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誓言無憂
在銀雀樓里頭,惠雅帶著惠蕓和方紗香兩個挑首飾,可是費了不少的力氣。等兩個小的挑好了自己滿意的東西了,惠雅自己的首飾卻還沒挑呢。
好在有趙三夫人從旁幫忙,惠雅選了之前那套粉瑪瑙的桃花銀頭面,又挑了一套赤金的迎春花紋樣的頭面,就算是齊活了。
惠鳳如今已經十四了,去賞花宴的目的性更加明確一些,又是緊盯著富麗堂皇的赤金頭面的,買的就都是赤金的八支頭面首飾,再加上手鐲、簪子之類的,添置了不少。
惠雅如今也有十二歲了,趙大夫人和趙三夫人不好因為惠雅的娘親沒來,就薄待于她,又給她添了幾只赤金的簪環,惠雅這么一趟下來,收獲還是十分豐厚的。
會了帳拿好了首飾,一行人就出了銀雀樓,直奔對面的綢緞莊子。惠雅看著趙大夫人和趙三夫人熟練的樣子,就知道這是她們掃街的常備路線了,順從的跟著她們,往綢緞莊子去了。
惠雅前世因為名聲的緣故,并沒有跟著趙府的女眷們出來走動過,如今能夠出來買東西,心里頭高興得很。進到綢緞莊里頭,看著一匹匹光滑細潤的料子,在并不算明亮的鋪子里頭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就算不買回家去,惠雅都覺得賞心悅目得緊。
趙府里頭女眷們的四季衣裳,其實都是有定例的,春夏秋冬的衣裳,里外全新每季各四套,由府里頭走公賬統一采買了料子,由針線上的人量體裁衣做好了以后送到各房去。
惠雅因為回家不久,并沒有針線上的人給她送新的春衫,但是趙大夫人還是派了人給她送了四套衣裳需要的各色料子。惠雅在連府的時候,做的衣裳很多,沒必要做新的,便把料子收在了庫里頭,等著什么時候要用新衣裳了再做。
惠雅原本以為自己庫里頭的衣料。種類就夠多夠豐富的了,畢竟有翠姨給自己帶過來的貴重的云錦和蜀錦之類的,加上娘親給自己置辦的料子,還有公中送過來的東西。已經十分豐富了。
卻沒有想到,這綢緞莊里頭,各色綢緞精美華麗,讓人看了目不暇接的。
“我們這千匹坊的綢緞,在京城里頭可是大大的有名。是數十年的老字號了,兩位夫人這邊兒請,后頭啊,還有新進來的好料子,又輕薄柔軟又顯得富貴,裁制春衫再合適不過了。”那綢緞莊的掌柜的熱情洋溢的將幾人迎到了后頭。
不得不說這掌柜的是個人精,雖然與趙府夫人并不算熟絡,但看著兩位夫人帶著幾個小姐出門采買,后頭的下人手里頭還端著打著銀雀樓標記的錦盒,且那錦盒數量不少。就猜到這是給賞花宴準備裁制春衫了。
惠雅剛才在銀雀樓里頭一通忙碌,有些累了,如今看到這漂亮的各色綢緞,雖然心里頭十分喜歡,卻也沒有多少力氣繼續陪著兩個小祖宗鬧騰。將惠蕓丟給趙大夫人,將方紗香交給趙三夫人,惠雅自己拉了不愛逛街的惠存坐在一邊兒吃點心,樂得輕松一會兒。
“唉,你這丫頭,這裁制新衣的大事兒都這么不上心。”趙三夫人看著惠雅無事一身輕的樣子。嗔笑著說了她一句,見惠雅還是面色輕松的樣子,也不逼她。
畢竟惠雅現在年紀還小呢,雖說明面上說是十二歲。可這才剛開春沒多久,惠雅實打實的也就是個十一歲的小姑娘,按照十五開始說親嫁人的時間來算,惠雅還有好幾年的時間呢,倒是真不急。
惠鳳那邊兒則是完全不同的光景,趙大夫人先是精挑細選布料。挑完了布料挑衣裳的款式,然后再挑繡上去的花樣,領子袖口的設計……忙的可是不可開交。
方紗香看著桌上的衣料,眼睛都亮起來了,伸出手來摸摸這個碰碰那個,哪塊料子都喜歡,哪塊料子都舍不得放下,恨不能都抱進懷里頭帶回家去,小家子氣顯露無疑。
惠雅跟惠存兩個吃了會兒點心,喝了杯茶,吧嗒吧嗒嘴,覺得這京城里頭的點心,還真是幾十年如一日,一點兒新意都沒有。
前世的時候自己在家常吃的是這幾樣點心,剛才銀雀樓里頭上的是這幾樣點心,現在吃的還是這幾樣點心……惠雅雖然知道,這已經是京城的糕點鋪里頭能買到的比較有檔次的點心了,卻覺得這東西只有肚子餓的時候填填肚子罷了,一點兒都稱不上是享受。
“惠雅姐姐,這兩個鋪子的點心,都沒有你做的好吃。”惠存咬了一口芝麻餅,放在嘴里頭嚼了嚼咽下去,嘴角還帶著些芝麻粒呢,就開口嫌棄道。
“你這么小,就知道哪些好吃,哪些不好吃啦?”惠雅看著惠存肉呼呼的小樣子,取出帕子來幫他擦了擦嘴角的芝麻,“馬上就到飯點兒了,點心少吃些,咱們回家好好吃飯。”
“嗯!”惠存乖巧的點了點頭,不過又眼睛閃亮亮的加了一句,“等回家以后,姐姐給我做好吃的點心吧。”
“好,給你做,咱們回家做點心吃。”惠雅也不愿意吃這鋪子里頭的點心了,她忽然想到前世的奶香小饅頭,想著回家做些出來吃,味道肯定不錯。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惠雅也算是歇過乏來了,凈了手以后拉著惠存到了放布料的桌子前,看著桌上高高摞起的各色綢緞紗羅,粗粗掃了一下,就選了一匹桃花粉的妝花緞還有同色的紗料,還有一批杏黃色的軟緞。
款式惠雅沒有什么想法,畢竟在她的眼睛里頭,如今京城綢緞莊子正在流行的款式,對她來說都是十年前的舊款了,沒什么讓人眼前一亮的。便順著趙三夫人的意思,選了京中少女最流行的款式,細節方面也沒有過多的要求,便把自己的衣裳給搞定了。
女人都愛買衣裳,剛才在銀雀樓的時候,趙大夫人和趙三夫人還能忍住不給自己添些頭面首飾,到了這綢緞莊里頭,便再也忍不住了,除了給女孩子們做了各兩身新衣裳之外,兩位夫人自己也每人挑了兩身新衣裳。
惠雅看著趙大夫人和趙三夫人都有新衣裳,卻沒給自己娘親買衣裳的意思,心里頭不大高興,卻也沒有跟兩人吵鬧起來。只是徑自走到放著夫人們衣料的地方,挑了一匹湖綠的妝花緞,一匹藕荷色的素軟緞,讓旁邊的伙計單包起來,示意身邊兒的香枝付錢。
“惠雅,這是做什么,咱們這是家里頭統一出來制新衣,你怎么還單獨掏錢!”趙大夫人雖然是個小氣的,卻也不能不顧面子,看著惠雅包的兩匹緞子就知道她是給趙二夫人買的。
趙大夫人本想著趙二夫人不出門,這筆銀子省了就算了,還能貼補自家惠鳳多買點好料子。如今看到惠雅這做派哪里敢,便索性把那兩匹緞子也算進了公中的帳里頭,也算是全了自己的面子。
當天回家的時候,惠雅的手里頭不光多了兩套時鮮的首飾、若干的釵環,還有自己兩套新衣裳和娘親的兩匹緞子,可謂是收獲頗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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