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一奇是知道這件事的,耐心地聽皇帝講完,他微微一笑,說道:“皇上,做錯事情就要接受懲罰。王諾蘭若真的居心不良,那就是她的不對了。”
皇帝聞言,還未表態,十二皇子從殿外走了進來。
“父皇。”他一撩玉衫,給皇帝行禮,然后故作驚訝地問,“原來王小姐已經到了,看她這么瘦弱的樣子,居然也能縱馬狂行?真是不敢相信。”
皇帝覺察到他話中有話,眼光盯住王諾蘭,因為后者的沉靜,令他也不禁嚴肅起來,感覺這孩子雖小,卻不是好糊弄的。
“諾蘭小姐,你怎么會縱馬傷到梁小姐的呢?你會騎馬嗎?”皇帝問道。
十二皇子微微笑著,等王諾蘭回答。
王諾蘭毫沒思索,答道:“回皇上的話,臣女以前是不會,后來為了三皇子在小鎮時學過騎馬。”
十二皇子的笑容頓時掛不住了,眼睛直向王諾蘭瞟。這丫頭,怎么一點都不理解他的苦心啊!
蕭一奇則是嘴角勾起淡笑,很是理解的模樣。
王諾蘭向來不按牌理出牌。
果然,她緊接著說道:“臣女會騎馬,所以昨天中午馬車壞了后,我準備騎馬進宮。沒承想遇到梁小姐,一言不合,她便想拉住馬頭,將我摔下馬背。馬在這個時候發了狂,我雖會騎馬,可不常練習,馬術低微,哪里控制得住它?”
說完。她一聲嘆息,
而十二皇子則松了一口氣
王諾蘭低下眼睫,她知道。自古帝王沒有不疑心的。
自己若是騙了他,也許這一次能逃過,可下一次呢?她本來就學會了騎馬,這是她沒打算隱瞞的事情。
她語氣平淡,說出來的話字字有理,任何人聽了都不會懷疑。
蕭一奇突然問道:“可有人為你做證?到底是故意縱馬事件還是突發事件,不能只憑你一句話定是非。”
“六皇子可以為臣女做證。”蕭一奇將蕭順揪了出來。“當時馬匹發狂,幸得六皇子路過,救下臣女。一切過程。六皇子都看在眼里。”
納蘭父親和梁貴妃不禁對視一眼。
雖說六皇子當日是救了王諾蘭,可他敢在圣駕面前撒謊嗎?
皇帝瞇起利眸,說道:“請六皇子過來。”
公公上前低語:“皇上,六皇子一早就出宮了。”
皇帝這才記起來。蕭順昨晚是說過。他在宴會上受了點驚嚇,他今早要到南山請鐘道士去做個法事,以便給父皇壓驚所以這提議得到了皇帝的贊同。
王諾蘭低眉順目,眸光卻劃過剎那間的凌厲。
蕭一奇早上去看她時,沒有提到這事,只說來王府要去看看王丞相,畢竟皇帝指名他安撫好王家。
十二皇子見狀開口:“父皇,我覺得應該是這樣的。才學一年的騎馬。本來就是不大行的。”
皇帝笑了起來,眼光注視向沉默不語的蕭一奇。
蕭一奇抬頭看了王諾蘭一眼。
女子淡定從容地站在階下。低睫垂目,根本沒有看他。
薄唇緊抿,他沉聲說道:“父皇還記得昨晚和你說的事嗎?王諾蘭駕了我的馬車去了,踩斷了王夫人的手腕。”
王諾蘭一驚,抬頭看他。
這事,他真說了?
納蘭父親顯然不知道這件事,乍聞蕭一奇說出來,都是大驚失色。
納蘭父親第一個忍不住叫道:“王諾蘭,王夫人好歹是你母親,你竟然如此不孝!”
五皇子也臉色難看到極點,聲音都扭曲起來:“王諾蘭,你的心太狠毒了!那是你的母親啊!似你這般不忠不孝之人,我要跟你絕交!”
面對他倆的指責,王諾蘭蹙起眉頭,動容的目光終于射向了蕭一奇。
蕭一奇聽到五皇子說“絕交”兩字,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而后唇角勾起一絲笑意,她可總算是正眼看向自己了。
“蕭一奇,你說笑了吧?”王諾蘭一字一句吐道,眸光瞪住他。
蕭一奇淡然道:“昨晚你借本皇子的馬車,可是王府兩名侍衛親眼所見的,要本皇子將他們找出來對質嗎?”
王諾蘭咬牙切齒:“是,我是借了你的馬車,我說的不是這個。”
其實她自然是想賴掉的,但賴不掉,不如干干脆脆承認。
皇帝極有興味地問道:“那你說的是哪件事?”
王諾蘭解釋道:“昨晚臣女的馬車壞了,三皇子看見了,就將馬車借給臣女了,這是事實。”
皇帝點頭,果然如蕭一奇所說,真的將馬車借給她了。
昨晚聽到他說起這件事時,自己就覺得有地方不對勁了。
蕭一奇竟然將自己的專用馬車借給自己的未婚妻,還笑稱有好戲看了,這不奇怪嗎?
他從來不信蕭一奇是個善良之輩,是個見到小孩子就同情心泛濫的好人,所以,他對王諾蘭充滿了興趣。
到底是什么原因竟讓蕭一奇將馬車借給了她?
納蘭家也是一樣的心思,若不是親耳聽到蕭一奇說,他們如何會相信蕭一奇會將馬車借給那廢物?王諾蘭沉吟開口:“臣女是駕著馬車準備回去……”
“王諾蘭,你不會又要說駕車的馬發狂了吧?”五皇子諷刺地取笑她。
“可不要將皇上、三皇子和我們當做傻子!”納蘭父親也陰陽怪氣地說道。
王諾蘭并不知道蕭一奇是怎么在皇帝面前告她的狀的,后面也不好瞎編,若說錯了,那可是欺君之罪!當下看向蕭一奇:“三皇子,其實我知道,雖然王府的兩名侍衛也會駕馬,但你又擔心我的安危,跟在我后面走了一段路。發生了什么,你也看到了。”
蕭一奇臉色微黑:“誰關心你的安危了?我不過是怕你出事后不能給王丞相一個解釋!”
王諾蘭咬咬唇,很自然的,便是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來。“美女蛇”第一計美人計和第三計柔弱計使了上來,她雖然心冷,演戲卻很是上道。眸光中水霧瀲滟,勾魂似地看著蕭一奇。
“三爺,你就忍心看著我背黑鍋,受處罰嗎?昨晚到底發生了什么,你就告訴皇上吧!我說了,沒有你說出來的令人信服。”
她的聲音褪去了冷然,凄凄婉婉的,帶著這具身子獨有的清脆甜糯,就像是一曲動人的歌。
蕭一奇冷眼瞧著她,明知她是故意的,可還是止不住心尖微微地發顫。
“王諾蘭!”納蘭父親強壓著怒氣叫了一聲,“別裝得這么楚楚可憐!我一直都被你騙了,你壓根就是不把人命放在眼里的魔頭!”
一想到她縱馬踩自己女兒的時候,他便渾身發寒。
所以,放任馬車踐踏她母親,似乎也是她能做得出來的事。
“三爺……”王諾蘭哪里理會他,正實施著她的計策,又極軟地叫了一聲,眼光也專注地看著他的眼睛,只是,看到的是自己演戲時的種種表情,心中一怔,不由想到了前世。
蕭一奇本來想好的種種刁難全數化成了一攤水,該死的定力都去哪了?竟然這么快就有些不舍了?
這可不是他的作風!他抿住唇,默不作聲,目光微微轉開。
“三爺您說實話啊!”王諾蘭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焦急。
蕭一奇皺皺眉頭,本能地學著她的樣咬住下唇,此時,皇帝在一旁冷笑一聲:“王諾蘭,看不出來啊,你竟然敢當著朕的面使出這樣的計謀!”
王諾蘭聞言并不畏懼,計謀?她哪里使用計謀了?是哪里看出來的了?還是說什么了?這個詞可重可輕。
皇帝卻不容她分辨,甚至連一句話的時間都沒有給她,面容威嚴,眼角堆起厲色,徑直說道:“先拖下去杖責三十。”(阅读本书最新章节,搜索\風\雨\小\説\網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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