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站在手術室的門口看著那紅色的燈,電話中的李卓新一直不斷安撫她的情緒:“沒事的,老人家一激動就會暈眩,你別擔心。你剛剛是不是又動手了?不是說好了你動嘴我動手的嗎回來看我怎么罰你。”
他可以從電話中感受到夏末的內心的狂躁,從急促的呼吸中可以感覺出來。其他人遠遠的站在一邊不敢靠近,因為夏末不允許任何人距離她太近。
夏末委屈的說著:“可是你不在我身邊,我只能自己動手,她說你是我姘頭,說你是老頭。那個什么曉霞是你什么人,她說我搶了別人的男人。你是別人的男人嗎?”
李卓新火氣也上來了,千算萬算居然漏了這兩個人,也是以葉琳的智商不可能自己動手。“李曉霞是我繼母的女兒,不用去理會,她會受到應得的教訓。你不要和自己過不去,該吃吃,該睡睡,我很快就到。讓奶奶準備紅包,她電話里說給我個大的。”
夏末抿嘴:“你和奶奶說了什么?她說你好,讓我乖,我從小就很乖。”
兩人就這么輕聲細語的聊著,夏末的情緒也漸漸被安撫下來。黃珍推推夏國安的胳膊,讓他上前一步,因為林鳳離得夏末最近。
夏國安甩開她的手,小聲說著:“媽還在手術室,其他事情回去再說也不遲。”夏小姑等人看了兩夫妻一眼,又看看夏末靜默不語。
“是她,就是她想殺了我。”黃曼曼氣勢洶洶的帶著一群人指著夏末說:“你們快把她抓帶走,最好檢查下是不是有精神病,我覺得她是瘋了。”
“不好意思。我們接到報警你涉嫌傷害這位女士,我們必須以故意傷害他人罪將您帶走,請您配合。”
夏末看著洋洋得意的黃曼曼,還有一身警服的幾人,輕聲說著:“我奶奶還在急診室,我哪兒也不去。”她對著電話說:“沒事兒,他們要抓我去警察局。好。我不亂跑也不會再沖動。嗯,我等你電話。”
李卓新掛了電話立馬給陳行良打去,因為也只有他能立刻聯系到人處理這邊的事情。果然還是人脈不足。
林鳳沖著黃曼曼母親說著:“姐,小孩子玩鬧,你怎么能當真,不要這樣。會嚇到末末的。”語氣中有著懇求,因為她也心疼自己的孩子。夏末瘦弱的感覺一陣風來,就能把她吹倒。”
王大姑生氣的說著:“小孩子玩鬧,你看看曼曼的脖子,嗓子都掐啞了就不要說那些可怕的淤青了。那么多人都扯不開。你覺得她是在玩嗎?她是真的想殺了曼曼,這是謀殺。你既然已經嫁個我弟弟那么就不要管人家家里的事情,好好想想該怎么和我媽交代吧。”
王蔚蔚拉拉自己母親的手。因為她在王家其實過的也是戰戰兢兢自身難保,即使她生了兒子也是一樣。夏末既然這么鎮定。那么絕對會有辦法。而且電話那頭的男人好像很有本事,很疼夏末。
夏小姑也是個急性子的人,大聲喊著:“我們家末末從小就安安靜靜乖巧的很,還是我們縣出的第一個省狀元,如果不是你家孩子惹急了她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你怎么不說說她做了什么?”
王大姑能在醫院后勤處混這么久本就不是省油的燈,潑辣的說著:“不就是她做了那點破事捅到學校被開除了,惱怒就想動手打人。我看就是夏家就是沒家教,會讀書能有什么用。”
這將一堆的夏家人都罵了進去,夏小叔喊道:“你這話什么意思,我們夏家怎么沒家教了,我媽被你們這么一鬧還躺在手術室里呢,如果有個好歹,我們也報警說你們謀殺。正好民警也在,要帶走都一起走。”
黃珍腦子轉的快,立馬在背后搭腔道:“我們人住進醫院是看病治療的,這眼看就要好轉,被你們這么一鬧又進去了,你說這多折騰老人。你們說是吧,都七十多歲老人了。”
夏小姑立馬接上:“就是,別以為你是醫院的人就能糊弄人,正好民警也在,我們說說清楚,這事你準備怎么處理。”
王大姑氣的胸口上下起伏,罵著站在一胖的王蔚蔚:“你們就是這么看著有人欺負你姑姑和大姐的嗎?果然是外人,養不熟的白眼狼。”
一時間兩方鬧得不可開交,來拘留夏末的民警臨時變成了民事調解員,醫院的工作人員出面也不濟于是。夏末在吵鬧中異常的平靜,眼睛直直的盯著那鮮紅色的燈。
林鳳對于王大姑的胡攪蠻纏很是無力,只能往后退,也試圖靠近夏末,卻被她敏銳的閃開。她小聲的說著:“末末,別害怕,媽媽不會讓他們帶走你的,沒事的,別怕。”
夏末轉頭低聲呢喃:“媽媽......”語氣中藏著千言萬語卻無力訴說。
黃珍離鬧劇中心最遠,見兩人小聲嘀咕,諷刺的說著:“喲,你倒是聰明,我們辛辛苦苦培養她長大讀書賺錢,你現在一句媽媽就想認回去,門都沒有。我告訴你夏末,你爸現在的老婆是我,你要喊也只能喊我媽。你賺的錢,要給也只能給我。”
夏末沒有理會她的叫囂,因為急診室的燈熄滅了,她猛的站了起來,迎了上去。
王振國看著急診室外吵鬧的眾人大聲喊道:“都吵什么?這里是醫院,要吵都給我出去。姐,你帶著曼曼在這邊鬧什么?還沒鬧夠嗎?”
王大姑是靠著他的關系進的醫院,因此不敢太大聲,拉著自己女兒說:“你看看你外甥女的脖子就是她掐的,我只是想討回公道,有錯嗎?是,我家曼曼是說了一些實話,我也承認,但那也是她自己做錯事。今天。說什么都要把她送警察局去。”
夏末轉頭:“如果我奶奶安全,那么你們想帶我去哪就去哪,只要你們有那個本事。”然后轉頭直直的看著王振國,眼神干凈透明:“叔叔,我奶奶怎么樣了。”
王振國嚇了一跳,因為他看到夏末的眼里只有呆滯和空洞,他一把抓住夏末的手腕:“末末。你知道我是誰嗎。”
夏末死命掙扎著:“我知道。你是醫生,也是蔚蔚的繼父。醫生,我奶奶怎么樣了?”
王振國看著恢復正常的夏末。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眼花了,放開她的手悲傷的說著:“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病人已經停止心跳,我會讓急救車送你們回去。趁她沒有僵硬換身衣服吧。”
夏末腦海里一直回蕩著那幾個字:病人已經停止心跳。這是死了嗎?她摸摸自己的心口,明明還是跳動著的。
周邊響起哀嚎聲。夏末看著夏奶奶被推了出來,就這么安詳的躺著,雙眼緊閉。她聽見周邊他們不停的喊著:阿母,我們回家了。
作為曾經的籃球校隊成員。夏末的爆發力是驚人的,在眾人沒有回過神的時候,她已經狠狠甩了黃曼曼一個響亮的耳光:“現在的結果你滿意嗎?她死了。我奶奶死了。你看到沒有,她就躺在哪里。”
夏國安看著有些夏末過激的激動。拉過她的手就是一巴掌:“你是瘋了是不是,還鬧?如果今天你不來也不會有這樣的事情。我有眼睛也認識字,我不管你現在多有本事,你姓夏就是我的女兒。如果你再鬧,那么就不要再回夏家,也不用送你奶奶最后一程了。”
夏末胸口劇烈的起伏了,胸口一口氣就這么硬生生的堵著,全身發抖。
黃曼曼害怕的躲在她媽媽后面,不敢看夏末通紅的眼睛。夏末繼續說著:“我不知道你為什么要這么做,但是我告訴你,你必須為你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至于你,你最好慶幸自己手腳夠干凈,不然......”
王大姑冷笑:“不然怎么樣,別把自己看的太能耐,這世界不是你一個小丫頭片子說了算的。她剛剛當著你們面動手,你們沒看見嗎?”
兩名民警剛剛接到局里來的電話,一定要保護好夏末回到家再回局里報道,因為她很重要。因此兩人一致回答:“我剛剛再和距離匯報談論該怎么處理這件事,不好意思,真沒看到。你呢?”
另一個較年輕的干警轉過頭:“抱歉,我剛剛去抽煙去了,也沒看到。”
王大姑吃驚的看著兩人,再看看夏末臉上揚起的冷笑,心里發怵,總覺得有什么事情要發生。
王振國攔著要跟著夏末離開的林鳳問道:“夏家有什么不良的病史嗎?”
林鳳想了想搖搖頭,王振國看著夏末離去的背景,兩名民警一左一右的跟著,小心的看護。或許她是真的有什么了不起的后臺,因為夏奶奶住院不久他就接到領導通知,小心看護,維持原有狀況,不準惡化。
只是世事難料,本來還能拖上一兩個月的人,就這么突然去了。他想著夏末那空洞的眼神,希望是自己看錯了。
單調的鈴聲在警車內響起,夏末立馬接了起來:“李卓新,你怎么還沒來?怎么辦,他們說奶奶死了?是我害死她嗎?他說是。”
李卓新看著站在自己房門的兩名警衛,安撫的說著:“末末,不是你害的,別聽他們的話,等我去接你。研究所有個師姐想不開跳樓了,我走不開,你好好處理完奶奶的事情,我就去接你了。號碼?”
他掛了電話就給郭清打去,因為他這次手伸的太長,已經引起老爺子的注意了。(未完待續)
ps:繼續碼第二章。告誡,自行車還是在實體店買吧,我被坑慘了,每天推著走兩條街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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