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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意濃濃,蘇念語睡了個好覺,只覺得全身心舒暢淋漓。
竟一下子睡了近兩個時辰。
她喚了元香進來伺候,卻不見了元霜的身影,道:“元霜呢?”
元香拿著白玉花卉紋梳子正給她梳理著一頭如潑墨般的長發,聞言便答道:“元霜見姑娘去休息了,便自個兒提著花籃子說要去把梅花洗一洗,順便尋個地方把它曬干,好做梅花釀呢!”
蘇念語淡淡應了聲,又聊起別的事情來:“嬤嬤回了老家有大半月了,算算日子,也該是回來了。”
“今日晚些時候應該就會回來的。”元香拿著幾樣別致的發簪在她的頭上比了比,念起了嬤嬤的好處來,“好久沒見了嬤嬤,倒是挺想念的,也不知這次回來有沒有帶他們老家可口的珍珠如意糕來。”
蘇念語被逗笑了,“我還以為你念著嬤嬤,不曾想,竟是想她的珍珠如意糕。”
元香縮了縮脖子,偷偷吐了個舌頭,卻忘了她就在鏡子前幫自家姑娘梳妝打扮,那俏皮的鬼臉都被看在眼里。
主仆二人說說笑笑,時間倒是過得很快。待收拾好了妝容,外頭還是一片艷陽高照。
似乎連院子里的花草都變得更生動了。
蘇念語心情不錯,在窗邊站了一會,噙著笑往外走:“元香,我們去沁竹居探望二妹妹!”
元香見自家姑娘那笑盈盈的模樣,心里也歡喜,忙快步跟了上去。
剛剛跨過門檻,蘇念語忽地沒頭沒腦問了句:“元香,我記得你曾經跟大夫學了些穴位按摩吧?”
元香不知自家姑娘如此問是何意,只老老實實答道:“倒是學了些皮毛,不精。”
蘇念語抿了抿唇,笑得略有深意,“二妹妹據說身子也一直沒養好,等下你幫她按一按。”
元香應了聲,從中聽出了幾分意思,又怕會錯意,小聲問道:“是真按還是假按?”
元香還真是吃不準,聽姑娘的意思似乎是想讓自己好好“招待”她;可又想到以前自家姑娘和沁竹居的主子關系十分好……
“什么真按假按的?瞧你這張嘴!”
蘇念語瞪了元香一眼,又快速環視了四周一圈,好在屋里的人都各自做事去了,并沒旁的人聽到她們的交談。
四下無人,正是說話的好時機。
可偏偏蘇念語就是要把話說得正正經經,“我聽說穴位按摩,要痛了才有效果的。為了能讓二妹妹早點好起來,你可要認真對待。”
元香喜上眉梢,總算聽出了自家姑娘的意思,她挺直了腰板,應得十分響亮:“奴婢自當竭盡所能。”
蘇念語對元香的反應很滿意,又喚了旁的丫鬟跟上,便去了沁竹居。
彼時,沁竹居的院子里擺著張美人榻,蘇念晴正半臥在上面,懶洋洋地曬著日頭。
前面是一張低矮卻又精致的黃花梨花鳥長方桌,放著幾樣點心和瓜果,看著倒是十分享受。
有守門的婆子小跑著過來,福了福身,“二姑娘,老奴看到大姑娘往我們沁竹居來了,怕是要來看望您的。”
蘇念晴咋一聽,并沒什么反應,待回過神來,猛地從榻上坐了起來。
“長姐來了?”
“是的,是要直接請大姑娘進來嗎?”
蘇念晴本是想出去迎接。
雖然平日里與長姐交好,卻都是她跑玉蘭苑尋她說話的,長姐這次不聲不響地過來沁竹居,倒是出乎她的意料,想來是早些時候聽她說染了病不見好,故過來看她了。
這么一想,她便抬眼看了看院子里擺了滿滿一桌的點心水果,趕緊喚了丫鬟收了下去。
若是被長姐看到了,定是不信自己身子還沒養好的。
又想到姨娘囑咐自己暫時不要和長姐親近之類的話,不禁又躊躇了。
她這是見或不見呢?
恰逢婆子再次開口:“二姑娘,大姑娘已經近了大門了。”
聽得蘇念晴眼皮一跳,咬了咬牙,道:“就說我病又重了,不宜見客,怕把不好的東西傳染給了她,改日我再去拜訪。”
婆子匆匆而去,又是匆匆而來,“二姑娘,大姑娘說她就是沖著您的病情而來的。”
蘇念晴焦頭爛額,長姐這意思是,沁竹居她是非進不可了。
“那……還是請長姐進來吧!”
蘇念晴一邊說著,一邊焦急地往屋里走,她是染了病的,又是個病重的,總不能精神氣十足地在外面蹦跶著,自然是要躺回床上去比較穩妥些。
等蘇念語一行人走至沁竹居的庭院時,一把還來不及收下去的美人塌很是顯眼地擺在院子里頭,地上還落著幾顆新鮮的果子,那是丫鬟匆忙收拾之下給散落的。
守門的婆子十分殷勤地在前方引路,邊不動聲色地把果子踢進了旁邊的花叢中,討好道:“大姑娘,二姑娘就在屋里。”
蘇念語也沒多說話,把旁的丫鬟全留在外面,只帶著元香進了里屋。
蘇念晴雖只是個庶女,卻是個受寵的庶女。大紅的印花地毯,高幾上擺設著的青花底琉璃花樽,精致的紅木靠背椅及茶幾及之上的一整套素面淡黃色琉璃茶盞,皆是既富貴又好看。
竟不比她屋里的差。
蘇府待她確實是極好的,若是其他的庶妹的屋里,定不可能有這樣的好東西;而好東西自然就價值不菲,祖母必然是知道的……所以,祖母果然是偏心的。
想到這里,蘇念語的眸子黑成一片。
猶記得,上世身子骨一向硬朗的祖母到最后也是咳嗽不斷,父親為此愁眉不展,也不知是不是……
蘇念語閉了閉眼,決定先不去想那些毫無頭緒的事情。
屋里很是寬敞,再往前走便是一張很是華麗的蝴蝶繡絲粉霞屏風,而在屏風之后,有一道柔柔的聲音傳了出來。
“姐姐。”
蘇念語應了聲,便繞過了那道屏風,自己的庶妹正如病美人一般地臥在床上,露在外頭的一雙手又白又嫩。
見她來了,床上的羸弱美人掀開了身上蓋著的錦被,就要下床來:“姐姐您來了,我本是要去迎接的,無奈總是覺得頭重腳輕,著實下了不床……”
蘇念語忙讓丫鬟把她在床上整頓好,又在丫鬟送過來的低矮軟座上坐下,才道:“我不過是來看望二妹妹的,二妹妹自然是養病要緊的。”
羸弱美人虛弱地笑了笑,又用錦帕捂著嘴巴咳了幾聲。
蘇念語道:“大夫來診過了沒?是怎么說的?”(/19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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