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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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兒到了最后，她的確是沒有忍住，不小心睡著了。可是也不用讓她一醒來就發現，自己床上多了個男人吧？她好歹也是個云英未嫁的大姑娘，戚蕭文怎么就這樣不知道避諱？
就算兩個人非要擠在一張床上，他也可以去另外一邊，何必要離著她這么近？她可真心不想一大早就看到讓自己頭疼的人的臉啊。
再說了，戚蕭文明明就有很多地方可以去。即便孫臨安那兒不方便，段小王爺那兒可是沒有問題。就算他所有的朋友們都不方便，這圍獵場也應該還有許多空下來的屋子吧。怎么說，這里也算是皇家別院，該有的東西自然不會少了去。
她明明對他避之不及，他卻偏偏愛纏著她。這樣發展下去，他們的關系可是越來越說不清了。
“你再不快點兒，可就來不及看戲了。”戚蕭文勾了勾唇角，并不理會明湘的糾結，“不是一直想看嗎？”
明湘心中一動，立刻將苦惱拋開。拿起床頭的衣裳就往自己身上套。
與其想那些有的沒的，還不如現在好好看戲。戚蕭文的心思太難猜，她還是順其自然的好。
“讓你的侍女進來服侍吧。我在外面等你。”戚蕭文不滿地看了明湘一眼，閃身離開。
竟然自己穿衣，他就這樣見不得人么？
屋子里再沒有旁人，明湘就呼出一口氣來，又輕聲喚了錦繡，“……進來幫我梳洗。”
等明湘出門的時候，又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隔壁的哭聲不斷，連帶著還夾著叫罵聲。不過，氣勢卻是比之前弱多了。
可能……是哭得累了？
這么長時間，明湘也沒有聽到那男人開口說一個字。
戚蕭文站在明湘院子的一個偏僻角落，并不引人注意。見到明湘出來，他就清咳兩聲，又朝著她招了招手，“過來這邊。”
“……你說的好戲，我們就在這兒看？”明湘皺了皺眉頭。隔著一堵墻，她又不夠高，耳力也不行，能看到什么？
戚蕭文無奈地笑了笑，“當然不是在這兒，抱緊了。”
這樣說著，他的雙手再次環上明湘的腰。還沒有等明湘反應過來，他們便已經移了位置。
“你不會怕高吧？”將明湘放在屋頂上，戚蕭文斜著眼看了有些不安的明湘一眼。
眨眼之間，他們就從平地移到了屋頂。不管怎么看，明湘都覺得很不可思議。
“……我們，不會掉下去吧？”沒有理會戚蕭文的調侃，明湘有些擔心，“這么高，那些人一進院子不就會看到我們了嗎？”
若是被發現了，還談什么看戲？肯定會被卷進麻煩里。
“放心吧，只要你不發出響動，沒有人會發現的。”他刻意挑選的位置，哪兒那么容易就會被人發現？
一邊說，戚蕭文一邊動手揭開了屋頂的一片瓦。
明湘就朝著屋子里看去。戚蕭文選的位置很好，從他們這個地方看去，正好可以看清整個屋子。連床上的情況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屋子中，男子已經穿好了衣裳，也沒有哄白家九姑娘，只是靜靜地坐在一邊，冷眼瞧著衣衫不整的白家九姑娘。
床鋪一片凌亂，依稀可以看出昨晚的激烈。
明湘忍不住臉紅了一下。
“你這個該死的下賤東西，你怎么能，你怎么能……”哭得時間長了，白家九姑娘的聲音就有些沙啞。眼瞧著男子半天也沒有過來賠罪，白家九姑娘就一陣惱火，“……我會讓你后悔此生為人！”
男子依然靜靜的，好像什么都沒有聽到一樣。
都到這個時候了，白家九姑娘還嘴硬，也真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明湘撇了撇嘴，剛準備說話，卻聽得腳步聲近了。
來人了！
她抬起頭來，想要看看到底來的是哪些人。然而頭才抬起，便被戚蕭文給壓了下去，“你若想好好看戲，就別探頭。”
來人身后可有高手，明湘這般必然會被發現。
兩人這一說話，屋子中的男子便有所察覺。他微微抬頭，狀似不經意地掃了屋子一圈，眼神卻在看到戚蕭文和明湘的時候一頓。
主……子？在屋頂上？
男子心中震驚，卻又很快恢復常態。他移開目光，只當自己什么都沒有發現。
“瞧，被發現了吧？待會兒可別說話也別亂動。”戚蕭文不著痕跡地朝著屋子中的男子點點頭，靠近明湘的耳邊，小聲說道。
他靠得太近，明湘只覺耳朵癢癢的，又暖暖的。兩世加起來，她也不曾經歷這樣的事情。心中羞惱，她的耳朵便慢慢紅了起來。
因著擔心屋子里的情況，明湘也沒敢動手推開戚蕭文，只任他圈著自己趴在屋頂上。身子卻逐漸僵硬起來。
戚蕭文無聲地笑了笑。
“砰”地一聲，氣勢洶洶的人群，終于踢開了屋子的大門。為首的，赫然有孫家七姑娘。以往那群總是圍繞著白家九姑娘的娘子軍們，也跟了過來。一個個幸災樂禍的，就差沒有仰天大笑了。
明湘挑了挑眉。
“白家妹妹，你……”孫家七姑娘的聲音滿是不可置信。
白家九姑娘衣衫不整，身上還有歡愛過的痕跡，床鋪也凌亂異常。即使是沒有經過人事的姑娘們，這一看之下，也能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兒。更別說，床邊上還有一個陌生的男人。
“你是誰？”
明湘盯著孫家七姑娘，卻見她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同時，好像又有些遺憾。
果然是她挑唆的白家九姑娘。
不過，她難道真的以為白家九姑娘能夠夜襲成功嗎？戚蕭文若是這么容易就被設計了，身邊女人早就成群了，哪里還輪的上她們。
男子掃了孫家七姑娘等人一眼，沒有說話。
孫家七姑娘張了張嘴，正要說話，房門卻又一次發出了巨響。
這一次，終于是男人們登場了。
孫臨安站在門口，表情就有些復雜，他望向自己的妹妹，“這是怎么回事兒？你怎么跑到這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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