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妾第七百九十章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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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章


更新時間:2017年03月10日  作者:綰心  分類: 古代言情 | 經商種田 | 綰心 | 清妾 
正文

目錄:

作者:綰心

類別:都市言情


花園的西南角上,一叢竹林旁邊,一處孤零零的小木屋,此時被粉刷一新,兩盞造型古樸的銅燈,鑲嵌在虛掩著的黑漆木門兩側,一個梳著總角的小姑娘,正規規矩矩地守在房門口。

這就是四爺給爾芙準備的驚喜。

爾芙不情不愿地被四爺拉到花園里,瞧著眼前陌生的屋子,不解地回眸看去,低聲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四爺聞聲,笑著指了指木門,低聲說道:“進去瞧瞧!”

說著話,他將門口守著的小姑娘叫到了爾芙身邊,指著她,介紹道:“這丫頭是個苦命孩子,從小就沒了爹娘,爺前幾天去工部辦事的時候,偶然發現她正被嫂子押在路邊自賣自身,便好心將她買了下來,這孩子粗識幾個字,手腳也勤快,便將她安排在這里伺候著,你給她賜個名吧!”

“到底怎么回事呀?”爾芙滿腦袋霧水的追問著。

“你先賜名吧。”四爺堅持道,他發現他現在很喜歡逗弄爾芙,瞧著小妮子稀里糊涂的眨眼發問的樣子,別提多有意思了。

“行吧,那就叫蓮兒吧!”爾芙深吸了口氣,淡聲道。

說著話,她就俯身將跪在地上行禮的小丫頭扶了起來,瞧著小丫頭瘦瘦弱弱的樣子,她也是一陣心疼,這要是放在現代的時候,這么點小孩子,哪個不是被自家爸媽捧在手心里疼著,放到這個時代,動不動就被賣來賣去的,還真是可憐極了。

“咱們進去吧!”四爺笑著揉了揉蓮兒的腦袋瓜兒,伸手扶著爾芙,邊說就邊往小木屋里走去。

這處小小的小木屋是一處佛堂。

四爺命人趕工修建出這處小木屋,倒不是為了旁的,只是為了已經離世的小九和玖兒,皇室門第的規矩大,沒有排序的孩子不算人,要不是他背著宗人府那些老頑固,兩個小家伙兒就連個墳包都留不下來,府里頭又不是個能隨隨便便燒香、燒紙祭拜的地方,他心里知道爾芙舍不得兩個孩子的離開,所以特地修建了這處佛堂,又找了這么個小孩子過來伺候著,為的就是一天一炷香的給兩個小孩子積上一份福氣。

一進門,一扇繡著佛字的落地屏風,最先映入眼簾。

爾芙見狀,心底閃過一絲明悟,她快步繞過屏風,瞧著那尊擺在漢白玉底座高臺上的白玉觀音,呼吸著滿堂的檀香味道,眼底閃過了一絲水光,扭頭走到了一旁的方桌旁,雖說方桌擺在角落里不起眼,但是擺在上面的黑漆檀木靈位,她還是一眼就注意到了。

“這是給小九和玖兒準備的靈堂么?”爾芙不確定的問。

四爺臉色肅穆地點了點頭,親手點燃了一柱清香,供在靈位前的香爐中,又重新點燃了一柱清香,遞到了爾芙的手邊,輕聲說道:“爺知道你心疼這倆孩子,爺也是一樣的,給倆孩子上柱香吧,這里以后明面上府里頭是佛堂,實則是給咱們那兩個可憐孩子準備的靈堂,你若是想孩子了就過來坐坐,后面的暗室里,都是兩個孩子用過的東西,爺特地讓人都收拾出來送過來的,以后你就不必總是望著東廂房出神了。”

爾芙沒想到東廂房的事情,居然也被四爺注意到了,她顫抖著手將香供到香爐中,扭頭看著四爺,強忍淚意的哽咽說道:“您都知道了!”

“你的事情,那都是在爺心里擺著的。”四爺牽著爾芙的手,走到了佛堂后面的暗室里,伸手拂過幾樣孩子戴過的平安鎖、銀鐲、穿過的肚兜、虎頭鞋等小玩意兒,喃喃道,孩子沒了,絕不單單是爾芙傷心,他這個做父親的男子漢同樣傷心,只是他不好表現出來而已。

雕工上乘的銀鎖、銀鐲,繡工精良的肚兜、虎頭鞋……

無一不是四爺特地交代針線上的人準備給孩子們的,大紅色的襁褓,角落里歪歪扭扭的幾針,還是四爺親手做的,小九和玖兒出生那天發生的一幕幕,她仍然是記憶猶新,她能記得四爺發自內心的笑意,她能回想起四爺抱著小九和玖兒親了又親的樣子,這些日子,她只顧著自己個兒心里難受,也著實忘記了四爺同樣是個喪子的可憐父親。

暗室里,往常擺在嬰兒床旁的那兩張官帽椅上,爾芙和四爺分作兩側,一雙手在角幾上緊緊握著,兩人之間的那點隔膜,這才算是徹底消除了。

“烏拉那拉氏那個毒婦,爺絕對不會再縱容她繼續胡作非為,爺之前總想著正妻之位,輕易不可變更,對她也是多番忍耐,卻不想她是這樣變本加厲的殘害府中其他妾室所出子女,此番皇上那邊都已經答應了,廢棄烏拉那拉氏密旨,近日就會送到府里,你是爺心目中唯一的妻子人選,以后你定要將府里的事情都拿起來。”小小的房間里,四爺看著眉眼如畫的爾芙,輕撫過她鬢邊的碎發,很是鄭重地將一對巴掌大小的羊脂玉雕并蒂蓮如意,交到了爾芙的手里,認真說道。

“您不是開玩笑呢吧?”爾芙站起身來,失聲驚道。

隨著她起身的動作,四爺放在她手里的那對羊脂玉如意,差點就摔在了地上,說句實話,她雖然無時無刻不在想著能除掉烏拉那拉氏,為離世的小九和玖兒報仇雪恨,但是卻從沒想過有一天四爺會廢棄嫡妻,畢竟歷史上的烏拉那拉氏,那可是一直活到了雍正九年,她沒想過她這只小蝴蝶會引起這么大的變化。

這算是一個巨大的驚喜吧,雖然驚多于喜。

“你覺得爺會拿這么大的事情開玩笑么,密旨不日就會送到府里,為了弘暉那孩子不被外界非議,也為了皇室的顏面,烏拉那拉氏會被秘密處死,對外會說她是病逝,而你則是皇阿瑪屬意欽定的繼妻人選,只是委屈你要承擔這個繼妻的名頭了。”四爺將爾芙重新按回到官帽椅上坐好,很是認真地將那對玉如意攥在她的手心里,半跪在她的身前,沉聲說道。

“可是我能行么?”爾芙不確定的問道。

她有自知之明,她沒有穿越前就是個最普通的大學生,面臨著求職應聘,以后會如同大部分學長一般過上朝九晚五的規律生活,突然就被穿越大神丟來古代,成為四爺捧在手心里疼愛的女人,如今又要更進一步的成為站在四爺身邊的妻子,她心底是又驚又喜,她根本不懂得該怎么平衡內宅的關系,更不懂得古代過于繁瑣的人情往來,就算是她在努力學習,但是她真的沒有這方面的天賦!

“別怕,府中自有一套規矩,你只要一碗水端平,該賞的賞、該罰的罰,一切都不會有問題,而且爺也會幫襯你,要是你真有什么處理不了的事情,只管來找爺就是了,爺相信你能做好。”

選擇在今天將這個消息告訴爾芙,其實四爺也是臨時起意。

本來他是打算等烏拉那拉氏被病逝以后,過些日子再告訴爾芙的,一來是他不愿意讓爾芙面對他殘忍的一面,二來他也是怕先漏了風聲,讓烏拉那拉氏有所防范,但是他今天瞧著爾芙無聲悲傷的樣子,他就不忍心爾芙繼續生活在仇恨中了。

他輕輕攬著爾芙,輕聲說著他從書中了解到的治家手段。

雖然四爺的話,小小的安慰到了爾芙,但是她卻還是沒有信心能平衡好府里的各種瑣事,不怕別的,她就怕成為四爺身邊的正妻以后,她必須要面對府里其他女人對她的種種暗算,如今的四爺是信任她不假,待她也很是真心,將她寵得如同一個公主一般,但是以后的事情什么樣,誰又能真的知道呢,在她被各種流言蜚語纏身的時候,四爺還會如現在一般信任她這個昔日的愛人么!

除此之外,她更怕其他的穿越女發現她這個老鄉。

俗話說得好,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可是她以前看過的那些穿越小說,那全部都是老鄉見老鄉,背后開一槍,不斗個你死我活,那都不算完事,以前她藏在四爺府里,不顯山不露水的,也不學著那些穿越女做各種出格的事情,就算是有其他的穿越女存在,也不會太過注意到她,但是她要是成為了四爺的嫡福晉,那那些人還不得將她當靶子似的收拾,她又不是個多么聰明、機智的人,她真怕自己個兒死都不知道死在誰的手里。

她死了不要緊,要是害了四爺,害了自己個兒的孩子,那才真是讓她死都死不安生呢,只是她心里頭的顧慮,實在不好和四爺說呀!

呼……沉浸在對未知的恐懼中,她往四爺的懷里湊了湊。

“冷了吧,這里雖然很清靜,可是到底是連個炭盆都沒有點,要不咱們就先回西小院吧。”又一次沒有跟上爾芙思路的四爺,瞧著爾芙的臉色變了又變,伸手將爾芙攬入懷中,輕聲說道。

爾芙順從地點了點頭,回到了西小院。

四爺又盯著她喝過了安胎藥,陪著她說了一會兒話,這才步履匆匆地回到了前院,他實在是不放心爾芙,這才抽空往后院跑了一趟,前院來給小六阿哥賀喜的門人,老十四是根本搞不定的,那些個在官場里打滾大半輩子的老滑頭們,那十句話有十句半都不能信,他將這事交給老十四張羅著,也是想要打磨打磨老十四不成熟的性子,說來還是胤禎在額娘身邊被呵護得太好了,連半點看可都沒有遇到過,有時候難免有些張揚、急躁,如同老話說的那樣,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若是他連一母同胞的親兄弟都不能信任,那他還能相信誰呢!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爾芙這邊心神不寧地回到了西小院,烏拉那拉氏那邊倒是穩坐釣魚臺的看著眾女勾心斗角,她瞧著李側福晉話里話外的找茬董鄂氏,看著小李側福晉滿眼嫉恨的瞪著董鄂氏,勾唇笑了笑,說起了養在她院里的吳格格和鈕祜祿氏格格所出的兩個小阿哥,別看這兩個小玩意兒成日不是發燒、就是夜哭不止的,但是到底是姓愛新覺羅氏的,要是養在身邊,那也是一個免死金牌般的存在。

李側福晉聞言,冷冷一笑,她瞧著一旁面露自得之色的烏拉那拉氏,想著之前烏拉那拉氏看著自己個兒如猴子似的上躥下跳的表演,自然不肯讓她在這么輕易拉攏人手,她這般想著,放下了手里頭喝了一小口的紅棗杏仁茶,不緊不慢的說道:“養兒防老,雖說不是自己個兒親生的,可是這小四和小五的親生額娘都已經沒了,家里頭的娘家都是些不起眼的小門戶,也不怕有什么人在旁邊挑撥著,只是就怕福晉不肯撒手呀,畢竟是養在自己個兒身邊大半年的孩子了,便是養條狗,也不舍得就這么隨隨便便送出去呀。”

“李側福晉,你可要慎言。

小四、小五是咱們爺的血脈,哪里能拿那些玩意兒比擬。

至于你說說我舍不舍得就這么隨便放手,那自然是不舍得的,雖說我早有弘暉這個嫡長子在,但是到底是養在身邊一段日子的孩子了,要是沒有個靠譜的人照顧著,我自是不會將孩子隨隨便便交托出去,到底我還是他們的嫡母,我必須要為他們負責。”烏拉那拉氏既然敢拿小四和小五出來扎筏子,自然早就已經想到了這些個應對之詞,她笑著斜了眼李氏,冷聲說道。

李氏可不會看著烏拉那拉氏得意,她笑著認了個錯兒,也不管旁邊人的臉色,自顧自地撥動著耳邊帶著的那對蓮子米大小的東珠耳墜子,鍥而不舍的潑著冷水:“福晉教訓的是,妾身失言了。

這不管是誰將孩子接到身邊,也不會虧待了小阿哥們,只是這事到底是需要四爺同意的,咱們就算是在這里說得再怎么熱鬧,那也不過就是在這閑嘮嗑,磨嘴皮子而已。

依妾身看,這小四和小五,早早晚晚是要被四爺送到瓜爾佳側福晉那里的,畢竟側福晉的身子,咱們這些個府里頭的老人兒都是知道的,這胎兒說是懷想很好,但是能留到什么時候,那可都是沒準的事情,到時候那位哭哭鬧鬧一番,這兩位小阿哥就算是在誰身邊,那也是都保不住的。”

說完,她就冷冷一笑,也起身離開了。

好好的一場戲,還沒等開局,便又一次散場了。

烏拉那拉氏氣得暗暗咬牙,卻也不好再說旁的話啦,只好草草丟下一句圓場的話,讓大家伙兒都散了,她做夢都沒有想到,這是她最后一次出現在大家伙兒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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