大用。”
“這個，”她又指了指另外一盒，“青水香。純是純了，品質卻是差了些。”
“最后這個，”顧安寧掃了一眼，又仔細試了試，臉色就是一變，“五妹妹，你怎么會有郁金這種香的？”
明湘挑了挑眉，“怎么了？”
顧安寧說的都沒錯。而且，最后這一種名為郁金的香，她也認了出來。這樣看來，顧安寧對香的認識，便不僅僅只是入門這種程度了。
雖然顧安寧判斷出香名稱的速度沒有她快，可是就一般人來講，顧安寧已經算是很厲害了。只怕現在，大部分的制香師傅都沒有她強。
明湘心中一動。或許，她可以……
顧安寧卻不知道明湘心中所想，她看向明湘的眼中帶了十足的擔心，“五妹妹，我勸你，這香雖然味道好聞，但你千萬不要用，會害人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