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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蕭一奇,是有許多好感不假,見不到他的時候,也會忍不住心生想念,但……什么都不顧,什么都不想的嫁給他,當時跟他說起時容易,這會兒,當真面對起來,還是本能的心里沒底,想要退縮……
她向來謹慎,這種謹慎讓她有了現在這樣的醫學造詣,也讓她養成了過分認真的“惡習”,屢次碰壁之后,就讓她成了如今這種,對任何人都有所保留的心性,凡事,都要給自己留下幾分余地,以防“不時之需”。
“我會保護好你和瑞兒的,諾蘭,你該相信我。”
見王諾蘭一言不發,未露出他原本想象的歡喜神色,像是在想心事,蕭一奇不禁一愣,但很快,他就大約猜到了她這樣反應的因由,起身,走到她近前,伸手將她攬入懷中,壓低聲音,跟她勸慰起來,“我蕭一奇雖只是個出身不濟,母家又沒什么權力在手的皇家庶子,但,照顧你和瑞兒,保證你們衣食無憂,平安喜樂,還是沒什么問題的……你……”
“貧富貴賤,非你能隨心所欲更改,我怕的,也并不是陪著你吃苦。”
在古代,富貴人家都要有個三妻四妾。更遑論是蕭一奇這么個出身皇家,將來,要成為帝王的人
現在,她還年輕貌美,他迷戀她,愛慕她,愿意許諾給她這個那個,以后呢?
人總會老去,這身皮囊,也早晚要變成雞皮鶴發模樣。到那時,她這嫁過人,還帶了一個孩子嫁給他的人。又該如何自處?
將來。她的瑞兒會不會也像如今的蕭一奇這般。遭遇不該他承受的磨難和危險?
蕭一奇再大方,也不可能把皇位讓給一個不是自己親生的兒子,介時……
“那你是擔心什么?”
王諾蘭的話,讓蕭一奇頓時就懵在了原地,眉頭微擰,蹲下身子,仰頭往她的臉上看去。“怕我待你不好?”
沒有立刻回答蕭一奇的話。王諾蘭不自覺的輕抿了下唇角。她在思考。確切的說,是在琢磨取舍,一邊是蕭一奇。讓她心喜,讓她時常牽掛,見不到就要思念的人,一邊是安定無爭的生活。瑞兒,她寶貝兒子未來的處境。
“你是皇子。以后,肯定還要與旁人聯姻,以鞏固自己的地位,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對不起,蕭一奇,我們不合適。”
沉默許久。久得足夠蕭一奇心里發毛的沉默之后,王諾蘭終于做出了決定。朱唇微啟,告訴了蕭一奇,她的決定,“我只想平靜的過完這一生,朝觀日出,暮看日落,不想與人相爭,亦不想與人為敵……將來,你會是一個名垂千古的偉大帝王,不可能是一個,只陪我這么個小女人閑看云卷云舒的好夫君……蕭一奇,這世上美好的女子多不勝數,比我更適合你的人,也比比皆是,所以……唔……”
越聽王諾蘭往下說,蕭一奇越覺得自己的心下沉的厲害,就好像他所在地方,不是好好兒的青磚地,而是一片流沙,要將他吞沒。
他的小女人想不要他了。
他的小女人覺得,他給不了她想要的生活,想要離開他了!
他不能答應這樣的事情!
他不能丟失掉她,他唯一的珍寶!
于是,他本能的就去跟她證明了,而他憑著本能用出來的,證明的方式,就是堵住她的嘴,不然她再繼續說下去!
突如其來的吻,讓王諾蘭一下子就僵在了石凳上。
她沒有與男子有過如此親密的接觸,如果,一定要說有的話,那也就是在之前時候,親吻過瑞兒,她寶貝兒子的額頭了……所以…
蕭一奇雖然是皇子,也在之前時候,與王諾蘭有了肌膚之親,但,這并不意味著,他在這方面,就有豐富的經驗,王諾蘭是他的第一個女人,而那次,他與她同房的時候,還是喝了酒“壯膽”的,反正,這回的所謂“接吻”,就是照葫蘆畫瓢,全憑著本能來的就是了!
“你,你是狗么!疼死了!”
唇瓣上傳來的疼痛,讓王諾蘭從滯愣中回過了神兒來,用力推了蕭一奇的胸口一下,想把他推開,卻沒能推動,“你這個登徒子!你,你……”
“我就是個登徒子!我就喜歡你!就想娶你,就想和你在一起!
蕭一奇沒給王諾蘭躲避開的機會,相反,一雙手臂把她抱得比之前時候,更緊了幾分,“我不知道以后,我會不會被迫與人聯姻,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成為一個名垂千古的人,但我知道,諾蘭,如果沒有你,我就算是成了帝王,成了大明朝的主宰,也只可能是個昏君,因為……如果沒有你在我身邊,我會想你,會茶不思,飯不想,會不理朝政,會沒心思體察民情,為百姓著想……我知道,你是個心懷天下的女子,諾蘭,就算是為了天下,為了百姓,留在我的身邊,可好?”
蕭一奇情緒激動,說話的聲音,卻并不很大,他跟王諾蘭說著的這些,與其說是威脅,倒不如說是乞求,而且,一邊說著,眼珠也一邊跟著泛起了紅來。
都道是,男兒有淚不輕彈,卻又有幾人知道,那只是未到傷心絕望,悲傷無奈之極?
“蕭一奇,事情沒有你想的那么嚴重,很快,你就會忘了我,再喜歡上別的女子的。”
面對蕭一奇的求告,王諾蘭沒有心軟,她淺淺一笑,用自己的額頭,輕輕的碰了碰蕭一奇的鼻梁,聲音平靜的像是未受半分感動,“史書里,總愛把王朝覆滅,君主無道歸罪于女子身上,說是什么紅顏禍水,妖孽臨世云云,卻從未有人提及,那造成王朝覆滅的無道君主,也是罪不可赦,試想,若那男子意志堅定,有自己的執著,區區后宮女子之言,又有何德何能,禍了他的國,殃了他的民?”
“別人怎樣,我無由評說,但……但我就是個意志不堅,沒有自己執著的人!諾蘭,若沒有你照看著我,提點著我,我一準兒,一準兒是會變成個昏君的!”
此時蕭一奇心里所想的,全都是要如何說服王諾蘭,讓她答應自己的求親,不要離開自己,哪還有多余的心思琢磨,得給自己留面子?所以,一聽她話音落下,就忙不迭的自黑起來,只求能說服她,讓她應承跟自己的婚事,“再說,再說……瑞兒也不能沒個爹爹啊,這,這……”
面對蕭一奇不惜自貶,也要跟她在一起的態度,王諾蘭哪能不受感動?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原本的堅定態度,也隨之有了松動,“你……好罷……我且答應你,但,我之前所說的那三個條件……”
“我一定做到!”
蕭一奇也是擅察言觀色的人,見王諾蘭表情有了松動,不再像之前般的堅定,不禁心中一喜,“若有違背,不得好死!”
“大過年的,別整天把個‘死’字掛在嘴邊兒,晦氣不晦氣的!”
若在以前,王諾蘭是全不會在意這些“迷信”的事兒的,但……在很多時候,尤其是在一些奇特的經歷之后,人的思維方式,會發生自己以前也想不到的變化,比如死而復生,而且,還是兩次,“快,往地上吐口唾沫,用土埋起來,當是這話你沒說過!”
從初識王諾蘭至今,前前后后,足有兩年光景,從隱在暗處偷偷陪她,到現在,走到陽光之下,光明正大的站在她的身側,享受她的溫柔和關心,蕭一奇覺得,于他而言,王諾蘭的失憶,完全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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