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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府二姑娘誤食了情.藥這事還是不小心走漏了風聲,一時之間,京城里都在議論著這事。蘇府不得不給出說法,說這不過是別人謠傳,二姑娘不過是染了風寒,日日在屋里養著身子。
即便如此,城中百姓對此話題還是十分熱忱,蘇二姑娘在京城中也算是有些好名聲的,除了這等事,自然能引起更多的關注。
一時之間,連蘇二姑娘的庶女身份,之前又曾出過什么丑事一并都被扒了好幾遍。
暫且不論這些事是真是假,蘇二姑娘和太仆之子司徒楠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誰都說不準,可二人早已被傳出了多種版本,而這直接導致了蘇府和太仆家的親事更加的穩固。
不穩固也不行,總歸閑言碎語那么多,蘇二姑娘若和司徒楠成不了,只怕以后就是孤家寡人的份了。
本是打算要快些把蘇二姑娘抬進太仆家,可到底還是個十三歲的姑娘,連及笄禮都還沒落成,兩家人一商量,便決定等蘇二姑娘十五歲禮成后再著手操辦這門親事。
可謂是鐵上釘釘的了。
書房里,一俊俏男子立在窗旁,聽著自己的貼身暗衛抹著汗小心翼翼表述著所探來的情報:“……屬下調查了關于那日在蘇二姑娘身上發生的事,蘇二姑娘并非是誤食了歡樂散,而是被人下了藥;又剛好司徒楠又摸進了屋,好在當日二人并未發生什么,但到底都是衣衫不整,還是損了清譽。據說。蘇二姑娘醒來之后,鬧了好些日子,她不愿嫁給司徒楠,私底下還想尋了短見,幸好被她的生母撞見才救了下來……”
凌舒白冠面如玉。唇紅齒白,聽著來人的稟報,好看的濃眉皺了皺。
“你是說,蘇二姑娘其實并不喜歡司徒楠?”
那人低著頭,恭謹道:“正是。”
凌舒白默了默,半晌后又道:“蘇二姑娘因不想嫁予司徒楠。還尋了短見?”
一身黑衣的暗衛又點了點頭。
凌舒白直面著外頭盛開著的瓊花,一團團的,擠擠囔囔滿了枝頭,紅潤的唇張了張。
他摸了摸精巧的下巴,道:“我就說么。她眼光沒那么差!”
話音方落,他忽地眨了眨眼,道:“如此說來,為何之前還有人傳她和司徒楠私會之事?你們又是否是哪里弄錯了?”
暗衛黑眸一黯,憋屈提醒道:“世子爺,我們是您的暗衛。”
所謂暗衛,就是隱在暗處,保護主子安全之人。打打殺殺是他們的強項,可若是拿去打探女子的事情……他們可都是男子,做起這八卦之事。就好似讓原本扛刀上場殺敵的將軍窩在屋里拿繡花針刺繡一般。
豈是痛苦兩個字就能形容?
偏偏世子爺使喚他們使喚得理所當然。
于是,他身為暗衛的領頭者,帶著近二十位暗衛的心思隱晦提醒來了。
凌世子爺把他的話聽了進去,側了側頭,面無表情地對著他嗯了一聲,差點讓那暗衛熱淚盈眶。卻不想,那人道:“你們是我的。”
暗衛面色一滯。覺得這話聽著是對的,卻又覺得好似哪里不對。想說點什么卻又不知道怪在哪里,訕訕地張了張嘴之后,又緊閉著嘴立在主子跟前。
凌舒白見他無話,又面色正經道:“所以,你們務必再把兩次事件都查得清清楚楚。”
所以,敢情說,世子爺認為他們是屬于他的,所以認為調遣他們這些暗衛去做這些是正常的?
主子啊,我要表達的并不是這個意思,您聽岔了啊!
暗衛垂著眼,眸中隱約有淚花閃動,簡短地應了聲之后便要躍上房梁,卻又聽得背后有人喊住了他,他忙回過身來:“世子有何吩咐?”
凌舒白理了理鬢前的黑發,道:“罷了,還是我去蘇府一趟。”
暗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主子難道春.心大動了?心里有激動有疑惑,卻遠比不上趕緊從主子跟前撤了要緊,萬一主子又改變主意,他豈不是剛好被逮住,繼續苦逼去尋那些八卦?
“啾”的一下,就不見了身影。
凌世子爺說要去蘇府,還真的不打一聲招呼就大駕光臨了。
就連象征性地懷揣一封拜帖都不曾,直接一輛金光閃閃的馬車從靈威侯府出發,一路招搖過市,引了無數人的目光,而后,更是直接停在了蘇府門口。
貼身小廝從車上跳下來,面上有些掛不住。
雖知道自家主子行事從來沒有章法,不顧世俗眼光,可是連招呼都沒打就殺到人家門口來的事還是第一次;再者,還是因為蘇府庶出的二姑娘。
小廝面色不好,額頭已經在冒汗。
他從小就跟在世子爺身側,自是對世子爺有幾分了解,主子這模樣,怕是看上人家了;其實吧,看上也并不是什么大事,若是人家姑娘清清白白的,抬回去當妾室都算是抬舉了。
偏偏主子看上的是近日里總是出丑的蘇二姑娘,還和太仆寺卿之子有婚姻,這等事情可謂最是頭疼,就怕主子非要人家姑娘不可,總不能讓太仆家取消了和蘇府的親事,把姑娘讓出來?
那人家會怎么想世子爺和靈威侯府?說倚仗著圣寵強搶姑娘?
若真落得如此下場,只怕侯老夫人非要宰了他不可。
小廝越想越傷心,卻還是不得不認命地撩了車簾:“爺,蘇府到了。”
里頭的人嗯了聲,見前方已有人打起了簾子,便緩緩地走了出去。
彼時,劉姨娘暫且放下了蘇府里頭的事務,就在沁竹居里安慰著她那已經哭紅了雙眼的女兒蘇念晴。
自聽說了為長姐準備的歡樂散被她一個大意吃到了肚子里去,還和司徒楠摟抱在一起之事后,蘇念晴已經哭暈了好幾次,每每想到自己竟伸了手去撕司徒楠的衣裳,她就覺得肝阿肺啊似是被扎了千百次一般,疼得她只會成天捂著自己的胸口淚流。
甚至還曾拿了白綾要懸上房梁,好在被進屋來的劉姨娘給撞了個正著,大驚失色之下把白綾奪了走,母女二人抱在一起哭。
劉姨娘因此偷偷往沁竹居里又多塞了幾個丫鬟進去,只為能護好自己的女兒。
一段時日之后,自家女兒的情緒日趨平穩,不再有尋短見的念頭;這日,府中的事情并不多,她一連往沁竹居跑了好幾趟。
因著有宮中的御醫抽出時間跟著,蘇念晴摔壞的臉已經長好,原本傷得像花貓一般的臉此刻已經如昔日那般白皙光滑;再看那被磕出來的兩個牙洞,此刻已經被填補上了兩只由核桃木制成的木牙,咋一看,和普通的小白牙沒什么差別。
劉姨娘瞇眼細細瞧了瞧,面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這宮中的御醫果真醫術了得,瞧這前兩日才接上去的牙,精巧精巧的,若不細看都分不出是假的。”
蘇念晴倚在窗邊,因著這幾日哭得多了的緣故,一雙眼睛還紅腫著。
雖不再尋死尋活,心中卻還是郁結,并無那心思去附和自己生母的話。
劉姨娘也知她心情不佳,也不怪她的不搭理,頭一抬見屋里還有幾個伺候的,便揮了揮手讓她們都下去。
這才拉過蘇念晴那纖細的手道:“晴姐兒,你也不要心里不爽快,你和司徒楠的親事并非就此定了,毫無回旋之地。”
倚在窗邊看著窗外景色自個兒失神的少女這會兒面色才有了些神情,她回了頭,明明是心里苦得想哭,眼眶卻干澀無比,擠不出半滴淚來:“日子不是都定了嗎?若不是我不肯點頭,這會兒怕都已經被抬進太仆府上了。姨娘,難道女兒就要這樣和那個爛人過一生嗎?女兒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女兒不想,女兒真的不想啊……”
見自家女兒情緒又瀕臨崩潰的邊緣,劉姨娘趕忙騰出一只手來,安撫一般地拍著她的后背:“司徒楠自是配不上你的,我的女兒也應該是嫁給最好的男子。”
少女不言語,想哭卻又哭不出來,那淚水在前陣日子已經流干了。
劉姨娘瞇了瞇眼,才道:“雖說兩家已經給你們選好了日子,可是那也是實屬無奈,出了那樣的事情……”點到為止,劉姨娘并未繼續說下去,頓了頓又道:“你今年才十三,還有兩年的時間誰知道會發生什么?姨娘會想盡辦法謀得主母的位置,如此一來,到時候我說的話便有了分量,定會為你爭取。”
蘇念晴的眸子一黯,“到時候?到時候要多久,女兒只怕是等不了。”
劉姨娘看了看自己女兒又回復毫無生氣的臉,眸子閃了閃,道:“我倒是有個法子。”
蘇念晴不說話,只是拿眸子看她。
劉姨娘便道:“你不是喜歡許左都御史之子許令辰嗎?”
“可他身上已有婚約,再者,我現在這個樣子,人家又如何看得上我?”
劉姨娘忽地笑了笑,提點道:“……若你‘不小心’和他生米煮成熟飯呢?”
窗邊的少女聞言,身形一顫,隨即面上騰起了紅暈,黯淡無光了好幾日的眸子頃刻間燃起了希望之火。(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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