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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五章


更新時間:2017年10月24日  作者:綰心  分類: 古代言情 | 經商種田 | 綰心 | 清妾 



爾芙轉身回到長春仙館,先一步陪著伊爾根覺羅氏回來的詩蘭已經妥帖地安排好了伊爾根覺羅氏的居所,早起打包的行李,亦是都歸置妥當了。

“忙忙活活的,反倒是忘記小烏拉那拉格格了。”抿了口熱茶,爾芙突然一怔。

這從收到圓明園這邊傳到凌柱府的口信,她就忙著安排身邊宮婢收拾行李、打點馬車這些小事,反倒是將與她一塊回京的小烏拉那拉氏給忘了,偏偏現在已經是日落西沉,即便安排人快馬回京,怕是也會被擋在城門外,根本不可能給小烏拉那拉氏傳信,但愿小烏拉那拉氏不要胡亂猜測吧……

爾芙有些無奈地望天感慨著,隨即扭頭對著詩蘭吩咐道:“你一會兒去趟前邊兒,告訴張保明個兒務必要派人一大早就回京給小烏拉那拉格格傳信回去,免得耽擱了小烏拉那拉格格的回程安排。”

說完,她懶怠地擺了擺手,催促著詩蘭快些去安排了。

而她本人則小坐片刻,就趁著天色還早去暢春園給德妃娘娘請安了。

雖說德妃娘娘回去的時候特地留話,讓爾芙回來以后好好休息,不必急著過去請安,但是她回京一趟,圓明園這邊兒又鬧出佟佳氏不適的事兒來,她作為嫡福晉,作為德妃娘娘的兒媳婦,總歸是要過去刷刷存在感的。

臨出門前,她還不忘交代詩情去抑齋給伊爾根覺羅氏傳信,免得伊爾根覺羅氏那邊惦記著,坐上精致的肩輿,爾芙有些疲憊地倚著靠背,微閉著眸子,感受著空氣里彌漫著的淡淡花香,不可自已地嘆了口氣,暗暗為自個兒勞累疲憊的一天心酸,這一天的時間,基本都耽擱在路上了,什么都沒有看到、什么都沒有玩到,反而累得腰酸背痛腿抽筋,實在是太不值了。

不過自個兒做的安排,含著淚都要走完。

暢春園和圓明園的距離很近,說是一墻之隔有些夸張,卻也差不多少,但是這從大園門繞道,卻需要耽擱不少時間,爾芙拍了拍肩輿的扶手,催促著抬腳的小太監快著些,總算是趕在天色徹底暗下來之前就來到了德妃娘娘房里。

德妃娘娘并沒有怪罪爾芙貿然回京的事兒,但是卻也不是特別高興,所以并沒有如往常那樣招呼著爾芙坐下說話,繃著臉教訓了爾芙幾句,便讓她回去圓明園了。

對此,爾芙訕訕笑著,便有宮女領著她出了房門。

簡單交流幾句,爾芙笑著離開了白嬌所在的雅間。

難得有機會進城,她可不能就處理這些個繁雜瑣事,她讓白嬌從霓裳閣取來了兩套尋常商戶人家穿戴的男裝,瞧著四爺和弘軒穿戴好,便拉著他們往前門外溜達去了。

前門外,絕對是京中最熱鬧的地方。

各地來京中撂地賣藝的把式,齊聚一堂,熙熙攘攘的人群比肩而立,做成一個圈兒,耳邊竟是南腔北調的叫好聲,街道兩旁的鋪面,更是花招百出,只有來客想不到的,絕對沒有你找不到的。

新穎的鎏金錯銀首飾,裝著干花瓣的香囊荷包……

只要是爾芙瞧見的,她都是一樣不落的收在囊中,倒不是說她在莊上缺這些,那些東西都是張保那個細心的人細細準備好的,自是樣樣精致,但是她就是喜歡這種買買買,身后一個深愛自己的男人結賬的感覺。

說句矯情的話,她就是突然想要逛街了。

別看她在現代的時候不喜歡逛街,不過就算是不喜歡,一月下來,總是要和朋友、同學去轉轉,但是來到這個陌生的朝代以后,她就很難有機會出門走動了,就算是有名頭出來,身邊也總是跟著隨侍的婢仆,往往覺得很是約束,也沒有那種逛街的感覺。

今個兒,有了四爺這個攻擊力頗高的丈夫護著。

她不需要再顧忌自身安危,不用擔心外界的非議,真自在。

只是開心的時光,往往很快就結束了。

四爺,身上擔著差事,實在難抽空出來閑轉。

爾芙,懷著身子,背上的刀傷才痊愈,自是不好多走動的。

弘軒,一路從南邊趕回來,連個盹都沒打,更是哈牽連哈欠。

這么三個人,在前門外的小館子里吃了頓滋味不錯的私房菜就散了,四爺送著爾芙坐上了回皇莊的馬車,又叮囑了弘軒幾句,如望妻石似的站在城門口,目送著掛著燈晃的馬車漸漸走遠了,這才摸了摸腦門,披上那身華貴的貂裘大氅,騎著高頭大馬回府去。

有人的地方就有紛爭。

四爺府里沒了爾芙,但是卻也不平靜。

大李氏仗著膝下有弘昀這個阿哥在,壓根不將藩屬國出來的李荷茱公主放在心上,尤其是當她知道四爺就沒在無雙閣留宿過,便更加瞧不上李荷茱了,她攛掇著小烏拉那拉氏一塊,將府里頭的中饋把在手里頭,又偷偷見了見娘家兄弟,動起了不該動的小心思。

爭嫡福晉的位子……

她知道四爺不是個貪戀美色的糊涂鬼,加之府里頭難得清靜下來,想來是不愿意再添不了解性情的新人來添亂的,她膝下有子女在世,又是最早伺候四爺的人,她自信四爺是個股念舊情的,只要她善待府里頭的其他妾室和孩子們,表現得如已經死了的瓜爾佳氏那般無爭,定然能成為這場奪嫡戰中的勝者。

至于說旁的事情,她也并非是就真的沒有野心了。

弘昀這孩子到底是自己個兒身上掉下來的肉,雖說是不爭氣了些,但是她也舍不得太嚴苛管束,與其就這么白白浪費了她這些年和四爺的情分,還不如趁著四爺這些日子心亂如麻的,抓緊抓住吳格格和鈕祜祿格格所出的小阿哥中的某一個,悉心教養著,讓他去爭世子的位子,贏了呢,她這個養母和弘昀二人,自然是得到尊榮和好處,輸了呢,倒霉的又不是她和弘昀,這絕對是個穩賺不賠的買賣,她再趁著現在手握中饋,抓緊多撈些銀子做養老錢兒,就算最后承襲爵位的人不是弘昀和她的樣子,她也不用過看人臉色的日子。

這天底下有穩賺不賠的買賣么?

那自然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府里有著她的老對手陸格格在。

要說這府里頭最了解她的人是誰,絕對不是四爺,也不是已逝的烏拉那拉氏和瓜爾佳氏,而是和她一塊進阿哥所伺候的宋格格,當初她沒能爭過李氏,一來是她沒想到李氏會和烏拉那拉氏合伙算計她,畢竟在她看來她和李氏都是弱者,本就該同心協力對付烏拉那拉氏的,卻沒想到李氏反其道行之,在烏拉那拉氏跟前處處做小伏低的討好著烏拉那拉氏,讓烏拉那拉氏對其放松戒備,反倒處處針對她這個不甚得四爺心思的格格,二來也是她的肚子不爭氣,沒能趕在烏拉那拉氏的頭前生子,這大格格雖說是四爺的第一個孩子吧,但是到底是個女孩子,注定不受四爺的看重,三來就是她的家族親眷都太不爭氣,不能幫上她的忙,反倒處處給她拖后腿,幾次被烏拉那拉氏和李氏的娘家算計,最終連累的她失寵,娘家也被徹底趕出了京城。

現如今,李氏在明,她在暗,她就不信她會在一個坑里跌倒兩次,她還有個大靠山小李側福晉李荷茱公主在,有李荷茱在前面沖鋒陷陣的去對付李氏,她留在后面默默收好處就好了,至于說收養其他人生的孩子,她知道自己個兒身份不夠,她不去爭,她也沒那份善心去善待旁人的孩子,她現在細細養好了身子,到時候一朝有孕,不信四爺那么絕情的不給自己個兒請封,當初她生下大格格就能得四爺請封,如今只會更好的,說不定一索得男,她就是這府里頭的下一個側福晉了。

做美夢的人,絕對不止李氏和陸格格二人。

李荷茱不是個糊涂鬼,她被父皇安排出來和親大清,本來想著能和親個王宮顯貴就算是頂好的了,但是偏偏送她來和親的兄長貪心,非要讓她勾搭上個有出息的皇子結親,兄長的母妃是國中的權貴宗族出來的貴女,和她母妃那種小宮女爬床成功封妃的妃子不同,娘家在朝堂上有很大的話語權,她不敢不聽兄長的話,她還指望兄長回國以后,能讓他的母妃多多照顧著自己母妃呢。

只是皇族血脈,哪里能容得外族混淆。

她這樣一個藩屬國出來的不受寵的公主,注定是犧牲品的。

從四爺這么些日子都不曾近她身邊的事情就能看出來,她就明白她這輩子注定是難有子嗣了,與其孤零零的活一輩子,她還不如趁著現在模樣嬌艷著,容易讓男人心軟的時候,伏低做小的求個養子來傍身。

她也不求養子有多大出息,只求著以后有個安身之地罷了。

識時務者為俊杰,陸格格幾次攛掇著她和李氏爭,她不是瞧不出來,她不過就是故意裝出這副蠢笨樣子罷了,從宮里長大的孩子,哪有真正的糊涂蛋呢,要是真有那種聽風就是雨的糊涂蛋,那也早早就被人利用死了,哪能求得和親的機會呢,她之所以沒有和陸格格翻臉,不過是因為她摸不清楚陸格格的底牌罷了,她想不通一個長在偏遠鄉野的姑娘,到底是怎么一進府就拉攏了三五個為她賣命的奴仆呢,既然陸格格的來歷沒問題,那只能說明陸格格本身有問題,興許她能利用陸格格做些什么想做不敢做的事情呢!

原本她想著陸格格一路陪她說話解悶,又教她地方風俗的,她并不想要利用陸格格的,出嫁前,她也曾想過送陸格格一副豐厚的陪嫁,求著四爺給陸格格尋上一門不錯親事,但是既然陸格格想要隨她一塊進府伺候,她又何必記著陸格格對她的哪點好……

姐妹同侍一夫,還能講究什么姐妹感情呢,真不知道陸格格是怎么覺得進府以后的她,還會一如既往的信任她陸格格呢,當真是天真得很。

與此同時,身懷有孕的董鄂氏,也沒有閑著。

“奴婢明白,奴婢等明個兒輪休的時候就過去。”

李氏也說不上是不是自個兒說得不夠明白,還是這穗兒真是愚蠢透頂,竟然還想著等明個兒再過去提醒,不禁臉色森冷地厲聲呵斥道:“我讓你稍后就過去,你是聽不懂么?

今個兒晚上可就輪到四爺要去佟佳氏房中休息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怕她會忍不住著急說起這件事,一旦她把話說了,你再跑過去提醒,那又有什么用,一旦她徹底得罪了四爺,便是她身后有佟佳氏和赫舍里氏這樣的名門望族做靠山,可是也保不住她,沒有哪個家族會為了區區外嫁女就和一個備受圣寵的皇子作對,大不了就是想法子再塞進個新人罷了。”說完,她便滿眼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將穗兒轟出了上房。

這邊,大李氏將穗兒轟出門,那邊穗兒就直接去了東小院。

穗兒這丫頭是大李氏身邊心思最活絡的丫頭,當初她為了保住自個兒大宮女的尊榮,投靠小李氏,后來小李氏倒了霉,她轉頭將這盆污水就潑到了琉璃的頭上,自個兒則成了俠肝義膽的忠仆,徹底將東小院里里外外伺候的宮女都壓制住了,成為了大李氏跟前的第一人,她若是不足夠聰明,也做不到這一點,現在卻屢屢犯錯,不過是因為她想要改換門庭了。

有時候,背叛這種事,做過一次以后,便會習慣第二次。

只不過她知道佟佳氏身邊不缺仆從婢女,更不會接受一個有主宮女的投誠,因為這就是個講究一仆不侍二主的時代,所以穗兒屢屢犯錯,不過就是想讓李氏將自個兒轟出去,而她在被轟出去前就被李氏暗示著去討好佟佳氏,她才不會將這功勞攬在自己的頭上,那她不就成了隨風倒的墻頭草了。

可惜大李氏防范了身邊人,也沒有想到她以為最忠心的婢女,已經想要另尋靠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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