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走出一段距離后,覺得不對勁兒,怎么沒聽見驚呼聲,轉念一想,怕是那對男女本來要行茍且之事,突然見樹后有人也不敢聲張,應會急急走掉吧。心里暗惱,自己應該藏在附近,等他們走了再去殺了那個女人。
現在也不晚!
平王掉頭要回去,可惜一聲“平王殿下”攔住了他,這里已經離著正廳不遠了,有三三兩兩的人陸續出來解酒。
平王無奈,只好迎著來人走了過去。
及至離開余府時,平王被人纏著脫不了身,自然無法去殺楊念慈。幸好,也沒聽到余府有什么異常,平王想,那個女人不是凍死就是跑了。自己一定要抓住她!又想起自己的底褲,心里那個抓撓。
同輛馬車的平王妃見平王臉色沉沉如鍋底,心里打突,王爺這是怎么了?不是好好的來喝喜酒嗎?
回了王府,在平王心里沒多少地盤的平王妃便張羅著丫鬟們服侍平王梳洗,自己小心翼翼過來問:“王爺,今晚在何處安歇?”
平王罕見的坐下沒立即走:“我問你,你可見過侍衛統領楊浚的夫人?”
段相的三女婿的事跡,他沒少聽,救了老爺子大難不死,現如今是紅人了。可惜,不好拉攏,跟他岳父一樣滑不留手。
平王妃立時腦海里映出楊念慈的絕色之姿,一陣恐懼,王爺怎么轉而對婦人感興趣了?要命呢!
小心瞧著他的臉色道:“見過,今日楊夫人也來喝喜酒的。”
平王立即追問:“她生的何等模樣?”
平王妃一愣,王爺沒見過?那干嘛要問?
“楊夫人很是貌美,恩…”
接下來平王妃很是費了一番言語來形容楊念慈,只是。讓一個女人對著自己的夫君形容描繪別的美貌女子,任誰也不對味兒。再說了,描繪美人的詞也就那么幾個,因此,平王也就得知楊夫人眼大鼻挺嘴小膚白頭發黑。
平王嘴角直抽,王妃應該多看些人物文章,這樣子隨便府里哪個丫鬟都能跟她說的對得上號。
“好了。好了。她今日穿了什么衣裳?”
平王妃好生納悶,王爺這是怎么了?他從來不關心什么衣裳的,他只對脫衣裳感興趣。
“恩。梅紅色的琵琶盤扣錦襖,搭著蘭色散花裙…”
“行了。”平王確認那個女人就是胡說八道,放下一半的心,“你早歇了吧。本王走了。”
氣得平王妃仰倒,這是過完河就拆橋?卸了磨就殺驢?
丫鬟上前給她揉腦袋:“王妃。您別氣了,看這方向,王爺又是去那院。那兩個…王爺也就是圖新鮮,寵不了多久的。”
平王妃暗恨。這些她都知道,府里鶯鶯燕燕多了去了,她要認真吃醋。也活不到這時候,可是。王爺就不能說句好話嗎?好歹也給自己這個正妻點兒臉面。
丫鬟一邊按揉,一邊縮了縮脖子:“王妃,您說說,那兩個…媽呀,那眼珠子看著忒嚇人,王爺怎么也不…”
平王妃聽著丫鬟害怕,失笑道:“管她們什么顏色的眼珠子呢,不過是兩個玩物,異族人更是上不了臺面。唉,王爺就不能顧忌點兒名聲嗎?讓宮里知道還不得…唉…”
丫鬟立即討喜道:“還不是有王妃張羅著,京里誰家主母有王妃能干…”
丫鬟好一頓奉承,將平王妃哄得心花怒放,也就忘了尋思王爺為什么打探楊夫人的事兒。
軒轅帶著楊念慈回了家,**母迎了上來,看到他懷里軟趴趴的楊念慈一愣:“老爺,夫人這是怎么了?”
軒轅攬著楊念慈往里走:“少爺呢?”
“已經睡下了。”
小楊康在前一晚睡在余啟宏和楊鐵蘭的新床上,當做壓床童子,白天在余家又玩了大半天,后來被楊念慈送了回來,余家喜宴人多,怕他太興奮了晚上又睡不著。幸好將他放在家里了,不然楊念慈出了事兒還要再顧忌他,免不了好大的折騰。
楊念慈疲憊道:“**母,您幫我備下洗澡水吧,多放些安神舒緩的精油。”
**母沒多問,立即去辦,后又服侍著她換過衣物,在床上躺好了。轉頭進了凈室將那明顯不是楊念慈的衣物都收拾了出去,關上房門走了,沒多問一句話。
一個臉白的像雪,一個臉黑的似鍋,肯定發生了不好的事兒,那自己就沒必要多囑咐那個啥了。
軒轅冷著臉坐到床邊,楊念慈還是沒精神,但好歹不抖了。
“你放心,前后兩次的帳,這次一次算個清!”
楊念慈有些頭疼,精力透支啊。
“不要惹禍上身。”
“這是自然。”不惹禍上身,那就禍水東引吧。
“我頭疼的緊,先睡了。”說完,不待軒轅說話,閉上眼就沉沉睡去。
軒轅心疼的撫上她微皺的眉,精致的小臉仍是蒼白一片,心里殺意更重。
掖了掖被子,軒轅起身大踏步出了去,回了自己房。
兩條黑影悄無聲息的滑了進來,靜靜坐到他一旁,并不出聲。
半天,一個人悄悄開口問另一個:“老大在干嘛?”
“想事情。”
“想什么?”
“我怎么知道。”
又是一陣靜默。
軒轅在想什么?他在想空悟和尚。現在怎么想怎么覺得他那天的意思是惜兒會劫難不斷,直到…
軒轅狠狠的一拳砸在桌子上。
“老大,怎么了?”
兩人齊齊開口。
軒轅語氣陰沉:“不能再等了,先干掉一個算一個!”
“老大,三思啊!那可是…”
“思太久了,欠了我那么多,該還了!”
兩人對視不語。抱拳齊聲道:“老大,你說吧。”
好兄弟不就是上天入地兩肋插刀嗎?
軒轅冷冷一笑:“來,這樣做…”
三人湊頭一陣密謀。
第二日楊念慈睡得日影西斜才醒來,一睜眼,小楊康坐在一邊翻白眼:“娘親,太陽曬了你的屁股又曬了臉。”
楊念慈…熊孩子討打不是!
小楊康見娘親惱了,咯咯笑著支棱著小短腿跑開。
**母見她面色紅潤。雙目有神。遂放下了心,守著她梳洗問:“昨晚到底怎么了?”
楊念慈遲疑,怕嚇壞老人家。說道:“沒,回來路上跳出一只黑貓,綠瑩瑩的眼,沖著我叫。可嚇死我了。”
**母立即雙手合十:“哎喲喲,竟是黑貓。可見夫人身邊有些不干凈,不然能引來黑貓?咱們找個道士來做做法?”
楊念慈無語,問她:“**母,我可是前不久才讓空悟大師看過的。您找個道士來?”
**母從善如流:“找和尚!”
楊念慈頭疼:“別找了,”見**母沉了臉,趕緊說道:“**母您代我去上上香。多添些香油錢,請供在佛前的經書回來吧。”
這樣也行。
“那咱們找大師看看風水。起座小佛堂如何?”
“您老人家看著辦。”
只要能保平安無事,別說是佛堂了,浮屠她也樂意建啊。
正說著話,軒轅大步走了進來,見她插上最后一根簪子,挑眉笑問:“才起來?”
楊念慈恩了聲:“睡得肉疼。”
小楊康從旁邊沖過來刷存在感:“娘親屬小懶豬。”
楊念慈黑臉,熊孩子。
軒轅哈哈大笑,撈起兒子:“別瞎說,你娘屬狗的。”
“大懶狗!”
“都給我出去。”這日子沒法過了,楊念慈一把將象牙小梳子拍在梳妝臺上。
爺倆兒嘿嘿笑,怎么看怎么一個樣兒。
**母暗自翻白眼,沒個說正經事兒的。
“老爺,剛剛夫人說起座佛堂,請了佛前的經書供著。”
軒轅立即應了,“您老人家看著好就辦。”
**母一聽,什么叫我看著好,但心里卻是樂滋滋的,想著明天就找人來看宅子。
軒轅掏出一個盒子來:“喏,岳父給的,是空悟大師開過光的。”
楊念慈接過打開來,一個觀音,一個坐佛。
**母立即阿彌陀佛,催著楊念慈和小楊康立即帶上了,想起什么問:“老爺沒有?”
軒轅一愣,打哈哈道:“我不需要。”見**母一臉的不贊同,高深道:“我可是在皇上面前伺候的,能沾染天子龍氣呢。”
**母想想也對,天子啊,那是老天都保佑的人,唉,可惜夫人無法沾這福氣啊。
過了會兒,**母張羅著上飯,軒轅跟楊念慈低低道:“明個兒米姨娘來陪你說話。”
楊念慈詫異米姨娘?哦,好像是來找過自己的那個美人?
“你跟我爹都說什么了?怎么還扯出米姨娘來了。”
軒轅不屑:“我跟你爹說什么都扯不到他的小妾身上,我怎么知道,恩,估計著是求你來了。”
楊念慈也沒放在心上,有個人陪著自己說話也不錯嘛。
米姨娘一路震驚的進了屋子,又被屋里擺設晃花了眼,艱難的吞了口口水,看著楊念慈目光復雜。
她能說,這位三姑奶奶的品味連自己都看不下去了嗎?
土豪楊念慈還以為米姨娘是被自己屋子征服了呢,笑著招呼她。
“米姨娘快坐,正好魏媽媽燉了豬蹄花生湯。”
米姨娘一愣,下意識脫口而出:“那不是是催奶的嗎?是…康兒還…”
目光直往楊念慈胸脯子上溜。(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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